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些刺痛，葉央央下意識拿手背抹了抹，觸到一絲粘膩，顯然出了血。

“看樣子我高看了你。”盯著虎賁劍劍身上那條血絲，葉客居眯了眯眼，笑容還是那樣的溫和，“不過如此。”

葉央央挑了下眉毛：“那麼這一招呢？”

猛衝，揮劍，雪白的冬離劍驀然激起一道逼人的劍氣，恍若仙人拂袖般凜然不可侵犯。

那劍氣實在太過霸道，葉客居第一個反應便是舉劍去格擋，穩住下盤卻仍然抵擋不住那道劍氣，兩隻腳在石質的地上擦出兩條鮮明的痕跡。看那陷進去的深度，竟有半指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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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腳上還能感受到與石塊摩擦的鈍麻感，分明鞋子完好，葉客居卻總覺得自己的腳已經被磨出了血跡，黏膩不堪，“你這是什麼招數？！”

十多年來葉客居對解劍山莊所傳授的劍法如數家珍，隨便一個起手式都能才出接下來要使什麼招，但是葉央央的這個招數卻是前所未聞。

什麼時候，這個廢物已經到這種地步了？

葉客居在驚訝，葉央央卻是勾起了嘴角，眼裡帶上一絲懷念的意味。

昔日的世界青少年組劍術冠軍的看門招數，仙人指路！管你牛鬼蛇神，在這招下全部擊退，絕對不給你近身的機會！

然而葉客居畢竟是葉客居，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並且一針見血指出了葉央央的弱點——體力。

不錯，葉央央之前的身子骨不好是一方面，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曾真正大強度地練過武。從來沒有把一套劍法完整打下來的人，你怎麼指望她像葉客居一樣把劍舞得虎虎生風？

於是葉客居放棄了正面鬥勇，而是選擇了退身遊走。在葉央央一個揉身想要近身時，青年並非舉劍格擋而是選擇了旋身躲閃，角度刁鑽讓葉央央想揮劍收劍都覺得彆扭難受到了極點。

打個比方吧，一名網球手習慣了正拍，但是對手偏偏往他不順手的反拍打——雖然不是不能接，但是會覺得很彆扭，相對的付出的體力也更多些。

——你敢不敢乾脆點滾出來讓我剁成生魚片啊！

這是快要發飆的葉央央心裡的怒吼。

小腿痠軟，手上的重量幾乎就快要握不住，眼前時不時浮起金色的小星星，大腦有一陣又一陣的眩暈襲來，葉央央知道自己快極限了。

心臟跳動得非常快簡直就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眼看葉客居比兔子還滑溜怎麼都追不上，本來脾氣就不是很好的少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任由汗水滲進眼睛裡有些刺痛。

“是男人就過來，一劍定勝負！”

冬離劍的劍尖抵在地上用來支撐自己的身體，葉央央抬起頭直視著沉默不語的葉客居，眉眼倔強：“別告訴我你要撤。”

那個眼神宛若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將眼底的戰鬥欲和求生欲襯托得閃閃發亮，炙熱得將葉客居原本想要繼續消耗下去的念頭燃燒殆盡。真正的劍客值得拿出全部實力去尊重，曾經的葉央央或許不夠格，但是現在的葉央央完全有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