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落針可聞。
少年的臉上有一絲戲謔,一絲玩世不恭,不過眼神異常堅定,也許就是這樣的眼神,讓他顯得那樣的與眾不同,獨具魅力。
彷彿看不清鬼王指尖的綠光極具死亡之力。
難道他真的很無知,顯然是不可能。
霍玉蓉擔憂的看著他,不過她亦悄悄的向劉毅身後移去。
“對,賭徒是需要有信譽的。”鬼王點頭承認,可是卻沒有收回指尖的力量。
他話語一頓,道:“你認為你能護它周全,我要殺的狗,從來沒有能夠活下來的,過去沒有,現在未來也不可能有。”
劉毅不為所動,笑道:“或許現在會有。”
白澤如同小山丘的身軀這時費力的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劉毅道:“你給我閃一邊去,我從不需要別人替我活命。”
也許白澤自生下來至今,也沒有想到,他會被一個比他渺小無數倍的弱小人類保護,就從體型上看,也顯得可笑之極。
劉毅卻沒有理會它,繼續對鬼王道:“你出手可要小心點,如果你不小心挨著碰著我,可能你就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我可禁不起你們這些神仙打架。”
鬼王瞪了他一眼,隨後收回手指中的力量,道:“說實話,你真的很討厭,無論是你身上給我的感覺還是你那張嘴,我真的很後悔給你的承諾。”
隨後,他又笑了笑道:“如果現在讓我選擇,你和它誰去死,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讓你去死。”
“額,那可真是我的榮幸,想不到我這樣如同螻蟻般的小人物,還要另你這樣的絕世強者另看一眼。”
鬼王雙手合抱胸前,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雙眼的綠火卻一下子收做了一條線。
他一邊想一邊說道:“你說,我該想個怎樣的方法才能幹掉你。”
這句話若不是出自這麼一位絕世強者口中,單憑這樣平淡的口吻,還以為是尋常的聊天開玩笑。
可這句話從鬼王口中說出,卻讓劉毅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透徹心扉。
“其實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讓我活個百八十歲自然就老死了,百八十年對於你們這樣的萬古存在也不過是彈指之間,到時候你想殺誰,那自然沒有人阻攔。”
鬼王‘哈哈’一笑,然後一字字道:“可是,我還是覺得百年太長。”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讓我殺它,你和他似乎並沒有什麼關係吧?莫不是因為你是鳳棲山的弟子,想要巴結好這位鳳棲山的祖宗嘛?”
劉毅低頭,想了想道:“我想,大概只是它救了我們而已。”
“僅此而已?”
劉毅點頭。
鬼王雙手放在背後,踱步到劉毅的面前,他的身高本身要比劉毅高,比劉毅狀,他站在劉毅的面前還高出了一個頭。
他低下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劉毅。
“我雖然不能殺你,不過別人可以殺你。我想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想法,或許會很有意思。”
劉毅看著鬼王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龐,背脊寒毛不由立了起來。
鬼王抬頭,看著白澤道:“你聽著,只要你給我殺了他,我可以保證不動你,讓你好好的活著。”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白澤的身上,想不到鬼王會想出這麼‘毒’的一個主意。
劉毅也轉過頭,看著白澤,淡淡道:“你要殺我嘛?”
白澤那張獸臉露出人性的一面,撇了撇嘴。
“雖然你確實很討厭,不過比這頭老鬼要好一點,我為什麼聽你的?”
鬼王終於露出一絲怒容,沒人能夠違背他的旨意。
青光一閃,白澤的身軀被緩緩騰空,不過顯然白澤此時並不好受,他的脖頸被鬼王雙手抱著,猶如提一件毫無重量的玩具一番,懸在空中。
“我和他說這麼多不過只是無聊的談談,你真以為我沒法殺你嘛?”
誰也沒看見鬼王是何時出現在白澤的脖頸上的,就連白澤也沒有,直指身體不由自主的被拉扯到空中。
白澤痛苦的悶哼一聲,不過依舊咬牙道:“那又怎樣,不過是死罷了。”
鬼王輕蔑一笑道:“在我手裡,難道就只有簡簡單單的死嘛?那豈不是太過無趣。”
“那你還能怎樣?”
鬼王酣暢的笑了:“我可以怎樣?我可以給你一份榮耀,讓你成為本王坐下的一條狗,最忠誠的狗。”
“你休想!”白澤四爪劇烈的掙扎著,可無濟於事。
“等你變成鬼了,你能不聽鬼王的嘛?”
是呀,天下間的鬼,又有哪個不受鬼王的差遣支配,鬼王就算讓它變成一隻尿壺,他還要以此為榮。
鬼王狂笑起來,白澤絕望的嘶吼著,可一切都無濟於事,此刻它像極了一隻全身長滿白毛的綿羊,即將要遭到屠殺。
“哈哈,這種掙扎的感覺,讓我想起那些敗在我骰子下的賭徒們絕望的慘叫,每一次我聽到這個聲音我都會熱血沸騰。”
說罷,鬼王再次將白澤扔到地上。
身影飄忽間,出現在劉毅的面前,這種神出鬼沒的能力,若是在黑暗中,足可嚇壞任何人?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嘛?我很想和你對賭一次,就現在,你要不要和我賭?這可是你唯一可以救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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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定了定神,問道:“你想賭什麼?”
鬼王毫不猶豫的說道:“當然是賭你和他的命,一命方可以換一命。”
劉毅沒有說話,沉默,霍玉蓉拉起他的袖角,不無擔憂道:“毅哥,不要和他賭,你賭不過他的。”
“額,那你報恩的機會可能沒有了。”鬼王走到白澤的面前,不無惋惜道:“白澤呀白澤,我真替你不值,你看,在生死面前,你為何還要猶豫,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只要殺了他,我放過你,本王從來都是說話算數,你應該知道的。”
鬼王的話猶如下了魔咒,在這個魔咒下,劉毅似乎都生存渺茫。
劉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澤,這會兒白澤已經站了起來,他在心底微微嘆息,在生死面前所有的生物都是自私的,或生來就是如此,他從小便知道這一點,也堅信這一點。
劉毅盯著那雙藍寶石般的眼睛,低聲道:“來吧,我不怪你。”儘管看上去他必死,不過他還是拔出了自己的劍,因為他從來都是不甘就死。
白澤藍寶石似的眼中充滿著掙扎,它知道鬼王可以讓他丟棄所有的尊嚴,神獸,在此刻都顯得很可笑,它並不怕死,可就怕不得好死。
為了活命它必須殺死一個毫無罪過的弟子。
白澤的雙眼充滿了悲涼。
白光從它身上狂暴的湧出,卻沒有湧向劉毅。
“你不得好死。”詛咒一句,白澤身上的白光狂湧向自己、
“想要自殺,在我面前,你不可能做到。”鬼王的雙手在空中一樣,綠光化做無數個鬼頭,將白光盡數吞噬。
在鬼王面前,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白澤絕望的閉上眼睛。
“我跟你賭!”
劉毅將手裡的劍扔在地上,看著鬼王,道:“你做到了,我跟你賭。”
霍玉蓉拉起劉毅的手道:“毅哥,你不要跟他賭。”她雖然同情白澤,心都快碎了,可她更不願劉毅去死。
跟鬼王賭,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劉毅毫無勝算。
“怎麼賭,你說!”劉毅眼神堅定,這一賭將勢唯一的希望。
白澤看著劉毅,叫道:“你…”可它的話沒有說完,已經被鬼王神秘的力量禁錮住。
鬼王疑惑的問道:“你為什麼要冒著丟掉性命的風險跟我賭,你們毫無關系,你可真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人。”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