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噩夢的終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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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harriet一行人回到海德公園33號的時候,已經接近晚飯時分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前來為他們開門的人竟然是德拉科。

“小天狼星去格里莫廣場處理一些事情,克利切躲在閣樓上不肯下來,我的母親在房間裡休息。”德拉科解釋道,“屋子裡能走動的活人就只有我一個。”

“辛苦你了。”harriet低聲說,看著仍然穿著霍格沃茨校袍的德拉科,突然記起自己忘記給他添置一些日常的服裝了。自從德拉科和他的母親失去了所有馬爾福家的財富以後,一直都是由小天狼星來支付他們的賬單。但harriet深知以德拉科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向小天狼星開口要錢的,因此她購置日常用品和魔藥材料的時候,總不忘給德拉科也買一份,但待在霍格沃茨的日子裡大多數時候都穿著校服,harriet都忘記了要買新衣服的事情。

“沒關係,這是我應做的。”德拉科輕聲說,“小天狼星說你們還會在醫院待很久,因此克利切什麼晚飯也沒有準備,需要我去叫他一聲嗎?”

harriet知道克利切在這個家裡最願意聽從的指令就是來自德拉科和納西莎·馬爾福的。

“不用了。”rona聞言搖了搖頭,她迫不及待想要讓harriet多談談那個“並不一定”究竟是什麼意思,沒有任何心情吃晚飯,“我們都不餓。”

“你來的剛好,”harriet說,“有些事情我想讓你也一起來聽聽。”

她示意德拉科跟著她一起上樓,在她身後,hermes還有韋斯萊家的四個孩子相互看了彼此一眼,臉上的神色都有些彆扭。經過這半年在d.a.的相處,他們當然知道——特別是hermes——德拉科的的確確是harriet這一邊的人,但是看著一個斯萊特林被囊括在格蘭芬多私密的小圈子裡,還是難以令人習慣。

harriet推開了她的房間的門,等大家都進來坐好以後,她謹慎地鎖好了門,還在周圍施加了諸如閉耳塞聽一類的防護咒語——反正她已經知道了魔法部是如何監控未成年巫師在校外施展魔法的,這類束縛已經無法再規範她的行為了——等她確認這間房間裡的談話不會以任何方式被其他人偷聽到以後,她才轉過身來,看著房間裡剩餘的六個人。

“在我看見韋斯萊先生被襲擊的那一天,鄧布利多告訴了我一件事情,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harriet平靜地說著,“這件事情解釋了為什麼我會跟伏地魔有著那種奇特的精神聯結,解釋了我為什麼能夠進入納吉尼的頭腦裡,甚至解釋了我為何在做完那個噩夢以後會有那麼嚴重的生理反應。我知道你們都非常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我認為現在是告訴你們的時候了。”

房間裡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安靜地等待著harriet繼續說下去。

“但是在告訴你們之前,我必須確認一件事情。”harriet用她最嚴肅的語氣說道,“我將要告訴你們的事情,是伏地魔埋藏最深的秘密,是他從未想過會有人挖掘的過去,不僅這件事情從今以後不能在任何場合提起半句,任何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將會面臨絕大的危險。”她強調道,“我說的不是成為一個鳳凰社社員那樣的危險性,我說的是被伏地魔親自追殺,抓到以後會用盡一切方法折磨的那種危險。他會不擇手段地將任何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屠殺殆盡,這點是肯定的。我想知道你們是否做好了準備知道這一切。”

“你知道嗎,harriet,你說這些只會讓我們更想知道這一切。”弗雷德咧開嘴笑了,“更何況,我覺得這是一個絕妙的機會,讓你知道韋斯萊家不只是rona才是那個唯一可靠的人,我和喬治也能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我也是能靠得住的!”gin抗議道,“上d.a.課程的時候,所有的咒語我都比你們學得更快。”

“如果我們沒有做好準備,我們此刻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rona說,微笑著看向harriet,“告訴我們吧。”

德拉科什麼也沒說,但是他今天在火車上說的話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了,hermes站在rona身旁,衝著harriet堅定地點了點頭,後者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了她的講述。

“很久以前,遠在伏地魔還是我們這個年齡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一種古老的邪惡魔法,足以讓他長生不死,即便是被殺戮咒打中也不會像普通巫師那樣從這個世界消失,而這種魔法,叫做魂器。”

rona立刻向hermes看去,似乎希望他能開口解釋一下魂器是什麼意思,然而,讓她失望的是,hermes看起來就跟房間裡剩餘的五個人一樣困惑。

“魂器是指藏有一個人的部分靈魂的物品。希望製作魂器的巫師會將自己分裂出來的靈魂藏在某一物品當中,使得這個物品成為了一個魂器。只要魂器完好無損,那就意味著這個巫師始終會有一部分活在這個世界上,也意味著他永遠不可能被真正殺死。”

harriet的聲音突然變得空洞起來。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鄧布利多的意思的話,在十四年前,伏地魔試圖殺死我的那天晚上,一小片他的靈魂碎片附在了我的身上,伴隨著這道傷疤。”她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這就是為什麼,我與伏地魔之間存在著一種奇特的聯結,一種從未在其他巫師之間發生過的聯結,這種聯結並非是建立在我與伏地魔之間,而是建立在伏地魔,與伏地魔的靈魂碎片之間。”

一屋子的人的臉色都變得煞白煞白的,harriet留給了他們幾分鐘的時間去消化這個她當時坐在鄧布利多的辦公室裡,花了許久才接受了的事實。她的目光在半空中與德拉科的相遇了,這就是我必須一個人承受的命運,她很想如此跟德拉科說,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否也傳達了同樣的資訊,她在德拉科的眼裡什麼都看不到,那淺灰色的雙眼就像兩個冰冷,漆黑,深不見底的深淵,吞噬了所有德拉科可能有的情緒,感情,思緒。

她的眼神是否也是像這樣,當鄧布利多將這個真相告訴她,在她說她希望面對伏地魔的人是她,而不是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以後。

那天,她坐在鄧布利多的辦公桌後,足足有十幾分鍾說不出話來,直到校長充滿歉意地開口,她恍惚地看向對面的老人,發現竟然有兩行清淚順著他的臉頰緩緩向下滑。

“自從我推測出這個事實以後,我就在斟酌我該什麼時候告訴你。”鄧布利多對她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悲哀得足以使死去的鬼魂從墳墓裡坐起來,宣稱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人,“但這種事情永遠沒有恰當的時機,於是,就像之前的許多事情一樣,我逃避著這一切,反覆告訴自己,等你再大一點,等你不再是個孩子。”

“但我已經不是孩子了。”harriet記得自己當時機械一般地回答,“從塞德裡克死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是孩子了。”

“請原諒我,孩子,我已經是一個已經閉耳塞聽,老眼昏花的老人。的確,在塞德裡克·迪戈裡的死亡之後,你成長的速度遠遠超過我的想象,但我一直沒能正視這一點;直到這一刻,直到我發現當你在得知那個預言的內容之前就願意犧牲自己成全這場戰爭,當你在得知你原本可以不成為大難不死的女孩之後仍然願意承擔起這份責任,我才意識你已經不再是一個孩子了,你甚至比許多年歲是你幾倍的成年人還要成熟,我沒有必要再向你隱瞞任何事實。在一個戰士已經做好了浴血奮戰,馬革裹屍的準備之時,卻不讓她得知這場戰爭的全貌,是極端不公平的。”

rona的聲音突然將harriet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可是……可是這跟爸爸的襲擊有什麼關係?”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納吉尼,是伏地魔製造出的另一個魂器,或者至少鄧布利多是這麼認為的。”harriet說,“那天晚上,我實際上入侵了另一個魂器的思想,因此才使得我出現了那麼嚴重的生理反應,而我看到的景象很有可能也不是伏地魔親眼看到的景象,而是伏地魔附身在納吉尼上的靈魂碎片看到的景象,因此伏地魔不一定知道那天晚上守在神秘事務司門口的究竟是誰。”

“像這樣的魂器……一共有多少個?”喬治開口了,問出這句話似乎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鄧布利多還不清楚。”harriet坦然地看著他們,說,“這是伏地魔埋藏最深的秘密,他目前能夠挖掘出來的尚有限,更不用說現在魔法部與霍格沃茨之間的角力花去了他太多的精力,使得他無法專注在繼續打探訊息上。但是他向我保證,一旦魔法部的事情解決了,他就會帶我一起去尋找更多的魂器。”

“有更多的魂器,那就意味著——”hermes皺起了眉頭,說。

“意味著我們必須一個一個將它們找出來,然後摧毀掉,這樣才能夠打敗伏地魔,是的。”harriet說,“這恐怕會是一個漫長而又艱辛的過程,而我將會需要用到你們每一個人的幫忙,所以我才決定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們。”

“而你是……”德拉科說話的聲音很輕,一接觸到harriet的目光,他就立刻不說話了。

“我將會是最後一個。”harriet深吸了一口氣,即使是她,說出這句話仍然需要一點勇氣,“當所有的魂器都被摧毀以後,我將會與伏地魔一起,同歸於盡。”

與現在眾人的臉色比起來,幾分鐘之前的慘白倒還稱得上是健康粉嫩。

德拉科霍然從harriet的床上站起來,臉色鐵青,一句話也不說,用力甩開harriet的房門,離開了。

“等等,德拉科——”harriet也顧不得什麼了,站起來就想追出去,胳膊卻被rona一把拉住了。

“你不是說——你不是說——”rona嘴唇哆嗦著,大顆大顆的淚珠在她的眼裡滾來滾去,一句話幾乎都說不完整,“要結束這場戰爭,你就必須——必須——”

“我就必須犧牲,是的。”harriet說,想起自己剛聽到預言時的天真想法,她竟然覺得只要她能確保自己活下來,那麼伏地魔就會永遠死去,她那時怎麼也料不到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活下來的選擇。

“而我們現在做的一切,還有未來會做的一切——”rona把harriet的胳膊抓得更緊了一些,“——都不過是——不過是——為了你將來能在某個恰當的時機去死嗎——”

“是的。”harriet輕輕地說,“但我們仍然要那麼去做,因為那是正確的事情。”

rona瘋狂地搖著頭,她鬆開了harriet的胳膊,一步步向後退去,直到被hermes抱住,淚水已經浸溼了整張臉。弗雷德,喬治,還有gin站在她的身後,他們臉上的表情混合了震驚與哀傷。

“抱歉……”harriet低聲說,她想不到其他任何此刻能對她的朋友說的話,突然,她記起剛才憤怒離開的德拉科,在原地猶豫了幾秒鐘後,她還是追了出去。

harriet在天臺上找到了德拉科,然而,顯然德拉科從她的房間離開並不是為了要一個人靜一靜,而是等著她獨自來找他。harriet的腳剛剛踩上天台的地板,德拉科就如同旋風一般衝到了她面前,抓著她的肩膀的手指深深掐進了她的衣服,幾乎要穿透她的皮膚,harriet突然覺得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好像這一切曾經在一個她已經不再記得的夜晚發生過——

“當你說,我將會得知一個伏地魔潛藏最深的秘密的時候,你從來沒有說過,這個秘密還會涉及你的未來既定的死亡。”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緊咬的牙縫裡逼出來的一樣,貼在harriet的臉頰邊怒吼,他的怒火,痛苦,失望,心疼,全都在那雙距離她不到一個手掌長度的灰色眼眸裡一覽無遺,“這就是你要獨自承受的命運嗎?就像一個童話裡的英雄一樣,最後一個走上戰場,光榮赴死?你以為這樣聽上去很浪漫,很感人,很偉大?不錯,塞德裡克就是那樣死去的,看看他讓你變成了什麼模樣,而又會有多少人會在你死後變成那樣?你有沒有想過我——”

他放開了手,就像他已經承受不住繼續說下去了一般,轉過身去,harriet聽見他粗重的呼吸聲,她的手舉到半空中,又垂了下去,她要怎麼開口,告訴對方她其實——

並不想死去。

她也想像一個正常的女孩一樣長大,結婚,生子,過完平凡又幸福的一生。

她也想永遠陪伴在自己的親朋長輩身邊,和他們一起歡笑到白頭。

只是因為做出犧牲是正確的事情,不代表她就能無怨無悔的堅持下去。

就像她反覆告訴自己,愛著塞德裡克才是正確的事情,卻在心裡一次又一次推翻著自己的堅持一樣。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德拉科突然開口了,聲音裡毫無溫度,“等於告訴我,所有這些年我為你做的一切,所有我為了保護你,為了讓你活下去而忍辱負重做出的一切——甚至包括塞德裡克·迪戈裡的死亡——都是毫無意義的。”他轉過身來,低頭看著harriet,“因為你註定是要死去的。”

他走近了一步,幾乎與harriet貼在一起,但他們中間仍然存在著微小的距離,沒有觸碰到彼此。

“告訴我,你怎麼能如此殘忍。”他輕聲說,“殘忍到你能就這麼輕鬆,這麼平靜地說出這個事實;殘忍到僅憑藉幾句話,就摧毀別人幾乎付出所有的努力;殘忍到,當你明明知道這一切的同時,還能對我說,與我一同站在那裡,竟然讓這一切變得更容易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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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寧願等到最後一刻才知道這一切嗎?”harriet感到自己的心上有一個深且小的傷口,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德拉科在她心上留下的傷痕癒合後留下的最後一道口子,如今鮮血正從那兒源源不斷地流出,再蔓延到她的眼裡,她的指尖。她想尖叫,她想痛哭,她才是那個註定要在戰爭結束之時死去的人,可自從她知道這個訊息以來,所有人都有發洩自己情緒的機會,除了她。她必須保持著冷靜,才能讓所有人相信這一切,才能讓她自己相信這一切。直到這一刻面對著德拉科,她仍然在剋制著,剋制住自己嗓音裡的顫抖,剋制住自己眼神裡的恐懼,剋制住自己內心想要抱住他的渴望,用最平靜的聲音對他說,“你寧願等到我即將面對伏地魔的時候,才知道我不會從那場對決中回來嗎?”

“不。”德拉科武斷地說道,“我不會,因為我不會讓這一切發生。”

“你在說什——”

“我不會讓你死去的,一定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你活著打敗伏地魔。”

“別傻了,如果有這樣的方法,鄧布利多早就——”

“鄧布利多並不愛你!”德拉科厲聲說道,“你難道現在還看不出這一點嗎?他只是在利用你去打敗伏地魔。他培養你,給你上那些私人課程,為的就是確保你能活到最後必須死去的那一刻。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只要你能打敗伏地魔。”

“你這只是一時的意氣之言,你沒有在理智的思考——”harriet試圖安撫他。

“不,你才是那個不理智的人。”德拉科氣急敗壞地大吼道,他梳得光滑而一絲不苟的金髮全散開來了,凌亂地垂在他的眼睛兩旁,“親愛的鄧布利多校長告訴你你有一天會死去,你就信以為真,甚至沒有去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

“有一個預言。”harriet打斷了德拉科的話,輕聲說道,“就是這個預言揭示了伏地魔將會有一個具有打敗他的能力的死敵,就是這個預言使得伏地魔做出了那個改變了我的一生的選擇,也正是這個預言,預示了我和伏地魔之間的命運,我確實會死去。”

德拉科向後退了兩步,他痛苦地掩住了面龐,滑倒在地上。

“那麼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他喃喃地說道,“結束戰爭,打敗伏地魔,開始新生活,所有的這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

“意義就在於,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不必再有其他無謂的犧牲;意義就在於,不會有更多的人感受到同樣的痛苦;意義就在於,這是正確的事情,它也許讓人痛苦,它也許充滿著艱難險阻,但是它值得堅持下去。”

harriet坐在德拉科身邊,輕聲說道。

“對不起,德拉科。”

德拉科沒有說話,他仰起頭來,注視著頭頂深藍色的夜空,一輪明月高掛在空中,散發著柔和而清冷的光芒,無論這個世界有沒有harriet·potter,它都會繼續這樣持續不變地照亮著這個世界的夜晚。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很久,直到德拉科忽然說。

“今晚的月色很美。”

harriet應了一聲,她適才也在一同抬起頭欣賞著月夜,此時又忍不住偏過頭去注視著德拉科輪廓分明的側臉,上一次她在如此美麗的月色下見到他的時候,何曾想過她與德拉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呢?

“我不會讓你死去的,harriet。”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德拉科又開口了,“結束這場戰爭對你來說是正確的事情,而對我來說,正確的事情是確保你能夠活下去,和你喜歡的人幸福快樂過完這一生,能得到一切我已經無法得到的東西——”

harriet感到這段話十分耳熟,就像她曾經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一樣,還沒等她問出口,或說出任何其他的話,德拉科就已經站起來,一步跨到天台的出口,順著梯子向下爬了。

“晚安,我的……”

harriet只聽見德拉科對她說的這最後一句話,然而一陣夜風呼嘯著穿過,她沒能聽到這句話的最後幾個字。這一次,她沒有選擇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德拉科淺金色的腦袋消失在天臺下的閣樓微弱的燭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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