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梨世的臉色有些難看，難看的原因是沒想到林一會說出這樣的話。沒想到真相永遠是最殘忍的。自己真的在那一天要離去嗎？

看看對面的三個女孩，再看看自己的衣著，轉頭看看四周的環境，甚至連空氣也貪婪的吸了吸，她不想就這樣離開人間。

“沒事的，你現在很好。”

林一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壞人的壽數被轉移到這樣的女孩子身上怎麼看都是一件好事。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心疼可惜的地方，林一還是那個感覺，順手幫忙而已。

“權梨世xi，其實這不是很好嗎？事情都過去了，你就當做歐尼醬在開玩笑吧，他平時就是這樣，也許是他在逗你吶。”

Mina說完看了一眼林一，林一看到Mina可愛的臉蛋上，竟然發出兩道威脅的視線，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本能，林一點點頭，

“是的，其實，我在開玩笑。”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先不說這件事事關權梨世xi的生命，就你這個表情大家都明白，要不是Mina威脅你，你絕對不會這麼說。

“權梨世xi, 你這樣的態度是不行的，我說的真與假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現在還是有權利去選擇快樂的生活, 如果你糾結於過去, 那我的努力不是成了笑話，我的努力就是為了讓你憂心忡忡的熬日子嗎？”

沒辦法, Mina的小嘴都微微噘了起來，林一只能換個角度再次開口。其實他說的也是真心話，這種在恐慌中生活的心情一定很難受。

“我幫你, 雖然說是偶然，但是也希望你能值得我幫你一次，勇敢，快樂的生活下去。既然這樣，大家做個朋友....”

“咳~~”

聽見Mina矜持的咳嗦聲, 林一趕緊改口,

“大家做個朋友, 你和Mina有空一起玩也好。”

看看假裝看選單的Mina, 小臉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看來自己過關了。怎麼感覺現在用到了電視劇裡的劇情，師傅說的沒錯, 女人都這是這樣的。

權梨世似乎是因為林一的說法, 又或者被Mina的小舉動吸引了注意力, 她從那種複雜的心情裡走了出來。第一件事是站起身, 鄭重的給林一鞠躬。

林一這次沒有側身避讓，而是等著權梨世再次站起的時候點點頭。權梨世看著林一的目光, 臉上終於再次露出笑容,

“我一定會珍惜的, 群司先生。”

這個稱呼讓林一愣住了, 不過, 很好。這麼正式的稱呼, 讓自己心裡有點得意, 不再是少年，而是先生了嘛。

“好啦, Sana歐尼, 你點菜吧。想好了嗎？到底要吃什麼？”

“嗯？”

Sana一直在看熱鬧, 很安靜的看熱鬧，現在突然被Mina把選單塞在手裡有種不真實感。選單不是一直在你那裡嗎？

“那我吃參雞湯吧。”

“Sana，這是法國菜館，沒有參雞湯。”

Momo好心的提醒了一句，Sana看看Momo，再看看Mina，手裡的選單好像有點沉重。

“嗯？那，那我看看選單？”

林一摸了摸鼻子，這樣可以掩蓋他的笑容，不是嘲笑Sana，絕對不是，這個女孩有種奇怪的可愛。

還說自己是天王寺型男，還說什麼湊琦哥哥，結果實際看起來，有時候還不到少女的年齡，完全活在幼稚園時期。尤其她的聲音，有種低於年齡的趣味感覺。

Mina坐的很像一個淑女，就在Sana旁邊微微轉頭同時看著選單。倒是Momo的注意力還留在林一這裡。

“歐尼醬，道士可以知道生死，可以續命？”

“當然不能。也許你說的是掌管生死簿的判官。但是這世界有沒有判官又不一定。”

“歐尼醬，我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的，我小時候就見過。在我家裡，是個女鬼，我經常能看見，她也不說話，也不和我玩，我和媽媽說，媽媽很害怕，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看不到。”

“小時候魂魄不穩, 見到也是正常。可能你體質也有些問題, 不過，長大了自然會好。”

Momo見林一和自己解釋，頓時有了求知的慾望。

“歐尼醬，那你說鬼為什麼要出來嚇人啊。”

“你害怕的鬼, 可能是某個人日夜思念的故人。”

Momo不說話了，她覺得歐尼醬這句話讓她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權梨世似乎也徹底拜託了剛才的心情，接著說到，

“電視劇裡的鬼都很可怕。而且還會殺人，很殘忍。”

聽見這個說法，林一點點頭。想了一下才開口說到，

“其實你們可以想一想，你們說的鬼，多半都是人死以後變成的。那麼這個人生前如果是好人，他死了以後會變壞嗎？可能會，但我相信大部分人會聽從命運的安排。”

林一試著從最正常的角度來解釋鬼到底是善還是惡，兩個女孩聽到林一的話一起點點頭。

“就像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在努力的生活，你偶爾看到新聞，多半是惡人。仔細的想想，這些人的數量很多嗎？恐怕和芸芸眾生相比，只是極小的一部分。而鬼生活的地方也是如此。”

“歐尼醬，可還是很害怕啊。”

Sana雖然在看選單，可還是接了一句話，她喜歡和林一說話，不管是以前那次出去買壽司，還是在家裡偶然的聊天，因為她發現歐尼醬很有耐心，會回答你的每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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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Sana的聲音，林一笑了起來，沒什麼原因，就是想笑，

“當然會害怕啊，因為不夠瞭解。就算是我，多半也是從師傅那裡聽來的，只不過是見得多了才會適應。你們怕家裡的小猴子嗎？”

“歐尼醬，艾米是很好的鬼，不能這麼說她。”

艾米又是誰啊，我的師妹嗎？她什麼時候又不能用小猴子來稱呼了。林一撓撓頭，他是在搞不懂女孩子那些奇怪的想法，

“好，那簡單說，如果艾米大十倍，你會不會害怕。”

Sana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

“當然不會還害怕，金剛最喜歡女孩子。會溫柔的把女孩子放在手心，拍著胸脯在樹上蕩。”

你指定是小時候漫畫看多了，或者腦子哪裡有點問題，林一看著Sana，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

對於這樣活在現實世界裡的Sana，也不知道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替她難過，這個世界對於你而言，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