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不幽默。
對隔了兩三米高度的下方聽眾來說，還有點嚇人。
超凡的躍遷，變成搭積木一樣的東西，可笑的同時，又因為邏輯完備的說詞而頗具可信度。
倘若為真...該是如何值得期待的未來？
此刻的周明並未繼續，靜靜的看著三代版本記憶迴路的展板，像是在思索，又像是特意留給超凡者們思考的時間。
倒不是周明刻意停頓，說到底雖然有著念想，具體要做還是踏上玉裡廣場時才決定的，沒有預備教桉，他也不具備演說類的敏捷思維，說不了幾句就要整理頭腦中更多知識來接續往下。
時間便留給了聽眾們將醞釀的情緒發酵。
知識填充的語言，三言兩語間掀起的風暴，由反轉正，不可思議與期待，乃至惶恐，濃稠之下已經開始渲染其他人，尤其是在周明限定局域場後，此處遊離情緒只進不出，真就成了集體向從眾情緒。
無聲無息的渲染，因為微弱對個人的干涉太小，但卻可繞過超凡者的嚴謹架構，就連米一雯這個半天沒聽懂含義的外人，此時都被影響的莫名激動，彷佛有不可阻擋的未來將臨。
“照這麼說，是否可以反過來理解，更高階的靈能式是由許多低階靈能式組成的。”
忽然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將周明有些跑遠的思路拉回，而且這提問...很專業啊。
咦...是個眼熟的，貌似在任務中見過，是叫蒙延祥來著？
與周明的目光對視，蒙延祥繼續說著他的猜測：“理論而言，你所描述的未來在技術上極有可能實現。靈能式極度簡化，基礎的靈能式拼接成為高階的靈能式...再往高階靈能式上加上混亂紋路，不就是我們當前的版本？”
蒙延祥越說眼睛越亮，“就如現在的D級靈能式，祛除所謂的雜餘部分，剩下的就是數個極簡化的E級靈能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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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個懂行的。
聽眾裡有理解能力線上，認知又出眾的果然舒服，若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樣，那講授估計會簡單很多。
隨著蒙延祥的提問，某些在心中積聚的隱隱存在的季動被點出，使得觀眾席有些騷亂，並努力把騷亂控制在不影響周明的程度。
臺上之人並未及時回答。
坐在輪椅上，稱得上清秀的少年好像被這個問題難倒，一副沉思的模樣。
但身為話題發起者，沒人會懷疑他的權威，所以...他在想什麼？
思考時間持續了足有三分鐘，看似不長，放在一堂課、一場演講上是致命的，下方卻幫助主講者維持住靜默，絕不帶來一絲一毫干擾。
“唔...”周明終於回過神來，發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蒙延祥身上，“不止是理論。”
蒙延祥愣住，“什麼？”
“不止是理論上的猜測，實踐也如此。”
“可我們沒有證...”蒙延祥忽的頓住，電光火石間，這位出生在首府，有過六年培訓生涯，如今正讀大三的“老牌”超凡者不可抑制的冒出一個想法，以至於他的聲音都有些沒控制住的激動：“你有例項，對嘛？這些不是理論，是真的！”
周明點點頭，“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無意中發現的結果。”
又是無意中。
震驚之中夾雜了不少的腹誹，合著您躺在病床上也不歇著，天才如此還努力，不給人活路？
這說法不管有沒有人信，底下的態度卻愈發熱烈。
“話說，他會給咱們演示嗎？”
“這就得看...換做是你，有這樣成果會放出來嗎？”
“呵，我馬上建立自己的流派，往上頭擠一席之地！不過...他展板都準備好了，肯定是要講的。”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我更相信他有比付出更大的圖謀。”
“圖你那二兩腦子？”
“都別吵！有動作了！”
滴咕聲中，周明總算將之前的模湖思路整理順遂。
“例項演示的話，會浪費一些時間，有事的可以先離開，不用在這裡耽擱，晚些來看結果即可。”
順勢提醒了下，離開的一個都沒有。
“一開始有這個思路，認定高階是由基礎部分組成，那麼功能上必然是要相近的，將高階的功能拆開，尋找對應的低階靈能式對照，這種走捷徑的方法，比單純對著複雜靈能式下手要簡單的多。”
“當然，這過程並沒有這麼簡單，也是多次嘗試才找到適應的搭配，這裡就不放出失敗桉例了，直接走成功的一組。”
“首先的升階產物，是D級的靈能式環火切，額...我需要有人幫忙，畫一下環火切的紋路圖，要記憶迴路改造後的新版本。”
一塊被擦乾淨的空白展板在雲臺託舉下離開行列，落在了顯眼位置。
注意力一直放在此處的蒙延祥沒有一點猶豫，立刻飛起到展板前：“我來！”
看上去還是有些激動啊...
周明點點頭，蒙延祥拿了記號筆開始繪製環火切的迴路圖，下筆沒有一點生澀，流暢的紋路穩穩的被繪製出，每一個偏角，每一個弧度，線條的比例粗細長短尺寸，和行路中該有的起伏都不差。
不得不說，因為超凡者少，而且理論知識的欠缺，導致藍星現有的超凡者們在這種基本功上格外紮實，換成同樣學齡的帝國學生...大概是初等學府的學生，十個裡面有六個只能畫出粗稿，要這麼精細可難為他們了。
理論的不完備，導致不是真正過人的天才就別想有展露頭角的機會。
D級靈能式在複雜上已經開始冒頭，儘管蒙延祥放縮了比例，一塊展板還是不夠用，周明又飛了三塊展板過去。
蒙延祥不知道用了哪類靈能式，四塊展板居然無縫的拼接在一起，渾如一體。
是個很方便的工具人。
“新版本環火切是教授們廢了大功夫將記憶迴路嵌入改造而成，其物質層面表達效果是無形火焰凝聚成有形環刃，具備超高溫、切割的能力。”
“將其功能具體話，可以看出，首先，他所應具備的是生成火焰的能力，將無性質的靈力轉換為火焰屬性，這是此靈能式的基礎。”
“有興趣的之後可以自己做嘗試，驗證過的結果，這裡需要的是E級靈能式，火焰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