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你來了啊。”
“快進來坐！”
婁曉娥挺著大肚子從房間裡面迎了出來。
“曉娥，別出來！”
“外面風大，你這樣突然一出來可能會感冒的。”
“你現在要是感冒了，那遭罪的可是孩子。”
劉媽三兩步走了上去，幫婁曉娥緊了緊衣領，然後又從自己的包袱裡面拿出來一件衣服幫婁曉娥披上。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看的劉家成在後面一直豎大拇指。
劉媽這照顧人的能力不服是不行！
“劉媽，先讓家成帶你去房間看一看。”
“我先回屋了！”
劉媽呵呵一笑：“行！”
推門而入……劉媽傻了。
“家成，你這是做什麼？”
“你這是把房子給重新翻新了一遍，還準備了新家具。”
劉媽備受震撼，她就是一個伺候人的，哪裡享受過這種待遇。
就這種生活條件就算是在婁家也不可能達到啊。
就這……劉家成還說擔心她不習慣。
是不習慣！
太好了。
“劉媽，這是之前就準備好的，我又增添了幾樣用得著的傢俱。”
劉家成這個人在某些事情上不太好面子，如果換做一個虛榮心強的人或許就直接說是為了劉媽刻意裝修的了。
“你不用這樣，我其實有張床就行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劉媽的心裡已經高興悶了。
“劉媽，有什麼需要的再給我說吧。”
“對了，這些是糧票還有肉票，這五十塊錢你先拿著平時花銷開支，別不捨得花。”
劉家成將家裡的部分票和錢交給了劉媽。
他最近因為軍分區的任務說不定哪天就要離開，如果不給劉媽這些東西就算是再會照顧人也要餓肚子了。
“好，我心裡有數!”
這一次劉媽就沒有多說什麼了，畢竟她來就是做這份工作的。
……
吃完午飯，劉媽就展現出來了自己的勤快，將鍋碗瓢盆都全部清洗了一遍，還將櫥櫃也擦洗一遍。
做完這一切之後也沒有閒著，將劉家成和婁曉娥的髒衣服都拿出去清洗，搞得劉家成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不給開點工資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如果開了工資，那他不就成資本家了……
“放心吧，我媽已經給過了。”
婁曉娥一眼就看穿了劉家成的想法。
“那就好！”劉家成點了點頭。
……
劉媽在大院裡面的操作看呆了所有人。
這是客人？
怎麼還裡裡外外的幹起活來了？
幾位大媽實在忍不住，眼神交流之下二大媽走過去問道：“妹妹，你是劉家成什麼人啊？”
“我啊，我是來照顧曉娥的！”
劉媽不知道大院這些都是什麼人，見面之後也是熱情的打招呼。
“伺候人的？”
“老媽子？”
這一句話可就讓劉媽不高興了，她在婁家伺候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人說過她是老媽子。
這人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嗯！”
心裡雖然有氣，但劉媽也沒多說什麼，這畢竟是曉娥的鄰居，而她就是來伺候一段時間的，得罪人不好。
“哦。”
二大媽臉露不屑，還以為是個親戚呢，原來只是一個伺候人的老媽子。
當即她轉身將這個訊息告訴了另外幾位大媽。
“劉家成找老媽子，這太過分了。”
“現在咱們這是新社會了，哪還有這樣的。”
“他這是想走資本的老路啊，真要是這樣街道辦都能夠將他抓起來了。”
“……”
幾位大媽低頭討論，一旁洗衣服的劉媽聽的模模湖湖的聽了一個大概。
她人傻了！
這是惹禍了啊！
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要給劉家成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怎麼辦？
劉媽急的連衣服都洗不下去了。
“這是我乾媽，不是你們口中的老媽子。”
這時，婁曉娥從房間沒走了出來。
雖然說她一直都是叫劉媽，但在她的心裡早就已經將劉媽當成了乾媽。
以前小時候她就是由劉媽拉扯大的，甚至可以說和劉媽在一起的時間比和自己親媽的時間都要長。
“曉娥。”
劉媽有些不知所措。
她大半輩子都在婁家，哪裡見過這種窮兇極惡的鄰居。
“沒事！”
“這是我的乾媽，以後你們再敢亂說別怪我不客氣了。”
婁曉娥一來是維護劉媽，二來是為了劉家成。
她不能讓這種謠言散播開來！
她就是從資本家庭長大的，深知自己父親在這個年代那種提心吊膽睡不好的心情。
如果劉家成也被扣上這樣一頂帽子，她都無法想象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
大院的幾位大媽看著婁曉娥一句話沒說。
主要是後面還有一個劉家成跟著呢。
現在劉家成翅膀硬了，尤其是晉升工程師之後接二連三的將大院的人送進了公安局。
誰希望自己是砧板上的下一塊魚肉啊！
“乾媽，咱們回去。”
婁曉娥和劉媽兩人相互攙扶著回屋。
婁曉娥這一聲乾媽交出來有些彆扭，劉媽自然是也沒敢答應。
“其實我早就將您當成了我自己的乾媽了。”
“以後我就叫您乾媽！”
婁曉娥一邊說著給劉媽倒了一杯茶：“媽，您喝茶。”
劉媽看著婁曉娥，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伺候婁家一輩子，到最後她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般待遇。
劉媽激動的嘴唇都開始打哆嗦，她接過這杯茶水，愣了好大一會之後才緩緩開口：“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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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哎’，直接喊出來了她在婁家幾十年的過往。
劉媽哭著將婁曉娥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下去。
“乾媽，我給你說，大院這些人就沒個好人，以後他們要是欺負，你也別忍著。”
“咱們不能受著她們的氣！”
劉家成看著房間中的這母女兩人，一副過往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當初婁曉娥剛剛嫁給他的時候就像是劉媽這樣，而現在的婁曉娥可不就是當年的他。
他到現在還記得來到大院的第一個晚上，他坐在床上對婁曉娥說著大院的一切……
說著易中海的道德綁架，說著劉海中的官微浩蕩……
“行，我知道了！”
“我以後就只幹活，少說話。”
劉媽是一個實在人，不懂得什麼勾心鬥角。
以後別人再問她，她不說總不會像今天這樣出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