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參政諸相的智慧，楊東望從不懷疑，因此也不矯情，直接說道：“其實，煉血功法，說到底它還是修行之法，血液、靈血也就是一種資源，我們不要去妖魔化它，那樣不容易看到本質……
靈血裡還不是含有能量？只不過它的能量是跟它的主人息息相關的！
王宗師也看過原本功法，是不是說其實修行者的血液更好？境界越高越好？而且是功法同源最好？”
王正軍點了點頭，然後面色沉重的說道：“楊院長的意思是這種功法傳播開來不僅是對普通人的災難，同時也是我們武者的災難？”
楊東望被噎了個半死，心說，這不是一目瞭然的事麼，我怎麼可能就只是說這個？但見王宗師不再繼續說下去，也不管他是在藏拙還是怎麼了。
只能繼續說道，“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這東西跟生病用藥一樣，是有抗藥性的，也就是說，要想一路往上衝，最好是逐步使用更高階的靈血。這樣一來，其實資源就是他們最大的問題，初期還好說，先天呢？先天高階呢……哪裡找去？
另一個，為什麼要說功法同源？其實血液裡也會帶有武者本身的烙印，煉化起來很麻煩……”
“按這麼說，普通人應該用處不大啊！”
一直只聽的王道乾宗師無奈開口！“量變引起質變啊！……軍方在亞中前沿已經收到了相似事件，楊院長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那為什麼宗師會比先天難？”
“其實他們沒什麼先天之說，只是宗師嘛，還是要增強神的，煉魂法固然可以找武者、變異獸等等的神。
但練氣之道需要先天、宗師才開始煉神，這種人（獸）不僅少，而且（他）也對付不了啊；所以還不是只能找普通人，積少成多！
但不同於血液的煉化，從神魂上講，普通人和後天武者其實差別不大……所以他們更難被煉化……”
“這不就是統一行為很容易，統一思想很難嘛！”正當楊東望努力想怎麼表達的更清楚時，沒想到元輔一句輕飄飄就總結到位！
見著楊東望無語的表情，眾人終於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其實也是終於從這個壓力下走了出來！
“所以，我們可以把這個說法放出去，然後呢，去引導民眾認清這個邪法的這個區別，因為它只是走了一個捷徑而已，我們又不是不讓民眾走武道。
只是相對於捷徑來說，正道可能會更花時間，但是它至少是安全的，至少是合法的。
所以我們要首先把它（煉血）定義為非法，然後要把這個理念（體修）弊端講清楚，我相信人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至於那些可能起邪心的其他人，難道他們以前就不犯罪嗎？只要我們加大打擊力度，讓他們沒有法外之地，自然就可以。
說到底，這還不是一個考驗意志的問題。以前難道沒有貪汙受賄，沒有官員犯法嗎？現在不也是一樣嗎？”
……
在楊東望從武道角度將西方傳過來的邪法說破之後，後續的工作就與他沒什麼關係了，怎麼宣傳、引導，怎麼立法、規範，不聽的話又怎麼懲戒，這些自然有朝廷去做……所以，在聽著他們吵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開完了這個影片會……
卻是沒想到，全程聽在耳中的薛文竹，最關心的卻是這個問題。“所以說西方那些個宗師級戰力，真的都有缺陷？”
“不是說，他們都是白天裝紳士、晚上裝惡魔的嘛，其實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罪惡，然後就這樣咯！”
“老闆，您能不能別說著說著，就露出那種噁心人的眼神？！”
“說什麼呢！”
“不過老闆，我有一個疑惑，我可不可以先這麼練了（煉血）之後，然後再透過修身養性，比如說我們的琴棋書畫，這些不都說是修身養心的好方法麼？利用這樣的方法來消磨呢？”
楊東望似乎吃了一驚，趕緊恭維道：“薛秘書，你真是好睿智！”
本來見楊東望一驚一乍，薛文竹還有些得意，但再仔細一品味，這不是在諷刺我的意思麼？自然免不了不依。
楊東望雖然對薛文竹比較放心，但還真有點兒怕她想不開，只能說道，“怎麼說呢，這玩意兒存在著一個跟本性相衝突的問題。
比如你，你是一個惡人，你裝好人，你可以裝的連別人都相信，但是你自己能相信嗎？
除非你能裝一輩子，不然的話，遲早露餡，而且壓制的越久反彈就越大！
最後，精神分裂估計就是最好的歸宿！”
“真沒可能麼？我覺得，我的思路沒問題！”
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你的前提，是你能透過修心養性改變自己是吧！看過，戒毒麼？有多少人是覺得自己試試而已、可以戒掉的？不說毒，就是煙，有多少人能真正成功？所以永遠不要過於相信自己！煉血法就是一種癮！”
……
“你們單位一共申請了多少專案？我在單位都能聽到，說你們武道學院這次賺大了！”曹韻現在漸漸的在單位時間也少了……除了上課，她基本上也是不待學校了……
晚上楊東望要給她輔助修行……白天要忙著搞裝修；楊東望算是明白了，以前喜歡待在學校，只不過是家裡的事（家務事），令她沒興趣而已……
“能報的都報了唄！不過你們怎麼都關心這事兒了？”高校與高中畢竟還是兩個系統、兩個世界的！
“嘿，現在但凡跟武道掛鉤的事兒就是大新聞……更何況，想進武學院的學生可不少，怎麼能不關心關心朝廷的政策？然後就看到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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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最低的面上專案資助經費都有200萬，朝廷有錢啊！
不過有錢卻不給我們漲工資！可惡！”
對於曹韻的憤憤不平，楊東望都懶得理會，他知道她只是發洩。放以前，你要是跟著一起抱怨，她會說，我又不能辭職，說了也沒勁；但現在，卻是楊東望已經知道她根本就不想辭職，所以也懶得說。再說，就算要加，又能加幾個歪瓜裂棗？
但對於外界對武學院的嫉妒，他覺得還是要說一下的，“專案經費，這個錢其實就是給武者的補貼，畢竟學校的教師收入都不高。
而現在的武者其實就跟幾十年前的大學生似的，金貴得很，不給錢怎麼籠絡得住……”說完見曹韻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只能又說道，“但其實也就這幾年，等以後武道普及，進來的人多了待遇自然就下去了。
這種內卷，咱們又不是沒經歷過，我們讀書時大學生還是天之驕子，工作包分配。等我們大學畢業時呢？……所以你們啊，不要羨慕嫉妒恨！我們現在也只是吃了武道初期的紅利而已……都是運氣……”
曹韻也不是不明白，只不過嘛，就像網上說的，我們這屆八零後實在是太倒黴了，什麼不好的時代拐點都恰好拐在我們頭上，但心裡明白不代表嘴上要認輸啊。
“道理其實大家都明白，還不是你們這些武者、覺醒者，出現的太隨意，太隨機，看著昨天還跟自己一樣買不起房、買不起車的人，今天堂而皇之的住大別墅，年薪百萬，怪話自然就來了嘛！”
“哦，曹老師是有感而發、現身說法啊！說說，誰啊？”本來楊東望以為還只是發發牢騷，現在看來是受刺激了啊。
“還不是以前的幾個和我一起來的……我這段時間，在學校待得時間短，就開始說怪話了唄！”
“呵呵，見不得身邊的人好，這不是人之常情麼？更何況我們還是暴發戶嘛！不過你不是說，你們單位女老師嫁有錢人的很多嘛！按說大家都習慣了呀，怎麼還有這種情況？”
“說什麼暴發戶，這麼難聽！人家那只是有點錢，跟你能一樣？”
楊東望瞬間得瑟了起來，斜著眼說道，“哦？認識到了？不說先天、宗師，只要練到內氣大圓滿，你就已經脫離了普通武者層次。
我預測十年內，這種都算得上優秀，都是天驕！放現在就是進入了中上流，放古代怎麼著也是個貴族了……你看朝廷定的優青，不就是這個水平麼？”
曹韻就見不得楊東望得瑟，這不就是妥妥的暴發戶嘴臉麼？！所以忍不住懟到，“對、對、對！你們了不起，都是優秀人才！都是上流社會！……不過，你不是說肖起也申請的優青麼？他不是才剛進入後期麼？”
“那是普通人，要是有背景，那……他背後站著我和蕭部長，這背景還不夠麼？”
“……”
……
江城市科技局本來還打電話給楊東望，話裡話外的意思無外乎，只要他想，他們可以考慮給他因人設項的也設計一個團隊專案……
但無事不登三寶殿，楊東望其實一直不太喜歡和官面上的人打交道，總覺得他們說話不說完，猜猜猜的很煩人！
當然，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們那點兒錢（總數才一個億），楊東望不僅看不上，更不想留下一個在家鄉霸道的形象。
畢竟這筆錢，江城大大小小近二十家（自建武學院），幾百號人盯著呢……而且關鍵是他們連個先天都沒有，楊東望這麼直接下場，實在是不在一個維度，不太好看，所以最後他婉拒了，只讓薛文竹去報了一項。
至於學院其他人，那就是他們的個人行為了，楊東望可懶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