“奶奶的,這個張鶴舟終於捨得離開了。”
看著御劍離去的黑衣青年,鹿角小妖捏碎了手中的傳訊玉簡。
“吃裡扒外可不好。”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鹿角小妖心田響起。
桃山,桃山鬼主!
冷汗從腦門上淌了下來,鹿角小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磕頭不止。
“鬼主饒命,鬼主饒命!”
磕著磕著,鹿角小妖突然露出痛苦表情,身體不受控制的擠壓在一起,砰的一聲爆炸開來。
寧無雙鬆開手掌,好看的桃花眸子裡盡是寒氣。
“還有。”
寧無雙右手猛地一握,再次捏爆一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還有,一二三四五六七……”
寧無雙玉手一握,十數個吃裡扒外的小妖,小鬼瞬間被捏爆,身死道消。
桃山已經被滲透的如此厲害了嗎?
寧無雙一對桃花眸愈發冷寒。
看來是我太過仁慈了。
都覺得我喜歡舞文弄墨,不喜鬥,就好欺負麼!
桃山外圍。
黑衣青年看著手中泛紅光的傳訊符,緊了緊手中劍,“張鶴舟出來了。”
紅衣女子冷笑:“終於捨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他被桃山上的那些女鬼,女妖勾了魂,打算一輩子龜縮在山上呢。”
黑衣大漢掂了掂手裡的一對大錘,眼眸發寒:“媽的,他在桃山倒是快活了,卻害得老子在這兒風餐露宿了一個半月,待會兒老子一定要一根一根敲碎他身上的骨頭,擰下他的腦袋當夜壺!”
不止是黑衣大漢。
受僱傭來殺張鶴舟的刺客殺手,大都抱著類似的想法。
黑衣青年取出一艘符舟,“走吧,這大雪天,最適合殺人了。”
張鶴舟御劍,在一處河邊落下。
河面已結冰。
張鶴舟雙手柱劍立在冰面上。
風雪撲面,風愈來愈急,雪越下越大。
感應著道道逼近的殺機,張鶴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大雪天,最適合殺人了。
“咻~!”“咻~!”“咻~!”
二十多個人影出現,有從符舟躍下的,有遁地現身的,還有御風而至的。
築基境修士,鐵骨境武夫。
張鶴舟丹鳳眼眸微眯。
從這些刺客殺手身上翻湧的氣機來看。
這一次那些傢伙為了殺他,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啊!
連築基修士,鐵骨武夫都請來了,還當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二十多個刺客殺手如臨大敵,各自握緊手中兵器,法器。
沒人關注張鶴舟,他們的視線全都在彼此身上。
白衣劍客笑道,“嘖嘖,一個練氣初期的小子,也不知上一波的同行是怎麼失手的。”
一個脊背佝僂,柱著柺杖的老人怪笑:“桀桀,多半是互相攻伐,才讓這小子溜走的吧。”
有人提議道:“諸位同行,先殺張鶴舟,再各憑本事爭奪儲物袋,如何?”
“好。”
“無需各位動手,張鶴舟的小命我韓鐵山要了。”
拎著兩短柄大錘的黑衣大漢奔跑如風。
奔出兩步後,黑衣大漢右腳一跺,河面一震,厚厚的冰層直接炸碎,蜘蛛網般的裂隙一直蔓延到張鶴舟腳下。
大漢飛躍而至,大錘舞動,掀起的罡風吹散風雪,吹起張鶴舟的衣角。
獵物被搶,眾多刺客殺手也不惱,在場任何一人都能殺了張鶴舟。
張鶴舟不足為慮,張鶴舟死後,才是真正的惡戰。
“小子,老子本想一根根敲斷你的骨頭,現在看來,一錘將你轟個稀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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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秋水劍穿顱而過,從大漢腦後飛出,帶出一捧鮮血。
“嗡~~~!”
秋水劍劍身輕顫,自行抖落沾染的鮮血。
張鶴舟伸手,握住電射而回的秋水劍。
“劍修,張鶴舟是劍修!”有人面露驚色,不敢置信。
“轟~!”
冰渣四濺,黑衣大漢的屍身撞破冰層,連人帶錘沉入水中。
張鶴舟左手一攤,一道水流裹著黑衣大漢的儲物袋飛落在掌心之中。
“草,這小子隱藏了修為,大家一起上,殺了他!”
“陰險的小子,還鐵山命來!”
“一起出手,殺了這個陰險的小子!”
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刺客殺手,再也沒有貓戲老鼠的心情了。
他們全力出手,斬出劍罡,喚出火龍,祭出飛劍,刀罡破空,一齊轟響張鶴舟。
“細雨綿綿。”
張鶴舟神情平靜,手持秋水劍,一劍斬出。
這一劍斬落,天空彷彿下起了綿綿細雨。
在場的刺客殺手在那一剎,都感覺到有雨滴落在了身上。
視線所及之處,漫天飛舞的鵝毛雪花,一朵朵湮滅。
細雨豈能碎滅鵝毛般的雪花?
許多刺客殺手心中起了疑惑。
看著天上的細雨,白衣劍客眼睛突然圓睜,悚然大驚。
這,這哪是什麼細雨!
這是如細雨一般的劍氣,無堅不摧的細雨劍氣!
這是洗劍門二代門主所創,洗劍門至高劍經,化雨劍經中的細雨劍氣!
綿綿細雨落下,劍罡也好,火龍也罷,全都被細雨澆滅了。
細雨穿過身體,白衣劍客從半空中栽落,砰的一聲重重砸在冰面上。
這一砸,白衣劍客體內的細雨劍氣被引爆,直接將白衣劍客的屍身炸成了一團血霧。
砰砰砰~!
殺手刺客一個接一個倒下,冰面上好似綻開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色梅花。
以鮮血化成的花朵,像是生命最後的綻放。
流水凝聚如繩,將一個個儲物袋串連,飄向張鶴舟。
一二三四五……足足二十三個儲物袋。
秋水劍懸停,張鶴舟躍上長劍,劍光一閃,沖天而去。
張鶴舟離開沒多久,紛揚灑落的大雪就掩蓋了地上的血梅。
河面重新結冰,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洗劍山。
秋水劍歸鞘,張鶴舟飄落在雨花坪上。
除了本門弟子,雨花坪上更多的是在洗劍門遊歷的其他仙門弟子。
其中又以女修居多。
洗劍門雨花臺,因其悽美的背景故事,早已成為女修心中最嚮往的打卡地。
不管是本國女修還是他國女修,遊歷至洗劍門,都一定會來雨花臺看看。
張鶴舟的出現,像是給雨花臺增添了一道美景,引起了諸多女修的關注。
“沐師兄,那個是你們洗劍門弟子嗎,好生俊俏呀!”
沐劍遊轉頭,發見是張鶴舟,臉色頓時比吃了屎還難看。
“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張鶴舟,貪生怕死,男人之恥,沒根骨沒靈根的廢材,靠一張臉升入內門的軟蛋。”
“沒靈根哎,可惜了這具皮囊。”
張鶴舟沒有理會周圍女修的注目,他一步步走向雨花臺。
每走一步,身上劍氣便漲一尺。
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柄利劍,與高達七十二丈的雨花臺遙相呼應。
“沐,沐師兄,這張鶴舟真的如你所說是廢材麼?”
看著身上劍氣一漲再漲的張鶴舟,沐劍遊傻眼了。
什麼情況?張鶴舟為何能釋放如此多的劍氣?
出現幻覺了?
沐劍遊揉了揉眼睛,再看。
直接目瞪口呆,心神巨震。
此時張鶴舟已經走到了雨花臺之下,身上劍氣暴漲至七十二丈。
看著眼前劇烈顫抖的雨花臺,張鶴舟心中大喜,果然可以。
他平復心情,伸出右手,將手掌輕輕抵在雨花臺上。
七十二丈的劍氣化作細雨,淋溼了雨花臺。
雨花臺巨震,就連洗劍山都晃動了起來。
大佬們受驚,出現在半空。
然後就看到了一副震撼的畫面。
一朵朵雨花飛離雨花臺,鋪滿了天空,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多彩的光。
“春風化雨。”
張鶴舟吐氣出聲,聲音洪亮,傳遍整座洗劍山。
一滴滴雨露從朵朵雨花中落下,在空中匯聚成一個黑藍色水球。
劍氣衝霄漢,攪亂層層白雲。
不,那不是劍氣。
是一柄劍!
沖天而起的是一柄劍!
一柄黑藍色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