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聖誕與複方湯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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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廷·芬列裡和差點沒頭的尼克遇害的恐怖氣氛還沒來得及在學校裡散播,這個學期就結束了。不管harriet有多麼熱愛霍格沃茨,她都真心覺得這個學期實在是太漫長了,巴不得趕緊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聖誕假期的第一天一大早,回家過節的學生們都拖著行李,穿得厚厚的,步履蹣跚地抵擋著突然颳起的大風雪,向底下的車站走去。harriet認為既然學生都走了,是時候能夠安全地獨自一人去桃金娘的盥洗室檢視複方湯劑了。自從聽說了赫奇帕奇的學生與harriet在圖書館爆發的吵架過後,氣得不輕的rona堅持讓她和hermes每天陪伴著harriet上下學,儘管rona嘴上說hermes才是那個威懾其他學生,保護她們兩個的人,可harriet很清楚,人們在走廊上躲著她多半都是因為她旁邊殺氣重重的rona。她上次與潘西·帕金森的女子搏鬥使得她一夜成名,後者至今都不敢走進離rona三米遠的地方,至少這是一個讓harriet十分滿意的結果。

走廊裡儘管有熊熊燃燒的火盆,卻還是擋不住室外惡劣天氣帶來的嚴寒。harriet翻出去年佩妮姨媽給她寄來的手套,又拿了rona的圍巾系在自己脖子上,這才覺得暖和了一些。穿過四樓的樓梯時,harriet看到一名又瘦又高的學生從走廊的另一端走過來,便揪起一點圍巾蓋住自己的嘴鼻,不想讓對方認出自己,誰知道那個學生走到harriet面前,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早上好,harriet。”對方友好地向她打著招呼,harriet抬眼一看,頓時尷尬得只想往回跑,圍巾下的臉紅得放進蘋果堆都沒區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赫奇帕奇的塞德裡克·迪戈裡。

“早,早上好。”harriet囫圇地答應了一聲,就想從塞德裡克身邊溜走。“你最近還好嗎?”塞德裡克向旁邊一步,攔住了harriet,溫和地問道。

“你不應該跟我說話,如果被你的學院的同學看到了。他們也許會連你也一起排斥。”harriet小聲地說。這幾天,學校裡的學生就算不知道是具體哪個學生被襲擊了,也知道學校裡又發生了一起攻擊事件。她在走廊上遭遇的白眼,冷漠,好奇,憤怒,厭惡也越來越多。如果不是rona二十四小時都守在她身邊,恐怕像那天在圖書館發生的衝突每天都會在學校的角落裡上演。但是,塞德裡克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你是說,那些關於你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還有你襲擊了芬列裡的謠言嗎?”他說,harriet點點頭。

“那種話,只有低年級的學生會相信。”塞德裡克搖了搖頭,“霍格沃茨的教師們都非常睿智,如果這些謠言裡有一個字是真的,那麼你早就被帶走調查了。更何況,假如連霍格沃茨的教師都無法查明這些學生是怎麼被石化的,一個二年級的巫師又怎麼能做到呢。不止是跟我同年級的人,六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都對那些添油加醋編出來的故事不屑一顧。我們只是希望教授們能夠儘快阻止這類事情的發生。不可否認,如果學校因為這些攻擊事件而不得不關閉的話,受到最大打擊的肯定是我們這些今年即將參加o.w.l和n.e.w.t考試的學生。”

塞德裡克的話無疑給harriet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不管那些學生的理由是因為她還是因為考試,能夠知道除了格蘭芬多的學生以外還有其他的學院的學生願意相信她是無辜的,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驚喜了。

“我知道這些事情對你肯定影響很大,但是只要學校的教師抓到真正的兇手,所有現在潑在你身上的髒水都會馬上被清洗一淨的。而且我相信赫奇帕奇的低年級學生也會很快明白事情的真相的。他們並不是壞人,harriet,有時候他們表現得很刻薄只是因為他們很害怕。”見harriet沒有說話,塞德裡克又接著說,顯然他也聽說了之前harriet與赫奇帕奇學生的衝突。“謝謝你。”一時之間,harriet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塞德裡克,他似乎把所有她能說的話都說了,而她只需要接受這份關懷就可以了。塞德裡克聞言,衝她點頭一笑,“我要回宿舍繼續為我的考試學習了,那祝你有個美好的一天,再見,harriet。”

“再見,塞德裡克。”harriet喃喃地說,然後就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格蘭芬多休息室——把複方湯劑忘得一乾二淨。等rona起床的時候,她還坐在火爐旁的扶手椅上傻笑,翻來覆去地想著塞德裡克離開前的那個笑容。

聖誕前夕,複方湯劑已經進入了最後收尾的部分。為了能夠將自己的容貌改變成想要成為的人的模樣,harriet幾個人還需要那些人身上的一部分。他們將變形的名單鎖定在高爾,克拉布,還有潘西·帕金森身上,認為馬爾福最有可能跟這三個人說實話。但是沒想到到了這個節骨眼,弗雷德和喬治突然也想要加入這個複方湯劑小分隊,他們兩個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斯萊特林魁地球球隊隊長馬庫斯的頭髮,決定要變成他的樣子,惹得制定計劃的hermes頭痛不已。另一方面,rona在與潘西·帕金森扭打的時候,扯下了一小撮對方的頭髮。因此計劃裡剩餘的部分,就只有高爾和克拉布了。

“我們可以趁著聖誕宴會的時候下手。”hermes把他的計劃宣佈給剩下的幾個人聽,“聖誕宴會上有很多豐富的食物,高爾和克拉布肯定想要留下來大吃一頓,而馬爾福則會提前回宿舍。我們只要在高爾和克拉布的回宿舍的路上伏擊他們兩個,就一定能成功。”

“是啊,最困難的部分不是撂倒這兩個大塊頭,你就是在他們面前掛兩塊放了昏睡藥劑的蛋糕,他們都會上當。難的是要怎麼把他們兩個藏起來。”弗雷德陰沉著臉說,他剛剛得知搬運高爾和克拉布成了他和喬治的工作。

“你們兩個四年的魔法教育都學到馬桶裡去了嗎?”hermes沒好氣地說道,“抬不動就用漂浮咒啊。”

除開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的複方湯劑計劃,harriet還是覺得這個聖誕假期過得十分美好,沒有走廊上指指點點的手勢,沒有赫奇帕奇學生投來的會讓她十分愧疚的目光,更沒有低年級學生看到她如同看到洪水猛獸般作鳥獸散的場景。這種喜悅一直延續到了聖誕節一大早,在她醒來看見床尾堆得高高的禮物時達到了頂點。她興奮地跳下床,搖了搖還在打呼的rona,“rona,醒醒,醒醒,我們一起拆禮物……”

“harriet,別吵我……讓我再睡一會……聖誕禮物!”rona翻了個身,拍開harriet的手,還想繼續睡懶覺。harriet靈機一動,拿起了一個堆在rona床腳的禮物在她半睜半閉的眼前搖了搖。rona馬上就清醒了,從床上跳起來的速度比harriet還快,歡呼一聲,搶過她手上的禮物就開始拆。harriet才剛拿起她的一份禮物,rona已經在撕第二份禮物的包裝紙了。

“你收到了什麼?”harriet好奇地問道。

“剛才那份是珀西送的,一支羽毛筆。不過不用擔心,我還從他那裡收到過更加無聊的禮物。”rona回答道,“你又收到了什麼。”

“這一份是達力送來的……”harriet很奇怪達力居然會給她單獨送來一份禮物,拆開以後,她發現這是一張達力自制的聖誕卡片,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hattie聖延快樂!!!”下面達力還畫了一幅圖,中間一個圈,底下有兩條線,圓圈上面長了一個像是鳥嘴一樣的玩意。harriet左看右看,顛來倒去,怎麼也沒看出來達力畫的到底是啥,直到rona湊過來看了幾眼,才一語道破天機,“這看上去有點像他那只貓頭鷹,你知道,就是上次搶走我的燻豬肉的那一隻。”

rona仍然對上次雞腿虎口奪食的事情念念不忘,記恨不已。harriet又盯著那幅圖看了十幾秒,才勉強看出一點雞腿的神韻來。她把賀卡翻到背後,發現達力在上面粘了一張她小時候和達力在雪地裡玩雪的照片。她和達力鮮有在一起的合照,有也只是小時候留下來的寥寥幾張。在這張照片上,她和達力都不超過三歲,被裹得像兩個五彩斑斕的小皮球,相互朝彼此臉上扔雪。harriet不禁露出了一個微笑,小心翼翼地取下這張照片,放到了床頭櫃上。

下一份禮物來自於佩妮姨媽和弗農姨夫,大大出乎harriet的意料,這個包裹看起來份量不小。harriet揣揣不安地開啟來,祈禱裡面千萬可別是什麼從花園裡新鮮挖出來的泥土一類的東西。但在她拉開兩層散發著淡淡香味的包裝紙以後,她驚訝地從盒子裡拎起一件蕾絲小背心,胸前用柔軟的布料微微撐起,她再接著往裡翻,一共翻出了三套配套的背心與內褲。她盯著這些衣物,感覺自己的臉就跟火燒一樣騰騰騰地往外冒煙。佩妮姨媽隨禮物附上的紙條在盒子的最底下,

harriet:

你是時候該用上這些了,每天都要穿。

聖誕快樂。

弗農姨夫與佩妮姨媽

“嗨,你的姨媽跟我媽想到一塊去了!”rona剛剛拆開一個包裹,興奮地舉起一件韋斯萊夫人寄給她的小背心向harriet晃悠著,harriet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脯,又看了看rona已經可以從睡衣上看出隆起的輪廓的胸脯,不由得深深懷疑佩妮姨媽是不是早了一整年把這些寄給她。

下一份禮物是rona送給她的一本書,《和火炮隊一起飛翔》。harriet很感興趣,決定一會兒吃完早餐有空就看。hermes送給了她一套精緻的巫師洗漱用品,上面的洗髮水標榜著“能讓你的頭髮如同絲綢一般順滑”,看得harriet心直癢癢。rona也收到了一份差不多的用品,只不過她的洗髮水上標榜的是“讓你的頭髮越來越有個性”。

“沒想到hermes還蠻會挑選禮物的。”rona看起來對這份禮物特別滿意,一直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著,“這一定花了他不少錢。”

“我們下一年也可以給他買些品質更好的禮物。”harriet說,“我今年送了他三本珍藏版的書呢,那也不便宜。”

“是啊,是啊。”rona小聲應和著,耳朵都紅了,harriet識趣地沒有問rona給hermes送了什麼。

海格給harriet送來了一大包自制的乳脂軟糖,還有一張熨得妥妥帖帖的,刊登了詹姆·波特與莉莉·伊萬斯結婚訊息的報紙。harriet十分感激海格的貼心,把那張報紙收進了之前海格為她製作的相簿裡。雙胞胎送了harriet一大包來自佐科笑話店的產品,有吃下去就會不停的打嗝的糖,寫著寫著就會消失的羽毛筆,還有會在深夜慘笑的蠟燭,不一而足。

最大的那份禮物來自於韋斯萊夫人,harriet這一次拿到了一件深紅色的毛衣,上面繡了一隻展翅翱翔的鳥兒,harriet心想這可比達力在賀卡上的鬼畫符好看多了。毛衣下面是各種糖果,餡餅,蛋糕,還有餅乾,足夠harriet在宿舍裡飽飽地吃上一個星期了。按照慣例,rona從韋斯萊夫人那裡得到的禮物也是一件毛衣,只不過她的是深藍色的,上面用銀線勾勒出一隻站在樹枝上的知更鳥。

“媽媽還沒忘記開學時的飛車事故呢。”rona告訴harriet,“這是她在警告我,要是再惹出什麼麻煩,我就會被他們拽回家關起來。”

harriet今年又收到了兩個神秘的包裹,她的仰慕者們似乎打定主意一直保持匿名。但是rona勸說她,認為這些日子以來要是她沒收到威脅信和信裡帶惡咒的禮物就很好了,harriet也就不再計較署名的事情了。但是第一份包裹可謂是她收過的最奇怪的禮物了,要不是知道珀西一定會留下他的名字,她真的會以為這是他送來的。盒子裡躺著的是三本非常精美華貴的筆記本,封面都印著一朵百合花。harriet拿起頂上的一本翻了翻,總覺得裡面的羊皮紙的質感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這種羊皮紙。rona一口咬定,會送harriet這種禮物的人自己本身肯定也是個跟hermes或者珀西一樣的書呆子,沉迷於“大難不死的女孩”這樣的故事,是harriet忠誠的頭號粉絲。不過harriet覺得自己平時上課用不著這麼貴重的筆記本,便把這份禮物跟去年收到的胸針,還有香水都收在一起了。

她接著拆開另一份,在旁邊頗有興致地看著的rona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只見在白色天鵝絨墊子上放著一串白貝殼串起的手鍊,每片完美而形狀相同的貝殼上都鑲嵌著點點碎鑽,被寢室裡燃燒的焰火反射出流螢一般的色彩。手鍊上方還放著一枚配套的貝殼髮卡。

“嘖嘖嘖,別管hermes了,這才是最懂得送禮物的人。”rona羨慕地說道,“快看看送禮物的人有沒有留下一個簽名什麼的。”

可是harriet把珠寶和珠寶盒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什麼表明送禮者身份的資訊都沒有。只有在珠寶盒的底部,她找到了一行小小的字,寫著“萊斯兄弟珠寶商店”。

“我知道那家店,它在對角巷裡,裡面賣的首飾可貴了。”rona惆悵地說,“媽媽和爸爸結婚的時候,媽媽想要那家店出品的結婚戒指,可惜爸爸那個時候才畢業,什麼錢都沒有。他們老談起這件事情,總是引以為平生一憾。”

聽了rona的話,harriet倒是猶豫了。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收下這麼貴重的禮物。佩妮姨媽以前老是教育她和達力,要是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你很好,那這個人肯定不懷什麼好意。雖說佩妮姨媽的本意是阻止他們兩個被陌生人拐走,但harriet覺得這個道理倒是沒錯的。她把盒子原封不動地合上,小心翼翼地收進床頭櫃的抽屜裡,決定暫時不去碰它。

拆完了禮物,harriet和rona決定下樓去吃早餐,她們兩個剛走到公共休息室裡,rona的弟弟gin就立刻從一張扶手椅上站起來了。“我能跟你說兩句話嗎,harriet。”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harriet疑惑地看看gin,又看看rona,後者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為什麼gin想要找harriet,“那我跟你就在宴會廳見吧,”rona說,顯然不準備參和這件事情,“聖誕快樂,gin。”

“聖誕快樂,rona。”gin說,harriet站在他對面,她從來沒有跟gin像這樣面對面單獨地談話過,不由得心裡有些嘀咕。gin則一直等到rona鑽出了格蘭芬多休息室的洞口,才開口對harriet說,“我這裡有一份給你的禮物。”

“啊?”

沒料到gin會說出這樣的話,harriet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節。

“是科林·克里維很早以前就準備好要給你的聖誕禮物。”gin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相框,看得出來是手作的,製作手法十分粗糙,邊框還有點歪歪斜斜的,但是裡面鑲嵌著的照片卻十分不賴,看得出那是科林在harriet進行魁地奇訓練的時候拍下來的,上面的她騎著掃把在場地上飛馳而過,漂亮地躲過了一個遊走球。harriet接過相框,想起此刻科林·克里維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生死不明,之前還高漲的情緒瞬間就跌落到了谷底。

“謝謝你,gin。”harriet真誠地說,“我很喜歡這份禮物。”

gin什麼也沒說,他躲避著harriet的目光,似乎不願意直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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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跟我說話的話,你可以把這份禮物寄給我的。”harriet溫和地說,心想gin一定是被學校裡的那些謠言給影響了,才避免跟她有過多的接觸,“因為你是rona的弟弟,所以我希望你知道,不管其他學生怎麼說,我並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那只是一個誤會。”

“我知道你不是。”gin冷冷地說,harriet愣了愣,倒是開始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起來。

“但是學校裡人人都覺得你是,每個人上課也好,下課也好,討論的話題永遠都是你。”gin繼續說道,“無論做什麼都是眾人注意力的焦點,這樣一定讓你感覺很不錯吧。”

“你想聽實話嗎?”harriet苦笑著說,想不到這一點竟然也能被人羨慕,她只覺得無奈極了,“實話就是,很累,非常累。我不止一萬次地希望我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樣最起碼我在霍格沃茨的生活會輕鬆一些。不會有人整天對我的衣著打扮說三道四,也不會有人總是在走廊上對我喊尖酸刻薄的話——”

”你根本不明白普通人的生活是怎樣的。”gin生硬地打斷了harriet的話,他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波動,也許是harriet的錯覺,他看上去似乎十分氣憤。說完這句話,他就往男生寢室走去了,harriet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心想她怎麼會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呢?在來到霍格沃茨以前,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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