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的時候,神格已經不在身邊了,我穿好衣服下樓去找他,見他坐在那裡,面前的桌上擺了幾個小菜。
他很快就看到我了,招呼我過去,溫聲說道,“全是這裡的招牌菜,吃吃看。”
我立即就被那香味吸引了,很快就解決了一大半的菜餚,而神格基本上沒怎麼動筷子,一直在看著我吃。
“好吃麼?”他問道。
“嗯”,我用力的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就問,“什麼是壓床板啊?”
聞言,神格端著茶碗的手抖動了一下,一滴茶水濺在了桌子上,他抬頭看了我一眼,“誰教你的?”
我看他表情嚴肅,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忙解釋道,“剛才下樓的時候小二在那裡說,天子一號房的客人昨晚的床板壓的真響啊!他說的不就是我們隔壁的房間嗎,而且昨晚我也聽到動靜了,所以就想問問你,你如果不知道就算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神格果然沒有答話,只淡淡的說道,“吃完了,我再帶你去別處轉轉。”
於是吃過飯後,神格就帶我離開了,我們一路賞玩著到了回毓城。這其間,我沒有再喝血,因為神格告訴我,玉山上的一天抵得過人間的一年,雖然我們出來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但其實不過玉山上的一瞬而已。
回毓城很是熱鬧,我們抵達的時候是冬天,那時天正在下雪,而我是第一次看到雪,因為玉山上終年都是春暖花開的時節。
神格撤去了保護的屏障,那些雪花就落在我們的肩上,發上,與眉毛上,神格給我買了帶絨毛的帽子還有斗篷,全都是潔白的顏色,我很是喜歡。
回毓城的中央有一個很大的湖泊,全都結了冰,我覺得好玩,非要到冰上走,神格拗不過我,只好牽著我的手走了上去。
可能因為剛入冬的關係,冰結得不是很厚,走著走著,我就聽到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破碎的聲音,神格亦是聽到了,看了我一眼,就拉起來我往回跑。
當時我們已經走到湖的中央了,那裡冰層最薄,神格跑了幾步,就聽到冰層破裂的聲音,破碎後的冰層塌陷的很快,不多時就有水蔓延上來,我的鞋子全被湖水弄溼了,冷的厲害。本來因為穿的太多,我就有些跑不動了,這下被溼了鞋子,就更跑不動了。
我心下著急,就想著要不要變回石頭的樣子先躲上一陣子,這時神格突然停了下來,我猝不及防的一下子撞在他的背上,痛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
神格轉過身迅速的將我抱起來,然後朝著岸邊跑去,他健步如飛,腳尖掠過冰面幾乎沒有一絲聲音,我皺著眉頭說道,“不可以用法術哦!”
神格可能沒有料到我竟然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問這麼白痴的問題,過了許久才悶聲回答,“這不是法術,是輕功。”
半盞茶的功夫之後,我們順利的上了岸,神格將我放下來,上下看了看,說道,“以後不要再到這種危險的地方去了。”
我乖乖的點點頭,聽神格輕嘆了口氣,說道,“走吧。”我跟在他後面,才走了幾步,腳下就一陣刺痛,想是鞋子結了冰,把腳給凍傷了。我看著走在前面的神格,總覺得他好像是在生氣,我又不敢跟他說,只好自己忍了下來。
走了一段路之後,神格許是察覺到我的步伐越來越慢,回頭看了看我,臉色一變,沉聲道,“別動。”
我被嚇了一跳,登時站在原地不敢移動半分,神格折回來,半蹲著身子說道,“上來。”他的語氣很嚴肅,我不敢忤逆他,只好乖乖的趴在他的背上,神格的背很寬闊也很溫暖,給人一種安心的力量,我趴在他背上,不一會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總之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床上了,我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神格略顯擔心的眼睛,在搖曳的燭火下格外動人。
我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雙腳又癢有痛的,難受極了,神格示意我別動,“你腳凍傷了,剛敷上藥,你不要動。”
我驚異的看著他,凍傷?一塊石頭竟然被凍傷了?這不是很稀奇嗎?
神格端來一碗藥讓我喝下,“等你腳好了,我們就回去吧。”他說的時候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我沉默著不吭聲。
養病的日子很是無聊,整天悶在屋裡哪也不能去,不過好在客棧的一樓是個茶館,每天都一個唱小曲的姑娘。我躺在床上,開啟窗戶,就能聽見她彈著琵琶唱歌。
她每天唱的都不一樣,其中有一首我記得最深,曲詞是這樣的——“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我聽不懂其中的意思,只是覺得婉轉的調子配著她溫溫軟軟的聲音特別好聽,神格見我一個勁兒搖頭晃腦的樣子覺得有趣,就笑著問道,“你唱的這是哪出?”
“就是樓下那個唱小曲的”,我說道。
神格不禁失笑,“若是人家唱小曲的都跟你這般樣子,怕要把客人都給嚇跑了。”
我看著他戲謔的眼睛,氣憤的說道,“你那是看人家姑娘長的好看!”
“胡說”,神格的語氣有些嚴厲,我撇撇嘴,把頭轉向一邊,不再理他。神格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說的過於嚴厲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給你換藥。”
我老實的由他換好藥,這時樓下又響起了那首曲子,我聽著聽著,不禁問道,“她唱的是什麼意思啊?”
神格想了想,說道,“說的是夫妻之間的情深意長,纏綿…悱惻。”
我似懂非懂的看了看他,問道,“是像我們這樣子的麼?”
神格表情一僵,輕咳了兩聲道,“不全是。”
“哦”,我隱隱的感覺到我與神格之間好像與平常的夫妻不太一樣,難道神仙都是這個樣子的?
“那…夫妻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問道。
神格摸了摸我的頭,溫聲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過了約莫有半個月的時間,我腳上的凍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神格就帶著我回到了玉山,路上我一句話都沒有說,想到又要孤零零的一個人呆在山上,我就心生抗拒。
神格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把我送回去之後,溫聲勸道,“等過陣子,我再帶你出去走走。”
“真的麼?”我立即有了精神。
神格點點頭,陪我坐了一陣子就離開了。他走後,我無事可做,又睡不著,想起神格送我的琴就想著學人家彈個曲子,我走到放置歸兮的地方,卻意外發現那裡站著一個人。剛開始我以為是西瑤回來了,但跑進了才察覺那不是西瑤,而是一個陌生的女子。
那女子注意到的靠近,朝這邊幽幽的一笑,那笑容太過於冰冷,以至於我慢慢停下了步子,不敢再靠近。
“你是誰?”我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