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街道,時間還早。
劉毅一人獨自走在街頭,正想著劍法。
一匹駿馬從街邊飛馳而來。
馬車如風奔了過來,不過片刻功夫已經馳到劉毅身前,劉毅被馬車驚過神,正要向身旁避開,這時,忽的一陣破風聲響,抬頭望去,就見那馬上的青年舉起馬鞭,朝劉毅劈頭蓋臉,一鞭抽了過來,鞭影所過,咧咧風響。
劉毅雙眼一凝,見到鞭影抽來,讓他不經想到那天挨鞭受辱之事,不禁大怒,手中把玩的竹條逆卷了上去,‘吧嗒’一聲,竹條與鞭一觸,一陣大力衝來,劉毅忍不住的往後退了點幾步,方才穩住。
駿馬從劉毅身周馳過,那馬上人,轉過頭看了一眼劉毅,一拉馬韁,又打馬走到劉毅身前。
馬上青年居高臨下,一揚馬鞭,指著劉毅道:“你是哪家的子弟?”
劉毅看了他一眼,青年傲慢無禮,如此飛揚跋扈,他以為他是誰?劉毅打心底不喜歡眼前青年,更沒有同他答話興趣,轉身就走,完全無視青年。
青年哪裡被人這麼輕視過,不經勃然大怒,手上馬鞭一揚,再次重重抽向劉毅。
劉毅留了心眼,聽到風聲,長劍出鞘,一聲輕吟之後便是‘轟隆隆’兩聲雷響,長劍攜風雷之勢準確無誤刺在馬鞭上。
他這一劍使出風雷劍勢,林間黑熊也沒有經受住一劍,更別說這一道馬鞭,不出所料,長劍觸及到馬鞭上,馬鞭從中而斷,只留下一根木柄在青年手中。
馬鞭斷裂,青年氣的臉色一青,將斷鞭往後一拋,便欲躍下馬來。
這時,街角奔出來一人,向著青年叫道:“大哥!大哥!”
那人很快就跑到青年馬下,笑著叫道:“大哥!你可算回來了。”
青年微微點頭,那人方才看出青年臉色並不好看。
那人轉過身,見馬前之人是劉毅,詫異道:“劉毅,怎得是你?”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霍青口中孫家孫資。
劉毅自然認出孫資,眼前青年是孫資口中的大哥,定然便是孫家之人無疑,劉毅心中暗自冷笑,原來是孫家的人,難怪這麼囂張。
孫家的人在諸家家族中勢力最大,孫家子弟向來囂張。
見劉毅不答,孫資大為惱怒,罵道:“你個廢物怎的在這裡,還不快滾?”
那青年卻是冷哼一聲,道:“驚了我的馬,斷了我的馬鞭,讓他就這麼走了,未免便宜了他?”
“什麼?你竟然敢嚇了我大哥的馬,還斷了馬鞭,你這個廢物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吧?”
“呵,今天夠倒黴的。”劉毅似自言自語低聲抱怨。
“知道自己是個倒黴蛋,大哥,你說怎麼處置這個廢物。”孫資一口一個廢物喊著,全然不將劉毅放在眼裡。
“既然是個廢物,我也不為難你。”青年一指胯下馬腹,冷冷道:“從這裡鑽過去,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哎,今天真夠倒黴!”劉毅再次嘆息一聲,兩人看他模樣,更為得意。
熟料劉毅這時摸著長劍,繼續嘆道:“一天盡遇到一些畜牲,真是倒黴透頂。”
青年勃然色變,鐵青一片,一雙眼睛閃著攝人光芒。
“劉毅,你個廢物,也敢在這裡胡言亂語。”孫資大叫道:“看我不好好收拾你,將你打成狗樣?”
說著從背後抽出一根渾鐵鐧,舉鐧欲要劈下。
劉毅大叫一聲:“等等!”
孫資的渾鐵鐧停在半空,道:“怎麼?要~?”
投降兩字沒說完,眼前綠影一閃,‘啪’的一聲,劉毅手中的竹條狠狠的抽在他的臉頰上,一條竹痕在臉夾上清晰可見。
孫資睜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稍許,忽然大叫:“你這個卑鄙小人,偷襲我?”
劉毅笑道:“謝謝誇獎,我就喜歡偷襲,你不知道嘛?”
孫資眼睛瞪的滾圓,叫道:“誰誇你啦,我說你卑~!”
卑鄙的鄙字還沒說完,又一道竹影抽下,‘啪’的一聲,幾道細細的枝痕交叉印在孫資的臉上,看上去極為可笑。
“你~!”孫資眼睛都氣的赤紅,咆哮一聲:“我要殺了你!”
渾鐵鐧攜著沉重之勢,橫掃而出。
劉毅後退兩步躲過,渾鐵鐧重重砸在路旁樹立的石碑之上,‘砰’的一聲,石碑應聲斷裂,碎成兩截,重重倒落地面?
劉毅眼簾微抬,這一鐧蘊含的靈力倒也不凡,若是真落在身上,不死也要重傷。
若是以劉毅目前四段的靈力與他硬拼,定然討不到好處。
劉毅的眼睛不經又看了孫資身旁的青年,想來他的實力定然不會差到哪裡去,若兩人聯手襲來自己斷然是敵不過的。
他正想著對策,孫資的鐵鐧卻不停下,猛力襲殺過來,他徹底被劉毅給激怒了,殺紅了眼。
劉毅長劍迎上,擋了兩三下時,手掌痠痛,知道不能力敵,便不去硬碰,只往後跳躍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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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鐧砸過,真是遇石劈石,一路走過,不知砸斷多少石塊木樑,威勢極為驚人。
劉毅閃躲一陣,已經摸清了些套路,正想還劍干擾,忽聽見身後一聲嘹亮又清脆的喊叫。
“住手。”
聲音來的快,發聲的女子來的更快,她一步邁出,曼妙的身姿已是擋在劉毅身前。
淡淡的香氣從女子身上散發,從背後看著女子熟悉的紅色衣裙,劉毅立刻便認出了她。
霍玉蓉,她不會真要罩著我吧?劉毅如是想著。
“你幹什麼?玉蓉!你給我讓開。”
“呸,玉蓉也是你喊的。”霍玉蓉啐了一口,然後又道:“劉毅以後就是我罩著,有什麼本事,衝著我來。”
霍玉蓉這大小姐居然還真是這麼想的,劉毅又覺好笑,又覺感動。
“什麼?他憑什麼讓你罩著,你走開,這是我們的事。”
“來呀,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霍玉蓉看他窮兇極惡的模樣,非但不懼怕,反而向大大叫一聲,顯得有恃無恐的模樣。
這姑娘的彪悍在劉毅的認知中又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看她的樣子,一言不合,就可大打出手。
“你~!你以為我不敢嘛?”孫資額上青經冒起,看樣子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孫資,在霍小姐面前豈可這麼粗魯,你快退下。”青年驅馬上前兩步,走到孫資身前,俯身按了按孫資的鐵鐧,示意他將渾鐵鐧收起。
孫資看了看青年,終究不敢忤逆,收回了鐵鐧。
青年無比瀟灑的俯身下馬,露出極為溫和的笑意,向霍玉蓉一拱手,道:“這位姑娘想畢就是霍家大小姐霍玉蓉吧?”
霍玉蓉臉色慎重,並沒有因為青年溫順的態度而有一絲放鬆。
“沒錯,正是。”她警惕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青年似也知曉霍玉蓉神情緊張,淡淡一笑道:“霍小姐的芳名,在下可是早有耳聞,可惜我當日離開這裡,到鳳棲山上的時候過早,沒能認識小姐,實在遺憾的很。”
“孫公子,遺不遺憾且不說,我們暫且說,你要不要動手。”
“小姐開玩笑了,如此佳人,孫某豈會做那種辣手摧花的事。”那青年一指不遠處的酒樓,道:“如此機緣,不如我們去樓上坐坐?”
“既然不動手,那我們就走了。”也不去理會那青年,帶上劉毅,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