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聽聲音。”喬治示意harriet把耳朵貼在門邊上，小聲地對她說，“有時候弗魯姆先生會到地窖裡來取存貨，你得專心聽腳步聲是往哪邊走的。”

harriet把臉貼在活板門上，仔細聆聽著樓上傳來的聲響，她只聽見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在樓上來回走動，然後似乎往更遠的地方走去了。“我想我們安全了。”harriet輕聲說。

“為了安全起見，你還是得穿上這個。”弗雷德將隱形斗篷披在harriet身上，“霍格沃茨的教師有時候也會來霍格莫德喝上一杯，你可不想讓他們看到你在這裡。”

弗雷德和喬治先爬了上去，再回過身來把harriet拉了上去。

“我們把這麼幾年以來總結出來的經驗全都傳授給你了。”當他們三個躡手躡腳地躲在一排木桶後面，尋找著溜出去混進店面裡熙熙攘攘的學生當中的機會的時候，喬治說，“我和弗雷德找出了一套規律，在蜂蜜公爵裡等著結賬的人總是很多，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學生購物，弗魯姆夫人每隔一會就會讓等著結賬的學生在櫃檯旁邊等著——看，我們的機會來了。”

弗魯姆夫人——她是個胖墩墩，快活的婦人——正領著一群學生走了過來，“大家在這裡等著結賬好嗎？”她笑眯眯地說著，穿過人群走到櫃檯後面了。三個人站了起來，非常輕鬆地就混進了學生當中，喬治緊緊地護在harriet身邊，這樣就不會有人撞到穿著隱形斗篷的她了。

儘管harriet在隱身的狀態下，沒辦法像其他的學生一樣盡情享受購物的樂趣，但是她也心滿意足了。雙胞胎非常善解人意，會把貨架上的每一樣認為她會有興趣的糖果拿下來讓她仔細打量，喬治偶爾還會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喂她一口樣品，只是有一次喬治沒找準她的臉在哪，往她鼻孔裡塞了一堆碎片狀的毛毛牙薄荷糖，害得她嗆咳起來，把弗雷德和喬治嚇得也只好大聲地假咳起來，這才掩蓋了過去。

弗雷德和喬治還會假裝跟彼此說話，實際上是在告訴harriet一些有趣的事情。當他們三個經過一個掛著“不同尋常的口味”的貨架的時候，喬治指著架子上的蟑螂糰子，告訴harriet他在珀西發現自己當上了級長的那天晚上在珀西的晚餐裡拌進了一大團，珀西那天晚上高談闊論自己當上級長以後的宏大志向，一邊吃一邊說的唾沫橫飛，什麼異樣也沒察覺。弗雷德在經過一個放滿了五顏六色的棒棒糖箱子的時候，告訴harriet他曾經在rona七歲的時候給她買過這樣的一根酸棒糖，結果rona在嘴裡含的太久，糖果在她的舌頭上燒了一個洞。

“那一天，爸媽，還有比爾和查理都氣瘋了，四個人在屋子裡追著我打，就連喬治也沒能把我救下來。rona就站在一邊，一邊伸著舌頭哭著，又一邊看的很開心。”弗雷德大笑著說道，“老天，我們那時候真是一對糟糕透頂的哥哥。”

“但我們現在可不敢這麼幹了。”喬治親切地補充道，“我們的小妹已經長大了，要是我們現在還整出這樣的惡作劇，她一個人的脾氣可就能頂上家裡四個人呢。”

就這樣挑挑揀揀，談談笑笑，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harriet在蜂蜜公爵店挑選了一大袋糖果，感到十分心滿意足。唯一的美中不足是她原本以為會在蜂蜜公爵遇到她的兩個好朋友，再給他們一個驚喜，但除了看見納威，迪安，還有西莫在店裡晃了一圈以外，harriet沒有看見其他她認識的熟人。

“我敢跟你們打賭，現在這麼冷，hermes和rona一定是去了三把掃帚。”弗雷德一邊用圍巾把自己的腦袋裹起來，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怪模怪樣的阿拉伯人，一邊對harriet和喬治喊道，他們三個此時剛剛走出蜂蜜公爵的商店，harriet正新奇地打量著霍格莫德村，這個小村莊非常像她在插畫上看到過的聖誕老人的家鄉，一排排的銀裝素裹的小房子歪歪扭扭地排列在馬路兩邊，每家每戶門上都掛著冬青花環，施過魔法的蠟燭在雪白的樹木枝椏間漂浮著。大雪紛紛揚揚地從青灰色的天空飄下，被風吹得四處打轉。弗雷德和喬治不得不把harriet緊緊地擠在中間，這樣才能不讓人發現路中間有一個沾滿雪花的看不見的身影。

“那我們就去三把掃帚吧，我迫不及待想嚐嚐那兒的黃油啤酒。”harriet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她穿的不少，但是還是抵擋不住室外陡峭的寒風。弗雷德和喬治緩慢地領著她穿過馬路，又走進了一條七拐八繞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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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從三把掃帚的後門進去。”喬治向harriet解釋道，“這樣被人撞到的機率比較小，也不用穿過大半個擁擠的酒館。”

他們拐過了一個彎，harriet就看到了一個她曾經只在油畫上看過的那種中世紀小酒館，就連窗戶也是中世紀時流行的拱形球面網樣式，昏黃的燈光從玻璃窗後隱約透出來，顯得內部暖哄哄，明晃晃的。空氣裡還蔓延著一種黃油啤酒的甜香，幾個空了的酒桶胡亂堆放在後院的草地上一道看起來年久失修的木頭臺階從後院連線著酒館的二樓，一位風情萬種，身材婀娜，臉龐標緻的女巫正抬著一箱啤酒向上走去。

“那是羅斯默塔女士，她就住在二樓。”弗雷德說，臉上露出一個傻笑，“她可真美，是不是？”

“可別讓安吉麗娜聽到你這句話。”喬治調侃了一句，“來，後門在這裡。”

他們三個剛剛邁步向酒館側面的一扇古舊，油漆剝落得都看不出顏色的木門走去，就看見一輛馬車停在了三把掃帚的面前，麥格教授，弗裡維教授，海格，還有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從上面走了下來。雙胞胎立刻將harriet向後拽去，一直將她拖到一簇特別茂盛的樹籬後面，三個人擠成一團，從枝葉裡觀察著情形。

“我們等他們走了再出去。”弗雷德小聲說，“麥格教授最近對我和喬治非常不滿，那是因為我們最近總是把她發給我們做練習的刺蝟變成茶杯墊，結果她不小心把一杯滾燙的熱茶灑在了一隻無辜的刺蝟身上……”

“所以最好不要讓她看見我們兩個。”喬治說，“萬一再被她發現了我們中間夾了一個原本應該被關在城堡裡重點保護的harriet·potter，她恐怕會把我和弗雷德生吞活剝了——”

“——再變成兩隻小白鼠，發給那幫愚蠢沒腦子的斯萊特林學生練習。”

“老天，說到這個，你看到上節課上蒙太對他的那只老鼠做了什麼嗎？”

“噓！”harriet說，“他們朝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三名教師和福吉並沒有進入三把掃帚，他們徑直朝著後院走來。羅斯默塔女士開啟了二樓的木門，歡迎著四個人上去。

“大概是因為福吉也在。”喬治理智地說，“想想看吧，這個時候要是福吉出現在酒館裡，他肯定不得不回答一大堆棘手的問題，比如——魔法部部長，你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小天狼星布萊克呀？”

喬治捏緊了嗓子，模仿著一種焦急的尖利女聲，弗雷德笑得把灌木叢上一半的雪都抖了下來，“可是，這說不定就是他們要討論的事情。你知道，聚集在酒館的二樓，不想被學生聽到——我的意思是說，麥格教授肯定也想從福吉那裡得到小天狼星布萊克的最新情報。”harriet緩緩地說，雙胞胎的笑聲戛然而止。

“你想偷偷溜進去偷聽嗎？”弗雷德眉毛挑了起來，問道。

“是啊——怎麼，你們兩個要阻止我嗎？”她說。

“harriet，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和弗雷德嗎？我們跟珀西那種小古板可不一樣。”喬治興奮地說，“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少得了我們兩個？要不是我們兩個沒有能隱形的斗篷，我們肯定也會跟著你一起進去偷聽的。”

“事後記得把你聽到的猛料告訴我們。”弗雷德說，將她推了出去，“你先爬上樓梯，躲在木門邊等著我和喬治的訊號。”

harriet依言做了，她貼在木門旁邊的牆上，屏息等待著。幾秒鐘後，一個巨大的雪球精準地砸在了木門上，門立刻被開啟了，羅斯默塔女士疑惑地向外張望著，harriet趁機便從她的身邊溜了進去。

這是一個裝飾精美的小客廳，暖和得令人窒息。harriet隱形斗篷上粘著的那一點兒雪花立刻就融化成了細小的水珠，向下淌著，她趕緊在沒人發現地上多了一小攤水之前躲在了一顆盆栽的背後，教師們還有福吉此時都脫去了外衣，舒適地在羅斯默塔女士柔軟的沙發上就坐了，harriet可沒法脫掉她厚重的毛衣，圍巾，和帽子，她能感覺到汗珠從她的脖子上沁出，一路滑到她的胸口上，她只希望他們能趕快在她被熱的暈倒以前就談完正事。

羅斯默塔女士走來走去，似乎在給她的客人遞上飲料，最後，她終於忙完了，在一張小沙發上坐了下來。從這裡，harriet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纖細的腳踝，還有上面掛著的一對閃閃發亮的青綠色高跟鞋。

“麻煩告訴我您的來訪帶來了一點好消息。”羅斯默塔女士咄咄逼人地開口了，“攝魂怪已經來我的店裡搜查兩次了，老實說，再這麼下去，您很快就喝不到我這兒的紅醋栗糖酒了。”

harriet聚精會神地聽著，她猜的沒錯，福吉到這裡來果然是要談論小天狼星布萊克的事情的。

“自從萬聖節前夕那次意外過後，魔法部已經組織人手，和攝魂怪一起把霍格沃茨周邊的地區都裡三遍外三遍地搜尋了一遍，說是掘地三尺都不為過。”福吉咂了一口酒，不安地說道，“親愛的羅斯默塔，你知道我跟你一樣也不喜歡攝魂怪的存在，但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那這麼說，您認為小天狼星布萊克還沒有走遠。”羅斯默塔敏銳地問道，“您認為他就在這附近，是不是？”

“我們都知道，小天狼星布萊克不幹掉potter，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麥格教授開口了，“以他當年的能耐來看，我絲毫不懷疑他有潛藏在城堡附近而不被找到的能力。”

“看看盧平和布萊克現在的樣子。”弗利維教授尖聲細氣地說道，“你根本沒法想象這兩個人曾經居然會是好朋友，當年玩那麼好的兩個人竟然走上了如此不同的兩條道路，實在令人唏噓。”

“更令人唏噓的是詹姆·波特。”麥格教授說，“詹姆才是小天狼星布萊克最好的朋友。事實上，打從這兩個人入校開始，我就沒見過他們分開過，好的就像親兄弟一樣，你還記得嗎，羅斯默塔？”

“當然。”羅斯默塔吃吃地笑了起來，“那時候來我的酒館的女孩子，十個裡有一半是為了波特而來的，但是十個裡準有十個是為了布萊克來的。我到今天都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兩個坐在吧檯旁邊一起大笑的樣子，在這個世界上，你找不出第二對更加合拍的搭檔了。”

“他們兩個還是我遇到過的最會惹麻煩的人。”海格說，“開學第二天就從禁林裡綁架走了一頭幼年獨角獸！看在梅林的份上，要不是我當時抓了個現行，我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年級的學生竟然能幹出這種事情。這麼多年了，也就只有韋斯萊雙胞胎能與他們當年的光輝事蹟一較高下。”

“所有的這一切，只讓布萊克犯下的罪行更加不可饒恕。”福吉嘆了一口氣，一口氣將杯子裡的酒喝光了。

“您是說，後來布萊克與波特走到了對立的陣營上，一個成了反對神秘人的旗幟人物，另一個卻成了神秘人手下的得力愛將這件事嗎？”羅斯默塔問道。

“噢，比那更糟。”福吉說道，將空杯子遞給了羅斯默塔，“波特到死都不知道他錯信了小天狼星布萊克，要我說的話，這其實是一種仁慈，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敢說，要是波特還活著的時候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絕對會把他擊垮的。想想看，他竟然讓一個食死徒做了他的女兒的教父。”

harriet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差點把那盆盆栽撞倒，它危險地在原地晃了晃，但是沒人注意到這邊，每個人都專心致志地聽著福吉的話。

“我只知道布萊克是波特婚禮上的伴郎。”羅斯默塔說，“但我沒想到波特竟然會讓他做自己的孩子的教父。”

“可不是嗎？”福吉說道，“波特太信任布萊克了，這種信任遠遠超過其他任何人，包括鄧布利多。當年，當鄧布利多得到風聲，知道伏地魔在追殺波特一家的時候，他就立刻讓波特夫婦和小harriet從倫敦轉移到了戈德裡克山谷，還建議他們用赤膽忠心咒來保護他們的安全。”

“我聽過這個咒語，但我從來不知道它到底能起什麼作用。”羅斯默塔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種非常復雜的咒語，”弗立維教授解釋道，“涉及用魔法把一個秘密隱藏在一個活人的靈魂之中，這樣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這個秘密了—— 當然，除非這個保密人存心洩露。”

“我想當時鄧布利多已經起疑心了——有人不停地將波特夫婦的訊息傳給伏地魔，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事後聽說波特夫婦在倫敦還是隱蔽的很好的，根本無須躲到戈德裡克山谷去。鄧布利多當時親自要求當波特的保密人，或者波特本人來當自己的保密人也可以，但是波特就非布萊克不可……”

“波特難道信任布萊克到了遠超他自身的地步嗎？”羅斯默塔不敢置信地問道。

“噢，是的。”海格痛苦地說道，“我那時候給詹姆寫信，我也主動要求當他們的保密人，但是詹姆告訴我他認為這個人選非布萊克莫屬。他說，布萊克就是被折磨至死，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他們的下落。他還說，他無法讓任何其他人承擔保密人的這個重擔，除非是布萊克……”

房間裡一片寂靜，只有海格十分響亮的用手帕鼾鼻子的聲音。

“我們最後都知道結果是什麼了。”麥格教授低聲說道，“布萊克轉頭就將波特夫婦的藏身點告知了神秘人，他剛成為保密人還不到一個星期，伏地魔就襲擊了波特家，殺害了波特夫婦。”

“但這還不是布萊克犯下的罪行中最糟糕的一項。”福吉說道。

“有，有什麼能比背叛朋友更，更加糟糕的了？”海格抽抽噎噎地喊道，“而且，而且我曾經差一點就把，就把hattie交到他手上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呼。

“是真的。”海格用碗那麼大的拳頭使勁地錘著自己的腦袋，說道，“當我得到鄧布利多的通知以後，我就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戈德裡克山谷，我才把hattie從廢墟裡抱出來，布萊克就出現了。他當時看起來就像一個鬼魂似的，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他要我把hattie交給他，'我是小不點的教父，讓我來照顧她，把小不點交給我吧'，這是他當時的原話，但是我記著鄧布利多的吩咐，hattie必須要去她的姨媽姨夫的家。最後，布萊克終於讓步了，他跟我說，他要去做一件事情，做完以後，他會去跟鄧布利多談談hattie的監護權的問題，他還說，他一定會回來找小不點的！'都怪我，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叛徒，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部長，您之前說的，布萊克犯下的最糟糕的罪行是什麼？”幾秒鐘的沉默以後，羅斯默塔催促著福吉道。

“你知道，魔法部第二天就成功抓捕到了小天狼星布萊克。”福吉說，“但是事實上，魔法部並沒有找到布萊克，是彼得·佩迪魯找到了他。”

“小矮星彼得？”羅斯默塔女士驚訝地反問道，“那個矮小的，胖乎乎的小男孩？”

“正是他。”

“他幾乎不引人注意，是不是？”羅斯默塔沉思著說，“總是跟在布萊克和波特的後面，我不記得他有跟任何一個女孩子搭訕過……”

“小矮星彼得把布萊克和波特當成英雄一般崇拜，當然他也知道布萊克就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我想他一定悲傷的發瘋了，想要去找布萊克報仇——”

“哎呀！”羅斯默塔女士驚叫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報紙上鋪天蓋地都在報道這件事情，布萊克把小矮星彼得炸成了碎片，還連帶著殺害了許多麻瓜。”

“我永遠也忘不了那血腥的一幕，街道上到處都是血肉，麻瓜尖叫著四散逃跑，而小天狼星布萊克就站在街道的中間瘋狂地大笑著，他面前是小矮星彼得最後留下來的一塊殘骸，一根手指。”福吉嘆息著說，“我個人認為這是比背叛波特夫婦更加糟糕的罪行，想想看，他那天帶走了多少條人命。而且，我不認為他懺悔過他的所作所為。上次我去視察阿茲卡班的時候，他看起來正常的要命——這在阿茲卡班可一點也不正常，他甚至很有禮貌的問問我能否把報紙借給他看看，他想玩上面的填字遊戲。”

“harriet·potter知道這一切嗎？”羅斯默塔問道。

“噢，不，那是不可能的。”麥格教授搖著頭說，“想想看這事情會給那孩子造成多大的打擊。直到今天，小天狼星布萊克仍然是那孩子合法合理的監護人——波特夫婦都在遺囑上寫好了，就連魔法部也不能更改——”

但是她的話被打斷了，羅斯默塔的家的木門突然“砰”地一聲被撞開了，北風呼嘯著捲起了一地的雪花，刺骨的寒冷撲面而來，“噔噔噔的腳步聲沿著木質臺階響起，幾名教師疑惑地站起身，頂著飄進屋子裡的暴雪，走到門口向外看去。

屋外空無一人，只有雪地上一串雜亂的腳印。

“我敢跟你打賭，harriet一定會喜歡那個會放屁的花束的。”

“我可不覺得，她拿著這束花能送給誰？潘西·帕金森嗎？”

“她那麼蠢，搞不好根本就發現不了這是——哎喲！”

rona和hermes剛剛從佐料笑話店裡走出來，兩個人站在馬路邊上，為了rona手上那束散發著淡淡臭味的花爭論不休。正吵著，rona突然覺得誰狠狠地撞了她的肩膀一下，她向後踉蹌了兩步，猝不及防之下和hermes摔成了一團，兩個人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灑落了一地，那束花也不知道被她拋到哪兒去了。

“借過！借過！”

“抱歉！抱歉！”

rona既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撞了她，也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就看見她的兩個哥哥飛快地從人群中躥了出來，一邊還大喊著什麼，腳底簡直有如生風了一般，眨眼間就消失在馬路的另外一邊。

“弗雷德！喬治！”rona高聲喚了一聲，可是雙胞胎誰也沒聽見，仍然繼續向前衝去，“你照看一下東西。”她丟下這句話給還躺在地上摔的四腳朝天的hermes，就追了上去。

rona用盡了全力，才勉強能夠與弗雷德和喬治的速度持平，不至於會跟丟。他們穿過了霍格莫德村的邊緣，一路向包圍著村莊的樹林跑去，rona根本看不到弗雷德和喬治在追逐著什麼，她又扯著嗓子呼喚了幾句，可是都被凜冽的寒風給嗆回了喉嚨裡，最後，就在rona的胸口已經就跟火燒的一樣，腿也軟的跟橡皮差不多，感覺自己再也沒法繼續跑下去的時候，弗雷德和喬治終於停下來了。

“梅林的褲子啊，你們兩個，到底，到底在幹什麼？”rona氣喘吁吁地說著，踩著深一腳，淺一腳的雪向面前的兩人走去，弗雷德和喬治面對著一塊林中空地站著，誰都沒有答話，rona一直等到走到了他們兩個的身邊，才知道他們正呆呆地看著什麼。

harriet跪倒在齊腳踝深的大雪裡，隱形斗篷被丟在一邊，蓬鬆的黑髮上落滿了雪花。她低著頭，雙手垂在胸前，某種像野獸受傷以後會發出來的劇烈嗚咽聲悶悶地在樹林間迴響著。弗雷德和喬治站在距離她三米遠的地方，大氣也不敢出。

不遠處什麼地方傳來一聲樹枝的斷裂聲響，rona以為是hermes來了，回過頭卻什麼人也沒看到，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左右一隻手各拎起了一隻雙胞胎的耳朵。

“你們兩個居然把harriet帶來了霍格莫德，你們在想什麼？告訴我，有什麼鑽進了你們那無藥可救的腦子裡，然後你們就靈光一現，認為在這種時候把harriet帶到霍格莫德是完全沒問題，完全安全的嗎？看看你們幹的好事！”rona用只有蚊子哼哼大小的聲音，惡狠狠地對雙胞胎吼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在梅林的份上，如果harriet出了什麼事，你們兩個這個聖誕假期都別想從床上下來。”

這時候，揹著大包小包，滿頭大汗的hermes總算趕到了，一看見這場景，他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丟下手裡的東西，他也憤怒地向雙胞胎發難了，他說的話跟rona的幾乎是完全一樣的，那就是雙胞胎根本不應該帶harriet在這種時刻來到霍格莫德。

“我們也只是想提前給她一份聖誕禮物而已。”弗雷德委屈地辯解道，“我們準備去三把掃帚喝一杯的時候，剛好看見麥格教授，弗立維教授，海格，還有福吉一塊進了羅斯默塔女士的家裡——”

“——harriet認為他們幾個一定會討論小天狼星的事情，就偷偷溜進去聽了。”

“我們兩個就在外面等著。”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羅斯默塔女士的木門突然被撞開了，我們就看見雪地上突然多出來一連串腳印，就趕緊跟上去……後面的，你們都知道了。”喬治慢慢地說道。

rona和hermes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

“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弗雷德焦躁地說，“也許我們該上去安慰一下她……”

“別。”rona攔住了他，輕聲說道，“她現在不需要任何人。”

“那我們……”喬治急了。

“我們就站在這裡。”rona堅定地說，“harriet需要多少時間，我們就等多久。這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

“rona，你確定嗎？”就連hermes也猶豫起來，小聲地質疑道。

“我確定。”rona說著，解下她的斗篷，鋪在了雪地上，盤腿坐下，“別凍著了，我們可要在這裡待上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