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漆黑,聽著幽幽然哭泣,方源卻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
作為一個醫生,人體解剖、外科手術,方源見識過很多,也實踐過很多。
人死如燈滅,鬼魂什麼的,方源才不相信呢。
不過,既然有醒著的人,自己過去問問路也好。
方源朝著哭聲的方向走去,只見一個路邊不遠處,有一間平房裡面透出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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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源走過去敲了敲門,房間裡的哭聲戛然而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門板這邊跑來。
“咣噹”,門開了,一個瘦弱矮小的男孩子眼淚朦朧的看著方源。
好吧,這對原本漆黑如墨的大眼睛,現在哭得跟小桃子似的。
方源很耐心很溫和的問道:“小朋友,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一大清早就在這裡哭啊?”
少年:“啊~啊~啊!”
方源很無語,他比劃了個一個手語:“你是啞巴?”
見方源的手語還算熟練,少年眼中閃過濃濃的喜色,他用手語回答道:“我爺爺病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方源點點頭:“我是醫生,帶我進去。”
少年高興的眼淚汪汪,他拉著方源的手跑進屋子,方源看到屋裡的情形不禁吃了一驚。
臥室的板床上,躺著一個很老很老的老人,看年紀估計已經快九十歲了,他的臉上長滿了老人斑,身上的皮膚簡直就像是松樹皮。
老人躺在床上,臉色蠟黃毫無血色,他的呼吸微弱,毛細血管呈一種極度不健康的黑紫色。
方源皺了皺眉,他將手指搭在老人的手腕上。
老人的脈搏很微弱,方源又翻開老人的眼皮看了看,基本可以確認老人患的是腦溢血之類的突發性致命疾病。
方源長長嘆了口氣:“唉,我先給你打電話吧。”
那小啞巴充滿期望的眼睛盯著方源,也不知道是否能聽到方源的說話。
方源暗暗嘆息,他一邊撥打崇仁醫院的急救電話,一邊用手勢問小啞巴:“這是什麼地方?”
小啞巴從桌上拿起紙筆,一筆一劃的寫著地址。
“南華區同安西路,老黃廢品收購站……”方源低頭看著小啞巴寫的字,“恩,你們儘快派救護車過來,我先在這邊看護病人。”
方源結束通話電話,他看了看小啞巴寫的紙條:字還不錯,看來還是個有文化的小啞巴。
方源拿著手機,他沉吟了一下,又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你是誰?!”電話裡面傳來憤怒而蒼老的低吼:“你特麼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方源被震得渾身一哆嗦,他苦著臉說道:“師父,是我……”
“是你?”電話那頭的師父一下子來了精神:“你爹跟我說,你被丟出去開始及冠禮試煉了?”
方源嗯了一聲沒說話。
師父有點疑惑:“阿源,按說你可不能隨便聯絡我們啊,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方源痛苦的說道:“師父,我破戒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傳來師父猥瑣的聲音:“怎麼樣?爽不爽?”
方源氣得直跺腳:“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被人灌醉了,然後被兩個美女給輪了啊!”
“嘖嘖嘖,豔福不淺啊!”師父羨慕的一塌糊塗:“這麼說,你是功力大減需要我的保護?怎麼樣,把地址給我吧?我現在就飛過去暗中保護你!”
聽著師父充滿惡意和調侃的聲音,方源決定反擊一下。
想到這裡,方源咳嗽一聲說道:“師父,前兩天我遇上一個人,她是我們的同門。”
師父的聲音頓時緊張起來:“呃,是誰?”
方源嘿嘿一笑:“是師叔的弟子,她還向我打聽你來著。對了,師父我該怎麼答覆啊?”
“就說我早就死掉了!”師父的尖叫聲從電話裡傳來:“千萬別告訴他我在什麼地方。”
方源:……
師父喘了幾口氣,他稍微鎮定了一點之後,又開始擺師父的架子了:“呵呵,阿源啊,你不要太緊張嘛。就算只剩下一半功力,我相信你也是很棒的,畢竟那些武功招數還在嘛,只是本身力量稍微弱了一點點而已。這樣吧,師父我派鐵面過去暗中保護你,有他在,你應該放心了吧?”
方源面露喜色:“放心放心,鐵面的實力我完全放心。”
說著,方源把地址報了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方源摸了摸小啞巴的頭,蹲在床邊仔細檢查著老人的身體。
這位老人的骨架很大,看得出來,他曾經是一位強壯的漢子。
只是,做醫生的,向來有治病不治命的說法--這位老人的疾病只是一個誘因,他之所以生命垂危,主要還是因為老人的油盡燈枯、天年已盡。
看著奄奄一息隨時可能斷氣的老人,方源在心裡衡量了一下,最終還是做了個慷慨的決定--真氣固然重要,但有個兩三天也就恢復了。
而在方源面前的,卻是一條寶貴的生命。
方源伸出拇指,他在老人眉心重重一點,然後手指下滑,食指點在老人的心窩上。
“春分”、“白露”,方源所學指法中即可殺人、也可救人的招數。
兩股柔和而精純的真氣渡進老人的體內,激發著老人身體最後一絲潛力。
片刻之後,老人奇蹟般的緩緩睜開眼睛,他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
“嗚嗚啊啊~”
不會說話的小啞巴趴在老人胸口大哭,把方源鬱悶的不行:我花了這麼多寶貴的真氣,可不是讓你哭哭啼啼的。
方源伸手把小啞巴扯到一邊,他柔聲向老人說道:“老人家,我是路過的醫生,已經幫您叫了救護車了。不過,您的病可能很麻煩,所以您有什麼話要交代的話,儘管告訴我。”
老人嗯了一聲,他伸出顫抖的手指著方源背後。
方源好奇的回過頭:尼瑪什麼都沒有!
老人艱難的吸了口氣,他哆哆嗦嗦的說道:“酒~酒~!”
方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