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驚訝的瞪大眼睛看著方源:她知道方源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欺騙自己……
但陳壽石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去世了呢。
李秀蘭也很震驚:“怎麼可能?我離開的時候,李啟元和幾十個保鏢守在陳總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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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李秀蘭想到了什麼:“難道陳先生得了什麼急病?”
方源黯然搖搖頭:“現在訊息一團亂,但凌若雪不可能告訴我假消息。”
陳靜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晃晃似乎快要撐不住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儘快返回公司總部吧,”方源扶住陳靜的胳膊:“這個時候,海天集團需要你們陳家人站出來。”
陳靜神不守舍的點點頭,方源扶著她坐在沙發上,他沉聲向李秀蘭說道:“媽媽,你幫小靜收拾一下東西,直升機還有一個半小時才能抵達,我先去找老爹談談。”
李秀蘭皺著眉頭,她一把拉住方源反問:“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方震有份?”
“是不是有參與我不知道,”方源苦笑著說道:“但我覺得老爹一定知道些什麼,否則,你們不會在這裡……”
李秀蘭的武功卓絕,但是在處理大事上並沒有什麼經驗,她茫然放開方源,然後朝外面揮揮手。
方源走入黑暗中的小路,他沿著月光籠罩的鄉間道路快步行走著,不一會就來到了方震的住處。
圓月之下,方震端著一杯茶水在慢慢的喝著,段師父像個幽靈似的坐在院落的陰影處,宛如一個幽靈。
院子裡沒有開燈,房屋的門簷下,一盞節能燈在微風中搖晃著,照的方震臉上忽明忽暗,宛如一個勝券在握、胸有成竹的陰謀家。
方源走到老爹面前開門見山的說道:“陳壽石死了。”
方震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方源遲疑了一下繼續問道:“跟你有關係嗎?”
方震自嘲的一笑,他放下茶杯靜靜的看著方源:“阿源,先前你在試煉中的表現很不錯,但是現在,我對你很失望。”
方震站起來背著手淡淡說道:“陳家的上任家主寵愛陳淑嫻,這是他們內部不合的起因。陳老太爺臨死之前讓陳淑嫻繼承了公司一部分股權,更是敗筆中的敗筆。”
“所以,雖然我知道陳家即將發生翻天覆地的大事,但我也只會袖手旁觀……”
方震嘆息著看著兒子帥氣的臉:“倒是你,為了一個女孩子就如此緊張兮兮。陳壽石死了,海天集團大亂,難道我們不該彈冠相慶嗎?你有三分之一的股權在手,在這場動盪中難道不可以奪取更多的權勢嗎?”
方震拍拍兒子的肩膀笑道:“去吧,帶著陳靜去吧,不要讓人覺得我們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壞蛋,要讓他們覺得我們是救美扶孤的騎士。必要的時候……”
方震的嘴角露出一絲怪笑:“必要的時候用點手段把那個女孩子上了,然後把她牢牢控制在手上……”
好吧,方源承認,老爹還是那個老爹……
方家村的夜空慢慢安靜了下來,那些徘徊不去的自動無人機紛紛降落到了地面上。
不久之後,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隆隆之聲……
……
同一天的傍晚,在東南瀕海的一片丘陵地區,輪胎碾壓著碎石子發出格拉格拉的響聲,一行十幾輛汽車緩緩駛入寧靜的山野。
“先生,我們到了。”李啟元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轉過頭恭敬的看著頭髮花白的陳壽石。
陳壽石閉著眼睛,似乎因為太累已經睡著了。
聽到李啟元的話,陳壽石緩緩地睜開眼睛,他看著窗外遠離城市喧囂的山野說道:“算了,荒山野嶺的,誰會來這兒呢,咱們直接下去祭拜吧。”
李啟元點頭答應,他迅速下車,拉開車門。
其他汽車上的保鏢們陸續下車,開始佔領和檢查附近的制高點、灌木叢。
過了片刻,李啟元的耳麥裡傳來“安全”的提示。
陳壽石走下車,一股混合著青草氣息的山風拂面而來、
陳壽石眯起眼睛,他眺望著正前方,那兒有著一個佔地頗大的墳塋。
陳壽石恍惚了一下,他不緊不慢的從車廂裡走了出來。
那一刻,陳壽石想起了很多很多……
陳壽石想起自己笑著對她說,等小默長大了,就把海天集團的事務都交給他,自己和她就去周遊世界,而她卻笑著搖搖頭,她說她看慣了城市的鋼筋森林,想去鄉下,想看美麗的日落,想聽小泉叮咚。
那天陳壽石去阿根廷檢視原產地,噩耗傳來之後,陳壽石趕到她身邊,但卻已經太晚了。
二十年前一別,竟成天人永隔。
陳壽石低瞼垂目,一瞬間有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秀蘭……”陳壽石下意識地喊出李秀蘭的名字,想讓她去辦點事。
回答陳壽石的是一聲醇厚的男性嗓音。“先生,有什麼吩咐?”
陳壽石有些意外的看著李啟元,旋即想起李秀蘭陪著陳靜一起,到方家村去過節了。
陳壽石笑著說道:“給小靜打個電話,問問她們情況如何了。”
說著,陳壽石笑罵道:“如果方震敢欺負他們,我可不會放過那老小子。”
李啟元嗯了一聲,他恭敬的退後了半步開始打電話。
十幾秒鐘後,李啟元鬱悶的說道:“先生,這兒沒訊號。要不然,我到那邊山頭上去打?”
陳壽石點點頭,他揮手讓李啟元離開,然後他自己佝僂著背部,老態畢現的踩著鄉間土壤向前走去。
李啟元一臉詫異的看著陳壽石,在他的記憶中,老闆陳壽石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決策者。
陳壽石擁有著敏銳的商業直覺和一副用不完的精力,可今天的表現,他像是突然蒼老了十歲。
整個墓地都由灰白的大理石砌成,經過雨水多年的沖刷,大理石表面晶瑩如玉。
保鏢們朝著四面八方散開,他們和陳壽石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又絕對不會離開他太遠。
至於那些不發出任何聲音的貼身保鏢,他們四個人站在陳壽石不到三米遠的地方,一副隨時為了老闆擋子彈的模樣。
陳壽石提著一個小盒子走到墓碑前,他慢慢蹲了下來,直接坐在了墓碑前的地面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