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安靜下來,方源看了看眼前的女孩柔聲問道:“今天的婚事,你真的願意嗎?”
“願意又怎麼樣,不願意又怎麼樣?”陳靜這幾天眼睛哭的有些紅腫,她看著方源悽然一笑:“難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方源啞然。
方源覺得陳靜還挺懂自己老爹的:是的,確實沒有什麼可選擇的餘地。
陳家日漸式微,如果惹火了方震,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暴烈手段用在陳家兄妹身上。
至於先前葬禮上一腳踹飛陳默,對方震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
如果陳靜不答應嫁給方源,指不定方震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明天我們就回廣圳市吧,”方源輕輕嘆息道:“你在這裡看起來也不太開心。”
陳靜心裡一陣驚喜:“真的?”
方源點點頭,隨後他又苦著臉說道:“不過以老爹的性格,我們回去以後,要不了幾天,他就會逼著咱們去打結婚證。”
陳靜臉色微白:“可~可我才十九歲……”
方源苦笑:“我覺得稽核身份證的人,連個屁都不會放就能蓋章發證。”
陳靜紅著臉,她低著頭不做聲。
雖說陳靜和方源相處了幾個月,但兩個人這麼快就要結婚,讓她心裡感到一陣陣的緊張。
結婚可不是戀愛交往,等結婚證辦好了,他們可就是正式夫妻了。
正式夫妻是什麼概念?那可是要同吃同住、生兒育女的……
方源和陳靜的目光碰在一起,兩人都有些尷尬和緊張。
方源努力讓自己笑得自然一點點:“蕾蕾她們現在都去村裡了,公寓的大小正好夠我們兩個人住,那個~那個你也別緊張,咱們兩個先住以一段時間,彼此熟悉熟悉。”
說著,方源誠懇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陳靜白了方源一眼,弱弱的說道:“你做的壞事還少嗎?”
方源無語,他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親近的事情,不禁有些汗顏。
不過讓方源無語的是,陳靜的眼神怪怪的,顯得頗為嫵媚,聲音柔柔弱弱頗有幾分撒嬌發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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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受到“柔情三號”藥力的潛移默化,她被方源盯得毛骨悚然:“怎~怎麼了?”
方源摸了摸陳靜的頭髮:“沒什麼,早點休息吧……”
看著欲言又止的方源,陳靜有些好奇的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已經走到門口的方源點點頭,他重新坐到沙發上輕聲說道:“有些事情本來不想讓你傷心,但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一些。”
陳靜的心猛然揪緊了:“是~是什麼事?”
方源把自己在密室外聽到的事情大致向陳靜說了一遍,然後嘆息著說道:“你父親和你姑姑的死,更你哥哥有很大的關係,就算不是他親自動手,最起碼他也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另外波多野友美現在應該還囚禁在你哥哥的密室裡,不信的話你可去看看。”
陳靜淚如雨下:“我有什麼不信的,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有那個密室,也早就知道他~他和友美阿姨的事情,只是……”
陳靜哭著抱著方源的肩膀:“只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的親人下手……”
方源只有嘆息而已。
在大家族裡,在權力的角逐場上,心慈手軟或者是掛念親情,往往便意味著失敗甚至死亡。
當年方震踏上家主的位置,便是一路踩著鮮血走過來的。
陳家和方家一直人丁稀薄,很大程度上,都是鉤心鬥角和權力廝殺的最終結果。
像陳默這樣對自己親人下手的,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陳靜哭了一會兒,慢慢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方源把陳靜攔腰抱起來放在臥室的床上,然後囑咐梅姨好好照顧陳靜,便背著手轉身離去。
山路上,鐵面魁梧的身形像是幽靈一樣出現在樹影之下:“阿源,要不要採取行動?”
方源默不作聲的繼續朝前走著,神情顯得舉棋不定。
片刻之後,方源淡淡說道:“就算走法律途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那只能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
“那就不走法律途徑,”鐵面語帶殺機:“只要把陳默的行為告訴暗影小組,這些對陳家忠心的組員會幫我們解決一切!”
方源還是有點猶豫:“他畢竟是小靜的哥哥。而且萬一他要是意外身亡,整個海天集團就要變成一個亂攤子了,沒準我們還要背上謀殺的罪名。”
方源的猶豫讓鐵面長嘆一聲。
方源有些尷尬的笑笑。
第二天,方源和陳靜便來到機坪,準備離開了風涼山島。
昨天來參加葬禮的賓客都已經離開了,方震在葬禮上的霸道表現,讓這些商業人士徹底看清了誰才是真正的強者和大佬。
於是,陳默被果斷拋棄了--像這樣扶不上牆的阿斗,就算大家對陳壽石有些許情分,這時候也是徹底死心了。
所以此刻,停機坪上除了幾個保鏢之外,便沒有其他閒雜人等的存在了。
陳靜有些遲疑的看了看梅姨,這位從小陪著自己長大的保姆熱情的在遠處揮手,還流下幾滴惜別之淚:“小姐,忙完了生意記得回來看看,嗚嗚嗚,小姐要嫁人了,哭死我啦。”
陳靜一陣惡寒。
陳靜看了看遠處的山道,哥哥的身影始終沒出現,她不由得在心裡暗暗嘆息一聲。
方源似乎知道未婚妻在想什麼,他輕輕扶住她的胳膊,然後指了指直升機:“走吧。”
直升機緩緩起飛,海島上的風景盡收眼底。
遠遠的,在陳默別墅的天臺上站著一個人影。
隔著將近一公里,方源和陳靜也能感受到陳默怨毒的目光。
直升機穿雲破霧,飛行了將近一個小時,將方源和陳靜送到了廣圳市。
一路上,陳靜都低著頭不怎麼說話,下了飛機的她還是一臉茫然。
“去上班吧,”方源給了陳靜一個暖暖的擁抱:“有事情做,心裡就會舒服一些的。”
陳靜點點頭,兩人一起回到了崇仁醫院。
看到穿著白裙、戴著孝章的陳靜,知道她身份的人異常震驚,不知道她身份的人,紛紛圍過來表示真誠的關切。
而劉副院長,則拿著一張紙,苦笑著走向方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