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禁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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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禁林以後沒多久,海格就指揮harriet和馬爾福走了左邊那條路,海格遞給他們一盞巨大的油燈,harriet剛想伸手去接,馬爾福卻搶了過來,一邊嘲諷地說,“就你那矮個子,要是你還想看到路在哪裡,那還是我來拿吧。”

馬爾福一隻手牽著毛毛,另一只手舉著油燈,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滿地盤根錯節的樹根裡緩慢地前進著,harriet跟在後面,緊緊地抓著魔杖,尋找著四周有可能突然出現的銀白色的獨角獸血跡。

“海格居然給我安排這樣的任務。”馬爾福突然開口了,harriet不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她說話,“獨角獸具有很強的魔法,想要殺死它們可不容易。我只希望我不要先被抓到。”

“海格有他的考慮。”忍了又忍,harriet還是忍不住開口了,“我想他是絕對不會讓我們去做有生命危險的事情的。”

“他當然不會讓你去做有生命危險的事情。”馬爾福冷笑道,把那個“你”字拖得長長的,“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大難不死的女孩,打敗神秘人的救世主,要是你少了一根寒毛,他要怎麼跟鄧布利多交代?”

“海格不是那樣的人。”harriet氣憤地說,“海格對所有霍格沃茨的學生都一視同仁。海格跟我和rona都很熟,可是他今晚也沒有給我們任何優待不是嗎?你要是願意多瞭解瞭解海格,或者說,稍微改改你那喜歡用偏見和歧視評判他人的毛病,你肯定不會想要把他從這間學校裡趕出去!”

一時之間,harriet和馬爾福陷入了難堪的寂靜之中,只有毛毛粗重的喘息聲夾雜在他們中間。“我對海格沒什麼個人恩怨。”馬爾福終於開口了。“那你為什麼威脅要把他從學校趕出去,你為什麼要揭發他有一條龍這件事情?”harriet連珠炮一般地發問了。

“首先,把海格有條龍這件事情抖給麥格的可不是我,是隆巴頓那個蠢貨。其次,算了,你不會明白的。”馬爾福怏怏地說。

“這在我聽來只不過是你想不到為自己的行為開脫的理由而撒的謊。”harriet不依不饒地說,“你要是真的覺得我不明白的話,不妨說給我聽聽,也許有史以來第一次,我會承認你是對的。”

馬爾福停住了,那盞油燈在他的眼睛裡反射出兩個微小的火苗,他沉默著,harriet忍不住催促道,“馬爾福,你到底要不要說。”

“我是因為你跟隆巴頓說十二個我加起來都沒有他好,才想把海格趕出學校的,你滿意了嗎?”馬爾福突然怒吼道,而harriet則愣在了原地。

“你就忘了我說的話吧。”馬爾福馬上冷靜了下來,他看起來很後悔自己的行為,躲閃著不去看harriet的眼睛,甩了甩毛毛的牽引繩示意它繼續向前走,“我們快走吧,不是還要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馬爾福失聲尖叫起來,harriet也被嚇了一大跳,毛毛更是整隻狗都縮到了馬爾福身後,半是嗚咽半是警告地嚎叫了幾聲。

一隻馬人正站在他們面前的空地上,他是harriet有生以來見到過的最具力量美的生物。他腰部以上是一個寬肩厚背的年輕男子,蓄著一頭在月色下閃著亮光的棕紅色長髮與鬍子;他的腰部以下則是棕紅色的馬身。他剛才從harriet和馬爾福身旁的樹叢裡走出來的時候把馬爾福嚇了一大跳。現在他正歉意看著他們兩個,“真抱歉,我的名字叫羅南。”馬人開口了,他低沉的聲音裡有一種奇怪的憂鬱,“我聽到樹林裡有爭執聲,就想來確認一下情況,沒想到竟然打斷了一對情侶的約會——”

“我們不是情侶!”馬爾福立刻朝空地上走了幾步,拉開了和harriet 的距離。harriet極其慶幸馬爾福這麼幹了,這樣就沒人能在黑暗中看到她通紅的雙頰。

“噢,我只是看到今晚金星剛好閃耀在黃道第二十宮,所以我才以為……”

“我們不是情侶!”harriet扯著嗓子大聲重複道,羞憤得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把自己埋了,“我叫harriet·potter,這是德拉科·馬爾福。我們只是在這裡幫海格找一隻受傷了的獨角獸……你不會,剛好,知道點什麼吧?”

羅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幾百年來,歷史已經鮮明地告訴了我們,無辜者總是最先受到傷害的。”

“你有沒有發現獨角獸的血跡,或者什麼不尋常動靜,任何可以作為線索的的事情……”harriet問道。

“今晚的火星特別明亮。”羅南現在看起來就像大衛筆下的健美的雕塑,以一個優美而古典的姿態凝望著天空。

“噢,這樣。”harriet說,心想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馬人都這麼難以溝通,“那,那這個火星,除了告訴你可能有情侶在約會以外,會不會也告訴你什麼關於獨角獸的資訊?”

“火星預示著戰爭。harriet·potter,而今晚的火星額外的明亮。”羅南仍然保持著他的姿勢,低聲說。

“我們還是走吧。”馬爾福走過來拉了拉harriet,“我聽說馬人都瘋瘋癲癲的,整天只知道研究星相,根本不理會世事。”

“好吧。”harriet說,就在這時,樹叢裡又傳來了一陣動靜,harriet和馬爾福驚得一抖,卻發現原來是另外一匹馬人。他緩緩地從灌木叢裡走了出來。他有著黑色的頭髮與黑色的馬身,看上去比斯文的羅南要粗野一些。

“你好,羅南。”黑頭發的馬人衝羅南點了點頭,“這些小馬駒在我們的森林裡幹什麼?”

“你好,貝恩。”羅南也點了點頭,“他們在尋找一隻受傷的獨角獸。”

“啊,是的。”貝恩低聲說,“此刻正有一個邪惡的陰影在我們的森林裡遊蕩,總是無辜者第一個受到傷害,幾百年來都是如此。”

“陰影,什麼陰影?”馬爾福驚恐地問道。

“你說的沒錯,貝恩。你看,今晚的火星特別明亮。”

“是的。”貝恩附和道,“金星也在二十宮閃耀,這麼說這兩隻小馬駒是在約會嗎?”

“我們不是情侶……算了,馬爾福,我們走吧。”harriet無奈地看著這兩匹馬人一起在空地上駐步注視著天空,完全無視她和馬爾福,“如果你們見到了一頭受傷的獨角獸,歡迎隨時來告訴我們。”

兩匹馬人沒有動。

harriet跟馬爾福離開了空地。harriet覺得尷尬極了,她不停地用冰涼的手貼貼滾燙的臉頰,暗自希望這能讓自己跳得飛快的心臟平靜下來。馬爾福看起來好像也沒有要說話的慾望,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走了十幾分鍾,馬爾福突然伸出胳膊攔住了harriet。悄聲說,“看——”

大片大片的銀白色血跡斑駁地灑在他們面前一顆巨大的老樹下,那只可憐的獨角獸似乎在這裡掙扎了很久。“我們一定離它不遠了。”harriet也低聲回答。

“可能離傷害那只獨角獸的陰影也不遠了。”馬爾福陰沉地說,朝天空發射了綠色的火花。

“等等。”harriet向前走了兩步,那顆老樹後面有一塊小小的空地,“我想那只獨角獸就在這裡……”

harriet是對的,有什麼潔白的東西在那片空地上閃閃發光,harriet小心翼翼地接近著,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又如此悽慘的畫面:那頭獨角獸在月光下反射出如同絲綢一般迷人的銀光,它的鬃毛有如珍珠一般灑落在漆黑的落葉上,但是它的表情卻是如此的痛苦,它還保持著死去時不自然的姿態,四條腿在地上蹬出了一個小坑。

馬爾福拉住了harriet的胳膊,“我們應該等海格過來。”他輕聲說道,可是harriet掙脫開了馬爾福,向前幾步,那頭獨角獸看上去太痛苦了,她只想合上它的眼睛。

就在這時候,獨角獸旁邊的樹叢裡傳來簌簌滑動的聲音,harriet僵住了,呆呆地看著那片樹叢抖動著,接著,一個帶著兜帽的身影從樹叢裡爬出來,像一隻匍匐前進的野獸一般攀上獨角獸的屍體,開始舔食它尚未乾涸的鮮血。

牙牙發出一聲尖銳的嗚咽,驚動了那個帶兜帽的身影,他猛地跳起來,銀白色的血跡點點灑在他的胸前,一眼便看見了harriet。harriet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她想要動,但是一陣她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從額頭傳來的劇痛突然之間襲擊了她,一瞬間,她疼得幾乎要跪倒在地。然而,馬爾福在此時狠狠地拽住了harriet的胳膊,將她往後一拉,harriet重重地跌在身後的樹叢裡。一陣閃光,帶著兜帽的巫師抽出了魔杖,馬爾福被魔咒打中了,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掉在老樹後面,不動了。毛毛一看沒人拉著它的繩子,便夾著尾巴飛快地逃走了。harriet掙扎著抽出了魔杖,戴著兜帽的巫師轉身向她走來,但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咒語都想不起來——

harriet聽見背後突然傳來馬蹄小跑的聲音,一道身影越過她向帶著兜帽的巫師撲去,是一個馬人!帶兜帽的巫師手裡的魔杖發出一道綠光,但是馬人靈活地避開了,它高高揚起了馬蹄,威脅性地向帶兜帽的巫師撲去。帶兜帽的巫師迅速向後退開,消失在樹叢裡,他逃跑了。

這個馬人轉過身來看著harriet,他不是harriet剛才遇見的貝恩或者羅南,他看上去十分年輕,銀光閃閃的頭髮比羅南的還要長,且長著健美的銀鬃馬的身軀。他伸手將harriet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沒事吧。”馬人開口問道,他有一雙藍得出奇的眼睛,十分美麗。

“我沒事。”harriet下意識地捂住了仍然無比疼痛的額頭,她的傷疤在疼,而她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的徵兆。

“我叫做費倫澤。”馬人說,他的目光隨著harriet的手停留在她的額頭上,“你是那個potter家的女孩。”

“啊,是的。”harriet在痛楚中勉強擠出一絲禮貌的微笑,“我叫做harriet。”

“harriet,我們的森林此刻對你來說十分危險,我必須把你儘快帶到海格身邊。來,請騎到我的身上,這樣我們會移動得更加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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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harriet想起了被魔咒擊暈的馬爾福,“我的……我的同學被剛才那個巫師射出的魔咒打中了,他躺在那棵樹後面,我們不能丟下他。”

費倫澤跟著harriet來到老樹後面,費倫澤輕鬆便舉起了暈過去的馬爾福,harriet先爬上了費倫澤的身軀,然後費倫澤將馬爾福放在了她的懷裡。

“你得好好的抱住他,不然等一下走起來顛簸的話,他會從我身上滑下去。”費倫澤說。

“好的。”harriet雙臂環抱住馬爾福,努力想要忽略自己紅得發燙的臉頰。

突然,從harriet和馬爾福走來的方向上傳來了更多的馬蹄聲,貝恩和羅南一前一後地越過樹叢,落在費倫澤身邊。“費倫澤!”貝恩一見到費倫澤和harriet,便氣憤地大吼了起來,“你在幹什麼?你不覺得羞恥嗎?你居然讓人類騎在你的身上?這是對我們族群莫大的侮辱,你是想讓人類將我們當成普通的騾子看待嗎?”

“冷靜下來,貝恩。”費倫澤平靜地說,“我無意侮辱我的族群,這實屬例外。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這是誰嗎?她是potter家的那個女孩,我必須將她帶離我們的森林,越快越好。”

“費倫澤,你不要忘了,我們可是發過誓的!”貝恩絲毫沒有冷靜,仍然咆哮道,“我們絕對不能違抗天意!難道你看不出來行星的預兆嗎?”

“我相信費倫澤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好意。”羅南不安地說,“況且,我們也有保護小馬駒的責任……”

“這是人類!我們對人類一點責任都沒有!我們只需要關心行星的預兆,其他的事情我們都沒有必要操心。”貝恩依舊大喊大叫著。

費倫澤氣得嘶鳴了一聲,他怒視著貝恩,“一頭獨角獸在我們的森林裡被殺害了。你們難道不明白這為什麼會發生嗎?還是說你們選擇忽視那些行星預示的不詳的徵兆?我一定要抵抗那個在我們的森林裡殺戮的巫師,是的,如果必要的話,我會站在人類這邊。”

羅南和貝恩都沉默了,費倫澤衝他們兩個點了點頭,轉身便輕盈地跑開了,harriet不得不分出一隻手扶著費倫澤的馬身,好讓自己不被甩下去。

“對不起。”harriet小聲說,“你為了救我而跟你的同類吵起來了,我真的很抱歉。”

費倫澤沒有說話,harriet以為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悶悶不樂,便識趣地閉上了嘴。費倫澤快速地在樹林間穿梭著,harriet必須要十分小心,幫馬爾福避開那些低垂的樹枝,否則,沒等費倫澤帶著她走出禁林,馬爾福的臉就要被抽腫了。

“harriet,你知道獨角獸的血能用來做什麼嗎?”

就在harriet以為費倫澤再也不想跟她說話的時候,費倫澤突然開口了。

“我不知道……”harriet苦苦地回想著她的魔藥課本上記載的有關獨角獸的部分,但是書本上只寫了獨角獸的角和毛髮的作用,一個字也沒有提到獨角獸的血。

“要取得獨角獸的血,就必須殺害一隻獨角獸。“但是殺死一隻獨角獸是一件極其殘暴的事。”費倫澤說,“只有自己一無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會犯下這樣的滔天大罪。獨角獸的血可以延續你的生命,即使你已經奄奄一息,但是你必須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你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屠殺了一個純潔的、柔弱無助的生命,所以從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起,你擁有的將是一條半死不活的生命,一條被詛咒的生命。”

“可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呢?”harriet問道,她的傷疤越來越疼了,可是她沒有多餘的手去安撫自己的額頭,“誰願意像這樣半死不活地留在這個世界上呢。”

然而這個答案很明顯,harriet在話出口的那一瞬間就想到了,她忍不住抓緊了費倫澤的鬃毛,深吸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伏地魔?”費倫澤點了點頭。“伏地魔?就在禁林裡?”harriet儘管自己想到了答案,可是仍然被自己口中說出的話嚇了一跳,一時沒注意,一顆粗大的樹枝狠狠地打到了馬爾福頭上。

“harriet,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費倫澤柔聲說道,“許多人都認為潛伏在我的森林裡的那個陰影早已在十幾年前死去。但是我們馬人焚燒草藥,閱讀天軌,許多預兆都告訴我們他這些年來只是東躲西藏,在黑暗中等待著東山再起的機會。那陰影此時還十分的脆弱,要依靠獨角獸的血才得以苟延殘喘。但是,如果他得到了此時藏在霍格沃茨的那個寶物,他就可以再次獲得他的力量——”

“harriet!”海格焦急的聲音在小路的盡頭傳來,納威和rona氣喘吁吁地跟在他身後,“我看到了綠色火花,可是我離你們太遠了……天啊,費倫澤?你怎麼在這裡。harriet,你還好嗎?”

“海格。”費倫澤欠了欠身,海格也向他微微鞠了一躬,“你要找的獨角獸在這條路的盡頭的空地上,它已經死了。殺害獨角獸的那名巫師襲擊了harriet和這個男孩,但我及時趕到,驅逐了巫師。”

“harriet!你沒事吧?”rona一邊擔憂地問著,一邊和納威趕到費倫澤身邊。他們兩個先合力將仍然昏迷不醒的馬爾福從費倫澤身上扶下來,又幫harriet從馬身上滑下來。harriet一落地,就覺得天旋地轉,連眼前漆黑的森林都彷彿變得五彩斑斕,“我沒事。”她聲音微弱地說,咬牙忍著傷疤的疼痛,“我們必須要把馬爾福送到校醫院去……”

“別擔心他了。”rona揮了揮手,“馬爾福死不了的,倒是你,你看起來路都走不了了,你受傷了嗎?”

“費倫澤,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恐怕小harriet和馬爾福此時已經死了。”海格心有餘悸地說,他伸出手,費倫澤有力地握了握。

“我就把你留在這裡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費倫澤彎下腰,對harriet說,“請千萬不要忘記我的警告,祝你好運。”

harriet點點頭,喃喃了一聲:“謝謝。”費倫澤轉身便飛快地跑遠了。

“harriet,rona。”海格走過來,摸了摸harriet的頭,“我很抱歉……你們是因為諾伯的事情才被麥格教授罰關禁閉,然而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把你置於危險當中,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想我永遠也沒辦法面對莉莉和詹姆。”

“別在意這些小事。”rona說,“是啊。”harriet補充道,“我覺得我要是沒有在諾伯的事情上幫助你,我的父母才會生氣呢。”

“真是我的好女孩。”海格給了harriet和rona一個巨大的擁抱,“我必須要去確認一下那只獨角獸的位置,你們現在就在禁林的邊緣,你覺得你們能走回城堡嗎?”

“我能抬得動馬爾福。”納威咧嘴一笑,“他意外的還蠻輕的。”

“那行,rona,你扶著harriet。納威,你架著馬爾福,這可憐的男孩必須得趕緊送去校醫院。harriet,你也去讓龐弗雷夫人看看你。”海格重新背上了他巨大的石弓,說,“好了,我得去看看那頭可憐的野獸,並在其他不懷好意的生物接近它以前把它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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