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這是一輛很普通的公交車，林千懶得用鬼蜮趕路，所以就坐上了這輛公交車。
當然這只是藉口而已，重要的還是因為楊間在這輛公交車上，以及已經變成了一個中年人模樣的秦老。
看得出來，他很不放心他跟著楊間。
“你不是說走了嗎？怎麼還在楊間附近？”
拿著一份報紙的秦老坐在林千的身邊，凝視著林千，眼中滿是警惕。
林千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秦老，你是有多不相信我的人品？我說了看看就只是看看，真的沒有其他的想法。”
“你會相信一個從來沒有見過，上來就跟你自來熟的人嗎？”秦老把報紙翻了一面，面無表情的說道。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我不一樣的，我是真的會相信陌生人跟我自來熟的，不信你問問葉真，他可以證明的。”林千義正言辭的說道。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葉真，自己就把他釘在了地上，這有多自來熟還用說？
……
“你的臉皮是不是跟你的實力一樣厚？”秦老問道。
“當然不是，我沒有臉皮，我又不是葉真，我對於臉皮這東西一向不看重的。”林千笑著說道。
……
“看出來了。”秦老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了那麼一句，隨後他就不再開口說任何話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就是鐵了心要跟著楊間，既然這樣，那他就隨著他一起便是了。
這個變數，必須得到控制。
“唉，罷了，這樣吧，您讓我看完楊間家裡的那只鬼，看完我就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行不行？”
“在楊間沒有駕馭第二只厲鬼之前，我保證不會出現在楊間的面前，您覺得這樣如何？”
林千很是無奈，明明就是過來散散心的，結果被人這樣提防，這多多少少有些不符合情理了。
“認真的？”秦老一副你被騙我的神情看著林千。
“認真的。”林千點點頭，無比的認真。
“那行，我陪著你去看，看完你趕緊走。”秦老說道。
“行……”林千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有些不想說話了。
這個世界的秦老一點都不友善。
“叮鈴鈴，叮鈴鈴。”
忽然公交車上響起了電話鈴聲，林千和秦老微微瞥了眼視線過去。
然後就看到王珊珊驚恐的抱著楊間，楊間安慰了一句之後，就開始在一堆手機當中尋找起了手機來。
“喂，周正，報告情況。”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秦老的眉頭皺了皺，林千發現了這一表情變化，笑了笑說道：
“總部的接線員應該重新培訓一下，不然就這態度，很容易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嗯，是要重新培訓一下了。”
秦老神情平靜的說道，依舊是惜字如金的態度。
聽到電話一頭的女人上來就要去周正報告情況，楊間想了想平靜的開口說道“周正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
“生孩子生死了。”
“生孩子？”電話那邊明顯愣了一下。
“對，生孩子，是剖腹產，來不及開刀，小孩可能等不及了所以撕開肚皮爬出來了，我親眼看見的，不過那小孩不太乖，也許是怪我沒有接生，一出生就追著我咬了一口，差點被它給吃了。”楊間道。
電話那頭的女接線員似乎是要抓狂了：“你有權利沉默，但你沒權利胡扯知道嗎？你到底是誰？周正的衛星定位手機怎麼會在你身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介入一場國際刑事桉件，我是周正專屬接線員劉小雨，隸屬亞洲分割槽的國際刑警，我有權要求你如實報告周正的情況。”
“我都說了，周正已經死了，你想知道真實情況，難道就不會派人去調查麼？難道要我說周正死於厲鬼復甦，讓整個公交車上的人都知道引起恐慌才行？你小學的時候有沒有做過閱讀理解，知道什麼是中心思想麼？你的理解能力讓我很懷疑你是不是一位合格的國際刑警。”
“算了，我現在拒絕和你聊天，讓一個經驗豐富的人過來接電話。”
此刻。
國際刑警，亞洲分割槽。
相關部門內。
身穿制服的接線員劉小雨此刻氣的咬牙切齒，她手中2B鉛筆削的尖利，在旁邊的紙上狠狠劃過，想要捅死對面那個囂張狂妄的毛頭小子。
“不生氣，不生氣，和一線人員的出生入死相比，我這點氣算什麼。”
劉小雨深深呼了幾口氣，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道：“這位先生，麻煩你配合我們調查，如果你繼續無理取鬧的話，我有權通知當地警方將你拘留48小時。”
“呵呵。”楊間拒絕交流，並回了一句呵呵。
“先生，周正的事情關係國家的安危，還請你配合。”
“呵呵。”
“先生，我知道你肯定知道什麼，如果現在因為身處於公眾場合不方便說的話，我可以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處理一下，找個安靜的地方如實稟告周正的事情。”
“呵呵......”
“呵呵是什麼鬼？”
劉小雨內心要暴走了，她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生，既然你不方便說，那能麻煩告訴我你的姓名？回頭我們會派相關人員前去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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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想調查我，查我家水錶？我也不怕告訴你，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張名偉，張偉就是我，有膽子就來。不來的是龜兒子。”
“好，你給老孃等著。”
劉小雨徹底失去了冷靜，連平時的規章制度也不管了，大聲回道。
楊間面無表情的結束通話了電話，隨手就將電話關機然後扔在了手機推當中。
這破手機沉甸甸的，跟一塊板磚差不多，除了可以打電話，其餘的什麼都幹不了。
“這性格感覺如何？”林千看著楊間的一頓操作，眼中有些笑意。
“中規中矩。”秦老評價了一句。
叮鈴鈴，叮鈴鈴……
在楊間結束通話電話不超過一分鐘的時間，電話又響了起來。
楊間看著明明關機了卻又被打通的電話，神情微微動了動：“可以直接遠端重啟手機嗎？有意思了。”
他想了想拿起了手機，沒有猶豫接通了起來，而也是在這個時候，公交車停站了。
“走了，那只鬼現在還沒有釘上楊間，你要看得去另一個地方。”秦老將報紙卷了起來，然後從座位中站起。
“那就走著唄。”林千一臉的無所謂，他看了眼正在和趙建國聊天彙報事情的楊間，搖了搖頭跟著秦老一起下車了。
“那個人剛剛是不是在看我？”
楊間看著下車的一大一小兩個人，有些疑惑，剛剛那種看熟人的視線很奇怪，他可以確定沒有見過這兩人，也就根本不存在認不認識的問題。
所以，那種視線是什麼意思？
“張偉？接下來的經過呢？”
……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走下公交車的秦老看著雙手揣兜神情很慵懶的林千，開口詢問了這個困惑他有一會的問題。
從見到林千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林千身上的靈異跟那只鬼嬰的靈異基本上差不多。
除了一個比較稚嫩之外，核心靈異是一模一樣的。
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兩隻一模一樣的厲鬼的，哪怕是複製也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所以，這很不正常，很詭異，林千的存在似乎是一個謎。
“這種事情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怕您知道真相之後會接受不了，所以，我還是不說了。”
他可不會傻到告訴秦老這個世界的真相，他的存在在這個世界當中本身就是一股異常，先不說兩隻餓死鬼，就說鬼畫和鬼血，在這個世界當中這些鬼可還沒有被駕馭。
哦……除了鬼血。
等等……
忽然之間，林千想到了一個騷操作，他要是把這裡的鬼血吃掉會如何？
“這個想法很有搞頭，先讓我看看後果。”林千摸著下巴，開始動用許願的能力。
只是眨眼的功夫，林千就得到了結果，看到結果之後，他有些失望：
“吃了這裡鬼，就出不去，還真是沒意思的緊。”
“那個老頭是真的不夠意思，弄出那麼大的坑，這不擺明著讓人往裡面跳嘛。”
前因後果林千算是弄清楚了，從外面進來的人一但駕馭了裡面的厲鬼，那麼就會被關在裡面。
成為這個世界的一份子。
他駕馭了這裡的鬼倒是可以出去，但會弄壞這個世界，然後導致這個世界當中的那只鬼跑出去。
那只在神話傳說當中很有名的存在，要是讓它跑出去，李淳風估計得抽死他。
想到他將要面對一個極其暴怒的李淳風甚至不止是李淳風，林千就有些心虛。
“算了，不搞事情了，被李爺抽還好，要是被秦始皇抽，那估計得少十分之九的命。”
看著神情微微變化的林千，秦老有些疑惑，但關係擺在那裡，他又不好問什麼。
林千不願意說自己的來由，他也不在詢問什麼，他現在只想讓這小子快點看完那只鬼之後，趕緊走，別一天到晚的跟著楊間。
楊間一個大男人，跟著他有什麼用？
“那只鬼現在還在殯儀館當中。”秦老轉身走入一個巷弄當中，開口說道。
“從殯儀館走跑出來的嗎。”林千眼眸微微閃爍，心裡倒是明白了一些以前一直想不清楚的事情。
……
現實……
“你先帶著小餓死鬼回去，我要去一趟亂葬崗。”
一輛老舊的公交車前，楊間面無表情的看著王珊珊以及站在王珊珊身邊的一個青年。
一個眼眸血紅，容貌與他差不多模樣的青年。
“知道了。”王珊珊點點頭說道。
“不要相信人皮紙提供的全部資訊。”楊間瞥了眼掛在小餓死鬼脖子上的一個黃金盒子，開口說道。
“嗯，我明白了。”
回想起人皮紙讓她低下頭就可以看到鬼的操作，她就有些後怕，人皮紙並沒有撒謊，低下頭確實可以看到厲鬼。
但它沒有說，在看到厲鬼的時候就是觸發厲鬼殺人規律的時候，當時如果不是有小餓死鬼在身邊，再加上楊間他們來的及時。
人皮紙真的有可能忽悠死王珊珊，並且得到餓死鬼的身體。
人皮紙得到小餓死鬼的後果，王珊珊不敢想象。
“嗯。”楊間點點頭然後看向了蕭陽和劉奇；
“麻煩你們送她回大昌市。”
“沒問題。”撐著一把黑色雨傘，傘內下著淅淅瀝瀝小雨的蕭陽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劉奇也點點頭：“你去忙你的事情，這交個我們就可以了。”
見兩人都有保證，楊間沒有在說什麼，轉身徑直上了公交車。
其實就憑藉現在小餓死鬼的恐怖程度護著王珊珊回大昌市完全沒有問題，他之所以讓蕭陽和劉奇一起。
就只是單純的在上一層保險而已，那張人皮紙野心太大了，這次在見到他的時候，它乾脆連裝都不裝了，上來就問了一句，你為什麼還沒有死。
當時他就只是冷笑了一聲，連回答它的興趣都沒有。
公交車緩緩的啟動，看著快速消失的公交車，蕭陽和劉奇心裡都有些複雜。
這次白水鎮之下，他們看到了餓死鬼的恐怖，也看到了擁有兩隻鬼眼的楊間有多強，七個人圍攻楊間一個。
反手被他幹掉四個，連公交車都差點被拆，最後要不是那個自稱張洞的人太強，可能楊間會直接幹掉五個。
隨手就重啟的楊間，以及那條簡直不講道理的惡犬。
雖然知道那七個人都是被複製出來的，可看到楊間一手扭斷一個人的脖子，然後反手盯穿一個人的行為。
依舊讓他們兩人覺得毛骨悚然，他們看的很清楚，紅光籠罩之處一切都得按照楊間的心意進行重啟。
楊間如此生勐，更別說那只被楊間喊做小餓死鬼的厲鬼了。
當時如果那個身穿龍袍的中年人來晚一步，那只複製出張洞他們的厲鬼，可能就被吃了。
這屬於爹在前面硬頂，兒子在後面偷家，還是只差那麼一點就偷到了的情況。
現在的楊間勐的一塌湖塗，兩隻鬼眼，一具無比恐怖的屍體，一條惡犬，四成鬼湖靈異，一把用棺材釘和厲鬼造成的長槍。
這有多強，看看配置就清楚了。
並且，現在楊間似乎還有去駕馭一種靈異，一種極其恐怖的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