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Sana剛才在腦海裡想了什麼，但是她一句話再次引得幾個人怒目相視，你的腦迴路是不是太奇怪了，別人的至少要有幾個彎用來思考，你的是不是只有一條大直道？

“Sana啊，如果歐尼醬真的向你想的那麼大年齡，一定會告訴我的, 而且爸爸喊歐尼醬的時候，他也沒反對。這說明他年齡肯定沒有爸爸大，對不對，而且肯定和我接近。”

Mina盡力的解釋了一下，只不過這個說法也不能完全讓自己相信，說完之後嘆了口氣，怎麼會忘了問這麼重要的事情吶？

“oppa肯定不大啊，因為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是oppa一樣。”

子瑜的這句話有些繞嘴，可是大家都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沒錯，如果不是接近的年齡，林一也不會用這種語氣和大家說話。

現在想想，還是子瑜最聰明。看看乖乖坐在旁邊的子瑜，娜璉伸手摸摸子瑜柔順的長髮，再捏捏子瑜的臉蛋，還好有子瑜在，要不然想想如果是老怪物對自己做出了那樣的接觸行為，不管因為什麼，娜璉都覺得難以接受。

~~~

“法師大人，秀貞在這。”

JYP的監控室裡，安保老金恭敬的站在一邊，隨著他的話，女鬼秀貞從牆角慢慢顯現出來，林一看看女鬼, 怎麼看著有點頹廢吶？

“她這是怎麼了？”

“唱的太久, 累的。”

老金說完, 臉皮抽了一下。自從JYP封鎖了那條走廊，秀貞也不顧白天晚上，幾乎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唱歌上，因為這個鬼頭兄弟兩個人為了不值班打的很兇。

林一嘆了口氣，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鬼魂。不過，之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情，有在河裡撈東西的，有滿世界轉悠找人的，只不過林一看著秀貞，他發現秀貞似乎還有心願。

“累成這個樣子了，還沒唱夠嗎？”

“我不知道，真的。法師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秀貞對著林一鞠躬，然後老老實實的又蹲了下去。林一想了想，拿出祭祀臺，玉獅子和小紙人，他不打算再在這件事上耗費心思，雖然自己可以把秀貞送到森林那邊, 可是她活動過的痕跡還是會存在。

林一知道，那些痕跡不會干擾到正常人的生活, 而且還有被其他法師追蹤的可能, 所以林一打算直接送秀貞去該去的地方。

“法師大人，我是要死了嗎？”

“你已經死了很久了。”

“那，我是要去地獄嗎？”

“不是地獄，是去另一個屬於你的世界。待在這個世界，不管你怎麼善良，早晚都會害人。”

“可是我看到您的下屬。”

“他們和你不一樣，他們要修煉成人，而且他們的命現在掌握在我的手中，所以他們不會作惡。”

林一把一套東西擺好，又拿出兩根香火放在旁邊，這算是他給女鬼最後的饋贈，不管是她自己留著，還是過關之後送給別的鬼魂，至少也算有份禮物。

“那我，我很沒用，我知道了。”

女鬼秀貞看著林一擺放好的東西，猶豫了一下只說出了幾個字，再次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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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看了她一眼，笑了一下說到，

“不，你不是沒用。因為你一直生活在綠蘿裡面，還沒有沾染太多這個世界得規則。換句話說，在另一個世界看來，你剛死沒多久，他們還是很願意把你當做新人來接受的。所以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時機，錯過了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真的嗎？不是因為我沒用，法師大人才要殺了我嗎？”

“不是殺了你，是送你去該去的地方，相信我。”

林一不喜歡這種感覺，雖然他的職責就是這樣，可送走和殺死是兩個概念，看著秀貞強忍的表情，林一希望她能相信自己。

“法師大人，不如讓我們來送她一段吧。用您的法力，她可能會害怕。”

隨著聲音響起，兩個地府使者從牆壁中走了出來，一身正式的西裝打扮，手裡也沒有拿招魂幡和哭喪棒，看起來似乎紳士了很多。

林一轉頭看向他們，這次兩個人似乎真的想通了，面對林一的眼神，很直接的說到，

“其實從她來到公司這一天，我們就守在這裡。您知道，那兩個森林裡的蠢貨很好騙，而抓住她更容易。但我們知道法師大人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所以等到今天。”

“這是我們建立信任的第一次合作嘛？”

林一說完，又轉頭看向秀貞，秀貞很悲傷，至少林一能感覺的到，

“你選吧，我可以直接送你到地府的門口，或者讓他們護送你過去。對了，他們就是地府使者，專門接人去地府的鬼差。他們，不會害你。”

林一猶豫了一下，還是認可了兩位地府使者的說法，他相信他們剛才說的話，儘管這次雙方是拿秀貞作為籌碼，林一給出了機會，選擇權在秀貞。

“我想多看幾眼這個世界，謝謝你法師大人。”

秀貞沉默了一會，做出了選擇，林一併不意外，這是很正常的，人有預感，鬼魂也有。可能正是秀貞有了預感，她才會無休止的唱歌，因為她知道自己可能要離開了，這次離開才是真正的離開，從此與這個世界無緣再見。

轉頭看看兩位地府使者，林一把兩柱香火遞給他們，看著他們要拒絕，林一搖了搖頭，

“這次是我和你們第一次合作，我不喜歡欠人情，不管是人，還是鬼，而且，我希望能讓你們明白，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到兩位地府使者收下了香火，林一點了點頭，這是一種交易，也是一種關聯，如果秀貞半路真的出了什麼事，林一可以憑藉香火找到他們。如果秀貞平安抵達，那麼就是他們的報酬。

“希望你以後會幸福，別這麼看我，其實做鬼也並不都是你想象的那樣，人活在這個世界，鬼活在另一個世界，你就當去旅遊吧。”

林一一邊說話，一邊將摸出來的符紙引燃化作灰燼，在秀貞看著自己的時候，在她頭頂灑下。沒有別的意思，林一希望她一路上還是不要沾染了塵世，要不然萬一遇到奇怪的事情，結局誰也不知道。

有些鬼並不是故意留在這個世界的，他們並不留戀什麼，或許只是偶然間被某樣東西羈絆住，哪怕她想離去，都做不得主，林一最後的祝福也就是這個了，讓她乾乾淨淨的作為一隻鬼，去往地府。

“真的謝謝你，法師大人。能見到你，能跟著你，能和你認識這麼久，是我的幸運。希望以後的日子，法師大人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也希望Mina小姐可以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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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貞走了，本該毫無痕跡的離去，現在卻留下了一顆純淨如光的珠子，秀貞徹底的相信了林一，把這麼多年的修行化作了一顆珠子留給了Mina，她走的宛如新生的嬰兒。

林一則是有些猶豫的看著珠子，他不確定到底要不要交給Mina，因為這種事他還是沒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