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動手啊，繼續啊，你倒是繼續啊。你真的那麼厲害，現在就把我切成幾塊，我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嗚嗚嗚~~好疼啊，你倒是繼續啊，不是能和地府商量重新投胎嗎？”

“哎幼，好痛好痛啊。”

哪裡不對勁，林一拎著天罡正劍有點傻眼，難不成這個魔智力不太行？怎麼感覺像小孩子。就算硬撐著場面的話，也非常像是從電視劇裡學的。

看到林一沒有繼續動手，那個魔手忙腳亂的試著拉扯身體的其他部分把胸口那個透明的窟窿填補一下。看那個模樣，好像她真的快死了一樣。

“那個.....”

“別說話，討厭你，竟然真的打傷人家。”

“不是.....”

“不就吃你手下一些陰魂嗎？我剛甦醒，餓了很久的，真小氣。”

“我說...”

“好疼啊，看看，好了沒有？像不像本人？”

“那個有點平，像男生。”

“你別說話，最煩道士了。”

“......”

林一手裡的劍尖朝下，這一點也不符合動手的氣氛。因為面前的魔突然性情大變，說話的勇氣和他印象裡完全不同。

“現在吶？是不是像以前一樣鼓？”

“你的左腿沒了半截。這能行嗎？”

“我問你胸口是不是和以前一樣鼓？”

“是的。”

“那就好。”

“......”

胸口復原了，左小腿沒了。看著她坐在地上心滿意足的模樣，林一只能心裡佩服一聲，這是個狠人。

“行了行了，你別喊打喊殺的了，我就是富江血液變化而成的。只不過還在矇昧的時候就遇到了池谷木匠。”

“池谷大師？”

“木匠，什麼大師。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才多大。當時他看了我一眼，就答應了我附身的要求。真的不是我強迫他的，我問了他，他同意了。”

池谷大師倒是沒說具體和這個魔相遇的情況，不過看她的表情應該沒有說謊。

“沒想到，他那些年一直給寺廟幹活，結果有次遇到一個大和尚，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我的性格就變了，甚至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只記得富江這兩個名字。”

“池谷大師說，因為你的緣故，他整整五十年不能人道。”

“那是他的問題，我問他願意等我長大嗎？他說願意，這怎麼能怪我。”

“那你長大需要多久？”

“都說了，被大和尚做了手腳。抹除我的記憶，封印了我。我怎麼知道多久長大？要不是後來池谷那老頭要死了，我可能還不會醒來。”

“你的意思，是你救過池谷的命？”

“應該是那個大和尚的問題，池谷老頭遇到一次車禍，他在醫院躺了三個月沒事，可我就慘了。那麼大歲數了，還上街熘達什麼，遇到醉鬼開的車，想躲都躲不掉。”

林一試圖找出她話裡的漏洞，可是她說的很隨意，不像作假。再說，她也沒必要作假啊。用這種話欺騙自己，根本不可能有作用。

“就算我相信你，不是你說的那麼壞，可智敏身上發生的事情，還有她說的那些話，已經開始傷害到別人了。”

“我控制不了，你明白嗎？只要有機會，我就想要說。但我絕不承認，我是富江。我只是富江的一部分變化而成的，就算性格惡劣了點，也不是富江，更不可能讓別人殺死我。富江是富江，我是我。”

“可我無法相信你，因為智敏現在的變化就是證明。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如果不在我的視線內，你又會做出什麼惡劣的事情。現在的世界和你認識的完全不同。不管你是不是故意，你正在做錯誤的事情。”

林一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不能放過她，必須要重新給她套上枷鎖限制，不可能讓她太過自由。就算她不是故意的，那也不行。

“可我忍不住啊。要是有人對這個女孩好，我就忍不住利用那份善意來嘲諷他們。你幫我想個辦法。”

我哪有辦法，這算什麼。你作惡是我的問題？

認真的想想，或許真的像她說的一樣，因為她是富江本體的一個碎片，所以會受到主體性格影響，不過仔細的回憶師父曾經說過的話，這件事似乎真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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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我看出來了？”

還不等林一說話，坐在地上的魔突然站起來，然後又摔倒在地。不過她的手非常肯定的指著自己。

這就和傳說中一氣化三清的道理是一樣的。斬三屍也好，化三清也好，終究是本體分離出來的碎片，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同一個想法。可根據道書記在，這些分出來的部分往往會做出讓人驚訝的事情。

“我不確定，我需要一些時間去琢磨一下。”

林一如實的回答，讓這個魔非常滿意。

“我才不要做什麼富江，我給自己起了一個新的名字。你猜是什麼，很意外的名字。”

鬼才能猜到你的名字，林一根本沒這個想法。看著沒了一條小腿的魔，林一還是從八寶袋裡拿出一根繩索。

“我會將這條繩子拴在你身上，如果你不做壞事，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如果你做了壞事，繩子就會收緊，相信我，會越來越緊，那個滋味絕對不好受。”

“不栓行不行？”

“不行，因為你的事情，我還要出去一趟，不在家的時候更沒辦法控制你。”

“那好吧，不要勒到脖子，我很喜歡脖子。”

林一湊近了，想了想將繩子放在脖子後面，魔倒是很乖巧的張開手臂，讓林一慢慢的綁了起來。繞著手臂從胸口交叉勒到後面，再從腰部回到肚子，重新穿過胸口的繩子。

“你不在家，誰還能控制繩子？”

“我會把口訣告訴智敏，另外，這不是你的身體，你喜歡什麼並不重要。你要記住這一點。等等....”

林一回答完，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看著上身五花大綁的繩子，總感覺哪裡有些奇怪，這個造型好像在哪裡見過，就是在島國的時候，門口那些雜誌畫報之類的。

“你是故意的吧？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惡趣味？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島國人？我現在身上唯一覺得輕鬆的地方，就是胸口。你要不要在上面也勒一道繩子？”

“那不是壓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