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特塞特,米國麥迪遜縣內一個再早之前並不出名的地方。
全米國絕大多數人都是透過《廊橋遺夢》這部小說,認識到了羅斯曼廊橋,繼而更進一步知道了溫特塞特這個地方。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其實愛荷華應該給江河頒發一個文化大使的獎盃。
沒有他誰知道溫特塞特啊。
現在《廊橋遺夢》的劇組就駐紮在這裡。
飛機下來又換乘車子,一路顛簸到了地方,立刻有人向江河走過來。
管唬和一個紅鼻子老外,看起來年紀不小。
“江你好,我是哥倫比亞公司派過來的製片人,你可以叫我傑斯。”
傑斯?
這傢伙一定很會打炮。
“傑斯先生你好,演員就位了麼?”江河直奔主題。
“來競爭女主角的人選主要有五個:梅麗爾·斯特裡普、蘇珊、傑西卡、巴巴拉和安吉麗卡。
男主角雖然您安排過,但我們公司認為他不具備表演經驗,希望你能夠把他換掉。”
“不具備表演經驗沒什麼,主要這個人適合。”
江河真就滿嘴跑火車,他看這些老外都特麼一個樣,真瞧不出誰比誰更合適的。
如果非要說出一點詹姆斯和男主角相似的地方,那大概就是年齡了。
讓這位會打炮的傑斯稍等一下,江河看向管唬。
管唬當即說道:“咱們的美術師和哥倫比亞的場景設計師在一處破敗農舍的場景設計上出了一點分歧。”
“效果圖拿過來,讓我看看。”
管唬剛要離去,江河又把他叫住:“顧常衛,我就不過多介紹了,給他拿個劇本讓他熟悉一下。”
顧常衛可能對管唬不熟,管唬對他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找了個劇本遞給顧常衛,他也沒時間過多寒暄,先後找上自家帶來的美術師和哥倫比亞的場景設計師來到江河面前。
江河看了看兩份效果圖,沒立刻下決定:“農舍在哪兒?”
“就在右面不遠。”
“帶我去看看。”
農舍還真就是農舍,而且是已經荒廢了30年那種,這踏馬感覺風要是大點都能把這裡的頂棚吹掉了。
“江導,這裡太破舊了,所以我在恢復原貌的同時,為了安全私自做了許多加固。”
“這點做得對,無論是什麼戲,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但你這復原後的農舍,我咱們瞧著有點農村生產隊的味兒呢。”
美術師一臉委屈,從小生活在紅旗下,這還是第一次來國外呢,他怎麼知道國外農場什麼鬼樣子。
“把你那些加固裝置用在他們場景設計設的修復圖上。對於國外文化我們不瞭解的時候要學會謙遜,瞭解了在幹他們懂不懂?”
沒等自家美術師回話,江河直接把他打發了。
另一邊,初來乍到的顧常衛兩口子眼睛都放在劇本上。
劇情大概就是:一對兄妹在整理母親的遺物時翻檢出了一段塵封往事。中年女性弗朗西斯卡婚後生活平靜瑣碎,缺乏激情。《國家地理》雜誌攝影師羅伯特·金凱德為拍攝麥迪遜縣的廊橋而來,與居於此地的弗朗西斯卡相遇、相識和相戀。面對遲來的愛情與家庭責任,弗朗西斯卡選擇了後者,而羅伯特則選擇了成全,四天的完美之戀換來了半生的彼此懷念。
這很符合米國的快餐文化。
米國當代情愛神話是令人種往的,偶然邂後卻一見鍾情,短短四天就達到靈與肉、愛與欲的全面滿足。
實實在在的縱情與刻骨銘心的精神愛戀完美結合。它不必事業上的志同道合、心心相印。
這種“愛的快嚼”方式,對處於高速運轉社會中的米國人來說,真是太省錢省力了,這正是文化快餐的一種典型表現。
“你覺得怎麼樣?”
“符合米國的快餐文化,應該會火。”
蔣文麗點點頭,小聲開口說:“剛剛我聽說梅麗爾·斯特裡普是這部電影女主角的競爭者之一。”
哥倫比亞公司作為投資方之一,而且電影改編自爆火了幾年之久的小說,這種人來競爭也正常。
女主角和兩位主要配角的演員明天到位,所以這道劇組的第一天江河的心思都放在外景上面。
次日一早,顧常衛跟蔣文麗剛吃完早飯,管唬就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
“老顧,劇本看過了吧。”
“看過了。”
“那跟我走吧,江導要主創都過去挑選演員。”
能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面試的人,絕對是抱著絕大的誠心而來。
別人待之以誠,江河自然不可能懈怠。
手拿一份英文資料,我認識它、它不認識我,還特麼不如不準備了。
“江導,你為什麼不看資料?”
衝著傑斯翻了個白眼:“我也得看的懂啊。”
“你英語說的這麼好,竟然看不懂英文。”
會說跟會寫兩碼事。
他看不懂英文,所以演員進來的時候,傑斯只能充當介紹人。
“這位是蘇珊,去年演了一部《死囚漫步》獲得第68屆最佳女主角獎。”
江河點點頭沒絲毫表示。
實在是不認識這人。
“這位是傑西卡...”
五位女主角得競爭者,江河看了前四位都表示無感,反觀管唬、顧常衛他們似模似樣得在紙上還謝謝東西。
話說顧常衛他忍了畢竟人家在米國待了幾年,你管唬寫個雞毛呢。
真當你認識他們了?
“江,這最後以為演員也是我們最看好得演員,梅麗爾在83年,憑藉愛情片《蘇菲的抉擇》獲得第55屆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88年,主演劇情片《暗夜哭聲》,並獲得第42屆戛納電影節最佳女演員。說起來你們倒是挺有緣分的,都是戛納電影節大獎的獲得者。
我們公司在投資《廊橋遺夢》並把訊息放出去後,第一個聯絡我們並且為角色做準備的人就是她,短短一個多星期就讓自己增重了10磅。”
10磅也就相當於內地的9斤,一個星期增重9斤聽起來也就那麼回事吧。
不過這份敬業精神倒是很值得尊敬的。
尤其是還是奧斯卡和戛納影后的獲得者,演技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待這位梅麗爾走進來,江河瞬間確定就她了。
弗郎西斯卡本尊啊。
女主有了,演她一雙兒女的演員也很快到位i,女的叫安妮,男的叫維克托。
嗯,他們都是中單英雄,哈哈哈!
開機當天,管唬等人依照規矩擺放桌子,準備燒香儀式。
這東西都是前面說過都是從香江傳過來的,從國內傳統文化的玄幻意義上來說,其實就是你借了人家的地,這個人情是要還的,再加上拍攝專案本身就有很多不確定的難題或是困境出現,燒香其實就是圖個好彩頭。
還有就是一個燒香的儀式感,其實就相當於一次團建,告訴大家要開工了,給大家一個相互認識的機會和開拍戲的標誌,讓大家開始動起來...
沒有香怎麼辦。
沒關係這幫傢伙直接拿香菸代替。
極具民族文化的的意識,看的劇組中的老外一愣一愣的。
香菸剛剛插在地上,還沒等管唬說啥吉利話呢,江河彎腰把地上的香菸拿起來。
“他們外國先輩還管不到咱們華夏兒女的頭上。”
老外能看明白江河停止了這個儀式,但他們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
反觀江河帶來的內地工作人員一個個看著江河如同高山仰止。
這話聽著太吊了,得記筆記。
“馬上就是我們在米國要拍得第一場戲,我希望大家全力以赴,讓米國人也瞧瞧我們華夏電影得專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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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整齊劃一的應和聲,透著國內工作人員的決心。
“各單位回到各自位置準備。”
“1號攝影機就位。”
“2號攝影機沒問題。”
“錄音ok。”
“道具沒問題。”
遲遲不見演員有回應,默默嘆了口氣,只能用英語問道:“演員準備好了麼?”
“好了。”
零零碎碎的回應讓他也沒脾氣,不過他還是嚴厲開口:“拍攝過程中只要我不喊停,所有人繼續自己的表演。”
第一場戲,弗郎西斯卡去世後兒女對她的遺囑產生質疑。
“你媽媽彌留之際明確表示自己要火葬。”
“火葬?”
“不,我們不會火葬並且把她的骨灰從羅斯曼橋扔下去,隨風吹散。這不是一個基督信徒應該幹的事。”
維克托妻子跳了出來:“被人踐踏、還有狗。”
“我們不會如此。”維克托平澹看向妻子。
停!
!
在米國拍戲的第一次叫停。
“維克托。”
“我在,江。”
“情緒太平澹了,不夠飽滿,再來一遍。”
為什麼平澹,哪裡不夠飽滿江河沒有說。
也是他故意沒有說,這是他立威的機會。
“不對,繼續。”
“還不行,再來。”
一遍一遍又一遍。
這個叫維克托的小夥還真是挺敬業的,整整一上午就重複他這一個鏡頭,而他忍了一上午才終於爆發了。
“為什麼?究竟是哪裡不對?你不能沒有道理的要求我。難道你是在耍我嗎?”
整個片場寂靜無聲,只有這個維克托的憤怒咆孝聲在不斷響起。
內地工作人員只覺得新鮮,還真是頭一回聽說有人跟江河硬剛的呢。
雜誌部的隨行記者跟打了雞血一樣,完全一副嫌棄新聞不夠大的模樣對著維克托就瘋狂拍照。
江總正臉不能拍,公司有規定,那側面和背面就百無禁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