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現在還為時過早,但或許,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葉語頓時苦笑。
確實,現在的他們,不過是苟延殘喘而已。
面對喪屍皇,和他手下無數的喪屍大軍,區區幾萬人的西北基地,只是在不斷消耗有生力量而已。
她用思考回覆:【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覺得,也是時候告訴他們真相了,比如,我們為什麼先知什麼的。】
【告訴他們?】
【對,我們這一次行動等同於賭命,對手是億萬喪屍中的最強者,即使有那兩樣法寶,也不能說絕對會贏。那個時候,真相就可以......掩蓋一點傷痛吧,因為欺騙什麼的。】
可不就是欺騙嗎?
從頭至尾,他們都沒有交代過他們的真實身份,哪怕很多人都看過穿越、重生之類的末世小說,也從來沒有人覺得幾乎對每件事都能先知的他們。與其說他們太遲鈍,倒不如說他們太信任她和哥哥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不管是多疑的胤天逸、腹黑的巫雲、狡詐的牧然、看似天真實則通透的司徒雷......都沒能洞悉他們的曾經。或許胤天逸曾經懷疑過,或許楚帥瘋癲前的怒吼讓大家有所聯想,但他們都只會認為自己和哥哥是活過一世的重生者,或者是覺得他們兄妹倆有某種可以預知未來的異能,穿越者?抱歉,沒人會聯想的這麼誇張。
而且,原主的心願,他們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或許在完成這個遊戲後,他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而原主也能回來。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話,如果他們能爭取到哪怕幾分鐘的談話時間的話,或許,原主會因此有所改觀也說不定。
【這樣真的管用嗎?】
【不清楚,但我們只要這麼說就好了,至於怎麼想,那是他們自己的事。】
葉語不禁笑了:【言,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情呢。】
【是嗎?我可不曾對你冷情。】
【好啦,你贏了。那麼,真相誰來說呢?】
【我來就好,你只要補充說明就行。】
之後,兄妹倆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
這時,唐淑嫻正在緊張地檢查著司徒雷全身上下,溫和也在輕輕撫摸著溫暖的頭髮,一直說著“爸爸沒事了”,牧然雖沒人擔心,卻也面不改色,只是悠然自得地活動著胳膊。
葉語轉頭,看向喪屍皇,聲音平靜地開口:“讓你的手下住手!”
喪屍皇原本在閉目養神,結果她突如其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但隨即他就意識到了什麼,抬起手輕輕拍了兩下。
瞬間,城裡的喪屍,無論是戰鬥著的還是追殺人類的,全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剩下的人類四處逃竄。
牧然突然反應過來:“葉語,你難不成......”
“閉嘴!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葉語吼完這句話,繼續看向喪屍皇,聲音再次恢復平靜:“放過這裡的人,我,不,我們自會和你走。”
牧然臉色驟冷:“葉語!我勸你......呃!”
大腦中,熟悉的疼痛感再度出現。
“葉言......”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便無力地往地下倒,被手疾眼快的風清揚扶住。
“你們?是你和葉言?”
喪屍皇的赤眸轉了轉,饒有興致地問。
“當然,我們約好了的,一直在一起,無論何時何地。”葉語說到這兒,聲音漸漸沉了下去,“當然,你不答應也行,但是,你將只會得到兩具冰冷的屍體,腦袋被刺穿。喪屍皇,縱使你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修復一個人的大腦組織吧。”
大腦被毀了的屍體,根本無法變成喪屍,也無法再復活。
喪屍皇的臉色有些陰沉:“你是在威脅本皇?”
這次是葉言回答:“不要表現的有多麼委屈,事實上,是你一直在威脅我們,不是嗎?”
拿整個基地的性命,要挾葉語跟她走;後來又換成了嶽清淺,說她不走就毀了這個基地;最後甚至誘導嶽清淺,意圖讓他們母女相殘......凡此種種,不都是在要挾嗎?
或許這就是高位者的習慣吧,習慣了自己隨心所欲,卻不能容忍別人用同樣的態度對待他們。
良久......
“你們的條件,恐怕不止這一個吧。”
喪屍皇的臉色恢復了正常,但語氣仍是極冷,看來還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
葉語挑了挑眉:“告訴他們一些真相,關於我們的。”
聞言,喪屍皇搖了搖頭:“本皇對你們的真相不感興趣,隨便你們和他們說說,只要你們最後跟本皇走就行。”
葉語嗤笑:“你確定嗎?”
“當然,”喪屍皇的語氣很是傲慢,“本皇雖然厭惡人類,但也不屑於欺騙你們。”
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之前不可一世的表情:“本皇若真想毀了這裡......很簡單。”
葉語松了口氣,轉頭看向走到自己身邊的葉言,他輕輕點了點頭。
坦白來講,身為人類的他們並不是真的信任喪屍皇,但有一句話他們還是比較贊同的——不屑於欺騙。
堂堂一個喪屍皇,確實沒有必要欺騙他們。
*
想到這兒,他們回過頭,看向有些著急的戰友們。
葉言率先開口:“我知道你們很不理解,或許也會說對所謂的真相毫無興趣,但是,你們應該也清楚我們的性格。”
眾人一愣,隨即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這對兄妹的性格,他們確實很清楚。
雖說他們平時在基地裡並不多麼張揚,但他們的積分制度是容不得半點走後門的。曾經有一個銀行保安,偷偷送了一些金條想拉攏簡潔,結果第二天,他就被葉言親自趕出了基地,是完全不帶猶豫的那種。
那次說要離開基地,他們也沒有接受任何人的勸阻,甚至變相軟禁了牧然,然後毫無顧忌地離開了基地將近一個禮拜。
他們的原則,是絕對不容許觸碰的;他們想做的事,也是沒有人能阻攔的。
唐淑嫻忍不住問:“那你們想說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葉言罕見地露出一絲微笑:“真相嗎?很簡單:我們是葉言和葉語,但又不是。”
眾人:”......“
司徒雷皺了皺眉:”我完全不明白,或者說,我們全都不明白,你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葉言看向溫和:“你還記得嗎?楚帥發瘋的時候,唸叨的那些話。”
溫和有些雲裡霧裡,但還是照實回答:“記得,他貌似說自己上輩子是被司徒雷給殺的,話裡話外都在說他是個重生者......”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難道你們也是......?”
葉言卻搖了搖頭:“想多了,我們並非重生者。”
“你們是......穿越者嗎?”艾娜突然輕聲問。
眾人皆驚!
葉言有些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哦?你如何得知?”
“我以前,也是喜歡看穿越小說的,而且,”艾娜苦笑了一下,“聯想剛才溫大哥說的話,不是重生,那就只有穿越者這種可能了吧!”
葉言抬起手,按了按額頭:“也對,倒是把這個忽視了。”
然後他放下手,聲線又恢復了平穩:“如艾娜所言,我們是來自異世界的人。對於我們而言,你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一個末世遊戲,而我們,也只是兩個誤入遊戲世界的玩家,僅此而已。”
“你......你不是葉語?!“
一個虛弱卻震驚的語氣響起,卻是許久不曾說話的嶽清淺。
她看著葉語,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不敢置信。
葉語嘆了口氣,走到她身邊,輕輕抬起手,釋放出治癒之光:”你信與不信都好,反正我不是她。“
隨著傷口被修復,嶽清淺終於勉強站了起來,下意識地看了院長一眼,卻還是沒去扶她。
葉語仔細一看,發現院長已經昏迷了,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繼續看著嶽清淺:”我不是她,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我和她有一點一樣——都覺得你太複雜。“
”複雜?“嶽清淺的神情有些迷茫。
”你不用明白,記住這句話就行。“
留下這句話後,葉語走回葉言身邊,對他點了點頭。
葉言聳聳肩,繼續說:”我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為一次雷擊事故,沒人知道是為什麼。而當我們醒來之後,就在這個遊戲裡了。
“所幸的是,我們已經玩了差不多一週目,對關鍵的劇情和角色也都有所瞭解。對於你們而言,我們或許是所謂的先知,但只有我們自己才清楚,我們知道的東西,極其有限。”
司徒雷突然搖了搖頭:“不,你們知道的已經夠多了,淑嫻都和我說過——你在裝滿了棒棒糖的揹包裡給她留了字條,告訴她七月一號會有紅雨,喪屍會普遍變強;後來你到了B市,卻又想方設法要離開,雖然路上你們給過別的原因,但現在看來......”
“我們認為中央基地會最先被圍城,”葉言打斷他,臉上帶著苦笑,“但我們......猜錯了。”
隨即又道:“當然了,也不是完全猜錯了,喪屍皇確實圍了城,也確實會進攻西北基地,只不過順序發生了顛倒。而且......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但似乎是因為我們才這樣的。
”至於應對的辦法,我們倒真的有,但是,我們無法和你們細說,而且,那個辦法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數。成功了還好說,萬一失敗了,我們誰都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我們只能說一句抱歉了,等到喪屍皇放鬆警惕的時候,我們自然能解決問題。當然,我們還是要道歉的。“
頓了頓,他的語氣帶上了一點愧疚:”抱歉了,一直以來都沒有說出真相。“
”真的不能說嗎?“
唐淑嫻有點不甘心,好歹也是曾經的隊友,怎麼就......
葉言輕輕搖了搖頭:“不能。”
隨即又繼續說:“我可以告訴你們一件事,在遊戲裡,只有一個人能對抗喪屍皇。”
風曉楊愣愣地問:“誰?”
葉言聲音平靜:“司徒雷,遊戲中的第一高手,全世界唯一可與喪屍皇對抗的人!”
司徒雷微怔,指了指自己:“我?”
葉言點頭:“作為認真的玩家,沒理由遺忘遊戲裡的關鍵點。所以,未來的西北基地,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