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吧。”他沉默的坐到了葉晚揚身旁，將傷藥撈回了自己手裡。

表哥有事瞞著他，憑慕容凌自己瞎猜，並不能完全瞭解到他為何要夜深無人時，去撥弄箜篌的弦。他只知道，葉晚揚所奏的，是能讓夜寧靜得只有箜篌聲的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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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樂音，憑葉晚揚的本事，似乎無法輕鬆奏響。且不說什麼睡眠不足、指腹帶傷的小問題，慕容凌仔細打量葉晚揚，能發現他的印堂在隱隱地發黑。

定是傷到內府了。

慕容凌一把抓住了葉晚揚的手，他想躲都躲不及，便被他掰開了手指。原本如玉凝脂般滑膩的指腹，如今一道又一道刺目的傷痕橫著，別樣的觸目驚心。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被養在溫室裡的花朵，突然有一天被不懂的人抬到了陽光下去曬，主人擔憂它受不住一般。養在溫室裡的花朵，總能被烈陽曝曬。不沾陽春水、不碰腳下泥的手，又怎能被傷？

“阿凌，你怎知我受傷了？”葉晚揚問。

慕容凌微微嘆息。

半晌，他才平復了心情，抬起頭，笑著望葉晚揚。

“你牽我手時，我就發現了。後來幾日，越來越嚴重，這附近又有箜篌聲響起，箜篌的弦格外像傷你的東西。我便猜測是你在奏樂，悄悄跟了去看，還真未料錯。”

慕容凌捏在手裡的指尖微微抖了抖，有一種秘密被發現後，茫然無措的感覺。

葉晚揚在旁人面前，甚至親友面前亂神的次數，都少得可憐。

“我不會告訴旁人的。”慕容凌莞爾。

葉晚揚純屬累糊塗了，這等小事，有何好慌亂？待到一閃而過的驚慌轉無，他笑道：“你告訴旁人，也不一定有人相信。”

對啊，誰會相信斜陽仙門一個十幾歲的小弟子，有墨嵐上仙都達不到的大能。能讓周遭妖邪盡退，十個墨嵐也做不到。

“我竟不知道表哥你原來這麼厲害。”慕容凌撅著嘴吹了吹指腹上的傷口。

葉晚揚哈哈一笑：“不過是好運，遇到一個需要我幫忙的前輩罷了。我幫了他，他為了答謝我，便將畢生修為都借給了我用。借來的東西，遲早要還的，不足掛齒。”

慕容凌擦著藥，突然又開始逗趣人，撇了撇嘴，似抱怨一般說著：“我怎麼沒有這般好運？難道是因為我長得沒有表哥你好看？”

“哪裡，阿凌長得很好看，怪討人喜歡的。”葉晚揚摸了摸他的頭說道。

他所言不錯，慕容凌的長相的確怪討人喜歡的。精靈古怪，靈力動人，瞧著欣悅。

葉晚揚眨了眨眼，忽然變了語調，將一事抖明白了：“這不是……把天上的神尊，都給迷倒了嗎？”

“表哥，你都知道了？”慕容凌不由地驚訝，虞爍那身份擺得那麼深，要不是他親口告訴他，他就是神尊，慕容凌根本就不可能猜到。葉晚揚居然猜到了。

“……那位借我修為的前輩，和你家冰神殿下淵源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