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訓練,練習,與課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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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在大腦封閉術課上取得了很不錯的進展,harriet。”

她一走進校長辦公室,就聽見鄧布利多和顏悅色地這麼說道。她拉開椅子,在校長的對面坐下,注視著那半月形鏡片上反射出的愉快神色。

“是的,我第一次成功抵禦了斯內普教授的攝神取念。”

harriet回答道。她意識到斯內普很有可能沒有說出她成功背後的原因,否則鄧布利多就該提起盧修斯馬爾福的事了。然而她又馬上注意到校長的神情在喜悅之餘也有著淡淡的意味深長。鄧布利多肯定能猜出來的,她苦澀地想到了這一點,他很清楚德拉科在背後為自己付出了多少。

“這是很了不起的,harriet,斯內普是我見過的最出色的攝神取念大師之一,很少有巫師能在這條道路上走得像他那麼深入。我很高興聽到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掌握了訣竅。”

在那之後,她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將記憶封存起來——不僅僅是與德拉科有關的,還有與鳳凰社有關的,與鄧布利多教授的課程有關的,所有一切可能對自己不利的記憶,都被她謹慎地收入了由謊言密封的寶箱之中。就像斯內普說的,她還不熟練,做的也不夠完美,但這至少能為她爭取足夠的時間,在伏地魔觸及她內心之前就從噩夢中醒來。

只是,從聖誕節之後,她的傷疤與夢境都異常的沉默。

“我還聽說了d.a.在訓練中取得的勝利,我幾乎不記得麥格教授什麼時候對學生那麼大加稱讚過,但她的確好好地在我面前誇獎了你們一番。”鄧布利多繼續讚許地說了下去,“看來你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很忙碌啊,harriet。”

鄧布利多的確離開了一段時間,距離上一次d.a.的實戰訓練已經過去十來天了。二月悄無聲息地到來,延續著從一月開始就霸佔著霍格沃茨的嚴寒與狂風,沒有改變的惡劣天氣讓人幾乎意識不到月份的變化。對harriet來說,唯一能提醒她二月份已經來臨的就是情人節——而那就是明天,她仍然沒有想好自己該怎麼過。

在實戰訓練過後,d.a.又碰面了兩次——都是日常的訓練,大部分的d.a.成員都從上一次的實戰中意識到了自己的薄弱之處,為此而刻苦訓練著。斯內普給harriet上了一節大腦封閉術課,訓練harriet向他呈現預先排演好的假記憶。“黑魔王還不知道你究竟在鳳凰社中有著多麼重要的地位,但如果他知道了,虛假的情報會讓我們立刻得知這一寶貴的資訊被洩露了出去。”斯內普這麼告訴著harriet,後者勉強在下課前成功了一次,她看得出來自己的魔藥課教授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但難得的是他竟然抑制住了冷嘲熱諷的慾望。

“我希望能與您商量一些事,”看著鄧布利多從長袍裡取出了一個裝著銀白色記憶的新瓶子,harriet趕忙開口了,“這與烏姆裡奇有關。”

“如果是你告訴麥格教授的那件事,我已經聽說了,harriet。”

“那麼,您想出了什麼對策嗎,先生?”

“恐怕在目前魔法部的局勢下,我們沒有什麼有效的應對措施,harriet。”鄧布利多低聲說道,“如果要終止烏姆裡奇教授目前與福吉部長聯手的這一行為——阻止他們透過對家長威逼利誘而給學生施加壓力,從而迫使學生洩露與d.a.,與我,與教師有關的不利情報,那麼恐怕我們就不得不推翻福吉的政權。現在魔法部內部的權力角逐正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之中,而福吉是牌桌上對我們最有利的籌碼,一旦他下臺了,伏地魔很有可能就會迅速換上自己的人馬。而這麼一來,我們就會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之中,而你先前計劃的魔法部之戰也不可能實行了。”

在上一次d.a.的實戰訓練後,秋張把這一訊息告訴了harriet。瑪麗埃塔的父母在魔法部位居高位,她的母親更是在庭審上公然支援過harriet,如今便成了烏姆裡奇與福吉的重點迫害物件。福吉終於聰明了一回,知道對學生施壓只會迫使家長們聯合起來,但是對家長施壓——尤其是那些彼此之間存在競爭關係的——卻不會導致相同的結果,反而還能從根本上瓦解學生間的同盟。

在烏姆裡奇的手段下,瑪麗埃塔的父親已經因為被誣陷而停職,母親的位置如今也岌岌可危。他們都給瑪麗埃塔寄來了信件——沒有透過家養小精靈通訊系統,而是透過已經受到魔法部監視的貓頭鷹通訊——詢問她在學校是否參加了違法的地下組織,也詢問她是否知道任何與harrietpotter,與鄧布利多有關的情報。在信件上,他們隱約向瑪麗埃塔透露了這些訊息能夠幫助他們保住在魔法部工作的意思。

harriet不指望瑪麗埃塔的母親為了維護自己而犧牲掉她在魔法部多年奮鬥而來的職位,也不希望瑪麗埃塔為了保護d.a.而犧牲自己的父母。她第一時間將這件事告訴了麥格教授,希望鳳凰社能在魔法部裡做點什麼來保護學生們的家長。然而她等來的唯一迴音卻是這個。

“那麼,瑪麗埃塔——”她焦急地嚷道。

“艾克莫小姐如果認為她不得不這麼做的話,她可以向烏姆裡奇教授透露d.a.的資訊,甚至有關於我的,假設她知道任何的話。”鄧布利多的語氣很平靜。

有那麼一分鐘,harriet對鄧布利多意有所指的話語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她隨即想起了秋張,記起了她的堅決,她突然明白了她在談話中透露的暗示,也明白了鄧布利多的意思。

“您是說——”

“是的,那就是我的意思。這是寶貴的一課,我希望你能記住,孩子——沒什麼事能成為永遠的秘密,甚至那些你以為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也不會,看看伏地魔,就是一個絕妙的例子。因此,當你成立了一個秘密組織的時候,你就要做好它有一天被暴露的準備。”

“我明白了,先生。”

“很好,那麼,harriet,也許我們可以開始今天的課程了?”鄧布利多將記憶倒進了他面前的冥想盆中,輕輕轉動著石盆。看著那些銀白色物資緩緩旋轉著,harriet突然記起了一件事。

“a quick question, sir,我能問問您為什麼離開了學校這麼久嗎?”

鄧布利多抬起頭來,她原本以為會接觸到他銳利的目光,或者告訴她這不是她應該打聽的事情——harriet只是有些好奇,她想不通有什麼事情能讓鄧布利多離開學校這麼久,畢竟在聖誕節前鄧布利多才因為福吉的調虎離山計,不得不離開了整整兩個星期。內心深處,她有些懷疑鄧布利多也許出發去尋找魂器了,她想知道他是不是還記得要帶自己一同前去的諾言。

“我不是去尋找魂器的線索,harriet,如果那是你真正想要打聽的事情。”鄧布利多微笑著地解釋道,harriet聽見牆上有些畫像發出了不滿的哼哼聲,顯然認為她有些得寸進尺,“我前去了挪威,德姆斯特朗的新校長,諾德特姆夫人——”

harriet這才記起了威克多爾的確在他寫給自己的信件上提到德姆斯特朗在卡卡洛夫不告而別的懦夫行徑之後,又找來了一位新的女校長。她出身挪威的古老魔法家庭,曾經也是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只是她最近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早就將回信這件事拋到了九霄雲外,更不要說威克多爾在信上提到的內容了。

“——顯然是從克魯姆先生的口中得知了伏地魔歸來的訊息。因此聯合了歐洲的四所魔法學校,召開了一場秘密會議。我原本打算等到我們這堂課結束以後再提起,但既然你已經問起來了……”

“四所?”harriet疑惑地問道,知道hermes要是在這兒,她就不會有這樣的疑問了。

“霍格沃茨,布斯巴頓,德姆斯特朗,還有科多斯多瑞茲——一所位於俄羅斯的魔法學校,它很少參與剩餘三所學校的事務,因此沒有被囊括在三強爭霸賽這樣的盛事當中,在西歐的名氣遠不及其餘三所——當然,如果你非得算上中世紀時的魔藥錦標賽,那麼它的學生還是有很亮眼的表現的……”

harriet沒敢說自己在這部分的歷史全都記在了香甜的睡夢中。

“……但不管怎麼說,諾德特姆夫人都通知了科多斯多瑞茲的校長,認為每一所歐洲的魔法學校在目前的情形下都分享著同樣的責任與義務,而我非常同意她的看法。這次的會議就在於分享情報,商量對策,以及達成共識。由於伏地魔在歐洲的一系列行為——籠絡巨人,偷走火龍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儘管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歐洲仍然殘留著相當一部分格林德沃的追隨者,在黑暗中苟延殘喘,而伏地魔正在歐洲費盡心思地尋找他們。更不要說還有捕捉魔法生物,發展壯大食死徒的隊伍,等等。諾德特姆夫人擔憂伏地魔這一次會走上格林德沃的老路,讓整個歐洲再一次被籠罩在黑暗的統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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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們的魔法政府呢?”harriet急切地問道,“難道也跟英國的政府一樣,無所作為嗎?”

“harriet,霍格沃茨的情況與其他學校都不太一樣,甚至魔法政府的情況也不盡相同。霍格沃茨的學生大部分都來自於英倫三島,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僅僅認為自己屬於霍格沃茨,也認同自己屬於不列顛王國——當然,個別的麻瓜出身的愛爾蘭學生很難說,但總體上而言是這樣沒錯。

“但在布斯巴頓,德姆斯特朗,還有科爾斯多瑞茲,情況則有所不同。就我所知,布斯巴頓招收任何來自於法語區的學生,甚至包括葡萄牙與西班牙。而德姆斯特朗則開放給全歐洲任何想要前去就讀的學生——當然,必須是巫師出身。而科爾斯多瑞茲的學生大多來自於東歐。在那一次食死徒襲擊羅馬尼亞的事件中,與查理合作的許多巫師,就來自於科爾斯多瑞茲。

“在魔法政府方面,也少有學校與所在國家的魔法政府關係如同英國這樣緊密。歐洲的魔法政府與麻瓜的統治政府不一定相同。比如,西班牙的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都由不同的魔法政府分治,表面上雖然屬於統一的西班牙政府,但兩個地區的法律卻不相同。儘管有不少西班牙巫師前往布斯巴頓上學,但西班牙魔法政府對布斯巴頓沒有任何管理的權力,更不能如同烏姆裡奇一般,透過魔法部而給霍格沃茨頒佈禁令一般地拘束學校的日常教學與活動。更顯著的例子是義大利,在麻瓜的眼中,義大利是一個統一的國家,但在巫師的眼裡,義大利實際上分為三個地區,由羅馬魔法所,威尼斯魔法元老院,及熱那亞魔法商會所管轄,屬於這些政府管理的地區實際上超過了麻瓜世界的義大利面積,更接近15 世紀時的版圖。”

像是知道harriet在這方面的歷史與地理知識——無論是巫師方面的亦或是麻瓜方面的,都極其匱乏,鄧布利多非常耐心地向她解釋著。

“這麼一來,你就能明白了,harriet,當面對著像格林德沃那樣的黑巫師時,歐洲各個魔法政府所能起的作用很小,也很難組織起強大的抵抗軍隊,儘管在對抗格林德沃時他們聯合在了一起,也為了你的案子而共同向英國魔法部提交了信件。但無論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魔法學校的號召力所起的作用都遠遠大於魔法政府聯盟的號召力,足夠強大到能促使人們在同一身份的認同下走到一起,並願意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而奮鬥。而那就是這場秘密會議召開的目的。”

“那麼,這場會議的目的達到了嗎?”harriet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如果這三所學校都決定公開伏地魔歸來的事實,英國魔法部就不太可能在這樣的國際輿論環境下堅持多久。

“其餘三所學校都表明了他們不願意插手霍格沃茨與魔法部之間的鬥爭,因此他們不會公開地宣揚伏地魔已經歸來的訊息——至少,是在英國魔法部改口以前。但我們的確在其他的方面達成了共識。首先四所學校的校長都同意,每個學校應該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儘可能地扼制伏地魔勢力的增長。其次,倘若有任何一所魔法學校受到了來自食死徒的襲擊,那麼另外三所都會派出援手。所有在會議上得出的結論都受到魔法契約的保護,在馬克西姆夫人,諾德特姆夫人,以及伊萬諾夫校長在任期間,都必須遵守——只除了我。”

“我不明白,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harriet,我為霍格沃茨定下的契約並不以我的任期作為期限,而是以你的生命,harriet。只要你還活著一天,霍格沃茨就始終受到這個契約的保護。只要你還活著,其他三所魔法學校就必須呼應霍格沃茨的求助。”

harriet仍然不解地注視著面前的老人,看著溫和柔軟的笑意慢慢隨著嘴角融入他的皺紋之中,看著明亮的焰火在那雙敏銳的藍眼睛中燃燒。

“你可曾想過,孩子,我為何要在你還如此年輕的時候就開始讓你對戰爭有所準備,允許你建立d.a.,允許你成為鳳凰社的負責人,教導你這些課程,讓你學習大腦封閉術——當然,也有其他你希望從斯內普教授身上學到的魔法?”

harriet幾乎想也沒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不需要思考——就脫口而出,“在與伏地魔鬥爭的路上,我從來就不曾年輕過。”

“確實,”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你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已經打敗了他一次,你從11歲開始經歷了許多成年人想都不敢想的生死考驗。但仍然有許多人不理解我的做法,每一次我為你做的決定都會迎來許多質疑,包括你的教父,韋斯萊太太,麥格教授。我曾經也是他們當中的一員,harriet,一直到去年夏天為止,我都認為你還沒有準備好,而我還能保護你許多年,直到你真正長大為止。”

harriet沉默不語,塞德裡克迪戈裡的名字就懸掛在危崖邊上,等著掉下的那一聲巨響。

“然而,我的不作為,導致了塞德裡克迪戈裡的死亡。”

harriet的心隨之一緊,傷口已經癒合,但摸著仍會痛徹心扉。

“當你離開了霍格沃茨,回到了你的姨媽姨夫家時。我一直在反覆地質問自己,如果我從一年級開始,從我知道伏地魔已經回到了英國,孜孜不倦地尋找著能夠復活的時機的那一刻開始,就訓練你,就讓你有所準備,就告訴你許多你本該知道的真相——也許塞德裡克迪戈裡的死亡就得以能避免。伏地魔的復活是無法避免的,但你至少會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而你不會讓塞德裡克迪戈裡參與其中。”

是的,她不會。已經有一個男孩陪著她走過那條隧道,面對伏地魔,而那個決定改變了男孩的一生。她不會讓相同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特里勞妮教授的預言說的很清楚,一個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那意味著我無法替你打敗伏地魔,我的孩子,而天知道我並不介意再將另一個黑巫師關入牢籠。但這一次不一樣,這不是屬於我的戰爭,這場戰爭屬於你,而也只有你的生死能決定這場戰爭的終結。因此我將你保護在我的羽翼下越久,這場戰爭就會拖得越久,而伏地魔造成的犧牲也會越來越多,就如同格林德沃——即便在我打敗了他以後,魔法界也花了數十年的時間從他造成的傷害中恢復。我過去一直拒絕看清這個事實,harriet,直到塞德裡克迪戈裡的犧牲喚醒了我這個愚蠢的老人。”

福克斯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輕柔的鳴叫,某個harriet不認識的校長畫像開口了,那是個面容嚴肅的女子,很容易就讓她想起了麥格教授,“鄧布利多,別胡說,你一點也不愚蠢,你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最偉大的校長。”

“在這個決定上,我讓我的私心矇蔽了理性的判斷,這就讓我成了一個又老又瘋的傻瓜。”鄧布利多搖了搖頭,他的視線轉向了harriet,明顯不願意就這個話題與老校長們探討,“也許我們該開始課程了,harriet,今晚已經過去了一半,而這次的記憶並不算短,我們要去湯姆裡德爾的童年時期走一走,那是我與伏地魔的第一次見面,也許你會看出一些當年的我沒能看出的細節。”

harriet點了點頭,她完全理解了鄧布利多為何要以她的性命安全作為魔法契約的期限。如果說她知道的當下心中還有些沉甸甸的感覺,彷彿一個無形的重擔又加到了她身上,這種感覺現在已經消失了。

她把臉埋進了冥想盆,讓那熟悉的冰冷觸感包圍了自己——

當記憶中的鄧布利多說出“再見,湯姆,我們霍格沃茨見”的時候,現實中的鄧布利多拉起了harriet的胳膊,將她帶回了辦公室中。夜色比起他們進入冥想盆的時候更加濃郁了,顯得鄧布利多被蠟燭環繞的書桌彷彿是黑海中唯一的明燈。

“您曾經重新經歷過這份回憶嗎?”

還沒來得及坐回已經冰冷的椅子上,harriet就迫不及待地發問了。

“有那麼一兩次,是的。”鄧布利多輕輕嘆息了一聲,“當我想要追溯裡德爾過去的蛛絲馬跡,以及……想看看當年的我是否做錯了什麼的時候。”

harriet不能假裝自己不明白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她能很清楚地從這段回憶中看出,即便是與湯姆裡德爾的第一次見面,鄧布利多也對當時的那個男孩充滿了戒心。

“但您曾經說過,先生,即便您當時對裡德爾的態度改變了,也無法使他不走上成為伏地魔的道路——”

“那是我的看法,harriet,如果只有我的看法就足夠了的話,我也沒有必要向你展現這些回憶,我只需要告訴你我是怎麼想的,而你照單全收就好。真正重要的,是你從這些記憶中發現了什麼。”

“我……”harriet遲疑了幾秒,回想著記憶中裡德爾早熟而且狡詐的表現,“我不認為裡德爾會信任您,即便您對他非常友好,而且是歡迎他來到魔法世界的第一個人。我想,在孤兒院那種環境下生活了11年,已經讓他失去了這種信任的能力。”

“還有嗎?”

“裡德爾並不相信善意。當您的態度還很友好,沒有施展魔法以前,他表現得非常兇狠,拒不配合。他不會被善意所打動,反而只會使他的惡意變本加厲。我想這是因為從他出生在孤兒院開始就沒有感受過任何愛意——亦或者那是天生的,我說不好。從你們的對話過程來看,裡德爾似乎只會對一種品質產生響應,那就是力量。這也就意味著,這是他在那個冷漠的孤兒院唯一學會的法則。”

“很好。”鄧布利多點了點頭,“還有嗎?”

“他偷了其他孤兒的東西,被你當場指破,卻沒有顯出一絲一毫的羞愧之情。”

“你認為這一點意味著什麼,harriet?”

“意味著裡德爾幾乎沒有任何道德感,這與他後來年紀輕輕就能犯下殺人的罪行,與他對自己的母親的遭遇沒有絲毫同情等等行為是一致的,也意味著……他從那時起就已經……”

她的音調慢慢低了下去。

“我也曾得出同樣的結論——湯姆裡德爾不相信善意,任何善意在他眼中都是別有用心,因為他自己付出善意也是為了達到目的。無條件的善良在他眼中等於愚蠢,等於無能,等於懦弱,他不會被自己這般鄙夷的行為打動。因此無論我怎麼對待他,都不可能改變他最終會走上的那條道路。”

“但您仍然會忍不住猜想那個可能性。”harriet輕聲說道,鄧布利多露出一抹苦笑,恐怕他回溯這些記憶的次數遠比他所承認的要多得多,harriet心想。

“告訴我,孩子,你還發現了什麼?”

“裡德爾為他做的那些事情受過懲罰,”harriet記起掌管孤兒院的那位科爾夫人說的話,“用生鏽的撥火棍抽鼻子——她是這麼說的,那滋味肯定不好受。但裡德爾並沒有因此就學到什麼教訓,他沒有停止使用自己的能力,而且樂此不疲。”

“所以——?”

“所以他我行我素,非常傲慢,甚至可以說有些自戀。他渴望與眾不同——我注意到了他知道自己是個巫師時的神情——他渴望向別人展示自己的力量,渴望運用自己的力量去支配別人,欺凌別人,哪怕為此狠狠地挨上一頓打也在所不惜。這也意味著……意味著……伏地魔要求與我在他父親的墓地決鬥是有理由的……”

即便已經過去了八個月,主動去回憶起當時的一幕幕仍然十分困難。

“他想向那些食死徒證實他的實力——證實他復活以後遠比以前更加強大。這不是出於震懾手下的理由,是他自己心理上的需要。而他製作魂器……或許也是出於這樣的心理。您說過他製作了至少兩個以上的魂器,一個是我,另一個是他留給盧修斯的日記本,如果他這麼做不僅僅是出於謹慎,還為了證實他是有史以來最危險,最強大的黑巫師呢?”

“你已經能把從湯姆裡德爾的過去中觀察到的規律,應用到現在的伏地魔身上了,我很高興看到這一點。”鄧布利多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至於你的問題,有一個人很有可能知道答案——他曾經是湯姆裡德爾在霍格沃茨求學期間關係最為密切的教授,在黑魔法的領域頗有見地。湯姆裡德爾曾經向他諮詢過與魂器有關的事情,年輕的伏地魔甚至可能在興奮之下洩露了他自己的計劃——你注意到他性格中的這一缺陷從年幼的時候就體現了嗎?”

“您是說,他向您透露他是個蛇佬腔這一點?”

“正是。我想,如果他當時再冷靜一些,恐怕就不會告訴我這件事了。但他對力量的狂熱追求,那種渴望證明自己,渴望得到一切的野心有時會讓他的謹慎從指尖溜走,說出一些本該不應暴露的秘密。只可惜,他諮詢的教授也意識到了自己知道了一個多麼了不得的秘密,我想他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後悔自己將那些知識告訴了裡德爾。當伏地魔的勢力徹底崛起後,他就從霍格沃茨辭職了,一直隱名埋姓到還在襁褓中的你擊敗了伏地魔,我才開始聽說他的訊息。兩年前,當我意識到日記本的不同尋常時,我前去拜訪了他,向他打聽伏地魔當年是否提到過什麼。然而,他一聽說伏地魔有可能再度歸來,就嚇得渾身發抖。他向來在大腦封閉術上頗有造詣,我用了攝神取念,也不過只從他腦海裡取得了修改過後的記憶。而他則在我得到記憶後就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我們該怎麼取得那段記憶呢?”

“別急,harriet,我們的確需要那段記憶,但這不是今晚就能解決的事情。事實上,我不認為我們還有時間探討任何一件事了。”鄧布利多抬眼看了看窗外,“看看現在多晚了,你該回去了,明天你還要拜訪霍格莫德村呢。你忙碌了這麼久,是時候該休息一天了。”

鄧布利多露出了同樣的愉快神色,就跟她剛進門不久提起大腦封閉術課的神情一樣。但這次harriet不確定她是否明白了那笑容背後的意味深長。她只是點了點頭,甚至不認為自己明天會離開宿舍——看見成雙成對的情侶們在霍格沃茨與霍格莫德的場地上嘰嘰喳喳地歡笑,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麼令人愉悅的景象。

“晚安,先生。”

鄧布利多輕輕眨了眨眼。

“good night,harriet, and, have a nice day tomorr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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