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光芒湧入攝魂怪的腦門內,它彷彿整個身體都被定住了一樣,再也沒有辦法掙扎,只是發出窸窸窣窣的顫抖。
“我知道,這時候你應該會有點痛。”
安東的聲音幽幽。
“你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疼痛的感覺了?對吧?這種感覺很新奇對吧?”
“這其實主要是‘錯位魂咒’魔法的威力,我用它來當做靈魂手術刀來用,它的特性可以幫我一點點地將你從袍子上剝離出來。”
“很精細的剝離,就好像給羊剝皮一樣,我知道的,我感受過那種變成羊被剝皮的感覺。”
“我需要這張皮,噢,就是這個和生靈無比契合的袍子。”
幽暗的石柱密室內,安東深情地看著攝魂怪,嘴裡絮絮叨叨地說著,手中魔杖的光芒彷彿潮汐一般,富有節律的拍打著攝魂怪的腦門。
“當然,這種疼痛對於你也是有好處的……”
“它會喚起你原來生靈的本能,幫你恢復成原來的樣貌。”
“如果你要我說得深入一點,那就是你現在身上有著極端的情緒,它實在太龐大了,畢竟源自人類集體負面情緒星河和你自身被折磨後誕生的負面情緒混雜交錯。勾連在一起。”
“這股強大的情緒,反過來將你的‘記憶、意志、情緒、時間痕跡’等等一切都壓制了,唯一還剩下那麼點點本我,跟這個袍子產生了那麼些許‘思維’,這些支撐著你的極端情緒一直存在。”
“這樣的生命是極其可憐的。”
“跟那些怨靈啊、被黑魔法徹底侵蝕的瘋子啊,其實沒有什麼兩樣。”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安東眼睛一亮,勐然挑動手中的魔杖。
很優雅地,輕輕地一挑。
攝魂怪黑袍內的醜陋身軀變成了一個體態豐腴的婦人,她感激地看著安東,點了點頭,化為星星點點消散而去。
而在“心靈之湖”上,安東可以隱隱看到一道奇特的帷幔,正緩緩地飄蕩著,婦人一臉平靜地走了進去。
“造孽啊~”
安東嘖嘖有聲,顯然,那位研究發明攝魂怪的前輩使用的素材不僅僅是水手和海盜。
想想也對,畢竟是那麼強大的一個巫師,再離群索居,也會因為要研究魔法尋找素材而四處奔走。
有幻影移形這種方便的魔法,真不比一直在阿茲卡班苦苦等著過路的船員。
有了這個經驗,安東操作起來愈發的順手。
沒過多久,另外一個攝魂怪也變成了一個憨厚的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走向帷幕裡。
而安東手中,則是多出了兩件黑色的袍子。
它有兩個特性。
第一個是和人類本我無比契合,也就是說它可以用來承載人類的本我,變成一個類似於幽靈和亡魂的存在。
第二個特性,是它對於‘情緒和魔力’有著極為優秀的承載。
而當時安東利用這種黑袍製作出來的‘幽靈袍’,就是無意識地利用了第一個特性,可以讓人變成幽靈的狀態。
安東輕輕地將袍子披上,頓時整個人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他手中拿著魔杖,仔細感悟著和平時的不同之處。
“唔,很多魔咒都沒有辦法施展了。”
“但對於‘情緒’需要的魔法,卻變得格外的敏銳!”
“咦?”安東眼睛一亮,“這種感覺,怎麼有點像是鄧布利多說的那種鄧布利多家族的詛咒?甚至是……”
“默默然?”
“噢,還可以是博格特?”
安東心中一動,感受著‘心靈之湖’內的倒影,只是瞬間,一張三米寬四米高的羊皮紙出現在面前。
羊皮紙上有一個大大的紅色T字。
彭~
又一張出現。
彭彭彭~
隨著安東呼叫類似的情緒,只需要輕輕的,無數張羊皮紙聳立在身周。
一眨眼的功夫,瞬間就將身週五米範圍內填滿。
至於為什麼是五米……
安東驚歎地感受著自身的奇妙視覺,他可以看到自身的情緒的實質,撬動魔力的情緒與魔力結合,向著世界之外延伸著。
延伸到足足五米之遠。
他可以看到自己身上有無數的毛毛,或者說,靈魂黑線。
心念一動,這些羊皮紙被驅散。
安東輕輕地漂浮在半空中,只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巨大的毛球,黑線觸角蔓延到五米範圍內。
他的任何一個情緒,都在深深影響著五米範圍內的一切。
“哈哈,好玩!”
隨著他情緒的變幻,身周開始有了變化,一道道魔咒的白光在身旁瀰漫著。
那是一種極端而又不影響本心的感覺,彷彿將極端的情緒都延伸到心靈之外。
於是,他就這樣玩鬧了起來。
釋放著各種需要情緒的魔咒,玩的不亦樂乎。
他能感受到靈魂黑線中源源不絕的、純淨的情緒,那是一種‘資訊’和魔力的結合。
安東甚至能想到,‘意志、記憶、時間痕跡’這些都可以和魔力結合,也會是靈魂黑線。
這些發現……
要換成是伏地魔,也許早就研究出一道威力十足的魔法,或者研究出一種極為強大的戰鬥方式。
但偏偏安東的腦迴路向來比較獨特。
他很少喜歡去研究怎麼傷害。
哪怕是鑽心咒,也能被他研究成靈魂手術刀,更何況是這種靈魂黑線的毛毛。
噢~
不能再叫它們靈魂黑線了,也不能簡單的稱之為情緒黑線,應該是資訊黑線才對。
黑線,承載著資訊。
而這種攝魂怪袍子,擁有極易延伸出‘資訊’的能力。
就這麼簡單。
安東瞬間就想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說起來可能會有點危險。
他脫下這個袍子,又摩擦著鄧布利多送給自己的戒指釋放出裡面的那團默默然,看著這兩個玩意,舔了舔嘴角。
“按道理來說,默默然就是極端情緒壓制的產物,它就是情緒過於強大反過來壓制住了本我。”
“那麼,這個袍子可以極好地承載這種情緒……”
“這兩個玩意一正一副正好可以完整的契合!”
“兩個以結合,應該是會出現那種攝魂怪被我恢復到一半,出現理智恢復正常的情況。”
“對,極有可能是這樣!”
當然,也有可能是安東會搞出一種比攝魂怪更可怕的玩意出來,甚至因為擁有極端情緒和主動思維,破壞力絕對遠超攝魂怪。
而且還跟攝魂怪一樣弄不死。
那樣一想的話……
“好像挺刺激的?”安東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搓了搓手,凝視著半空中漂浮扭動的黑色煙霧,看著它內中湧動的紅色閃電,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嘴角,“嘎嘎嘎……”
“好玩!”
“老鄧,我幫你找到復活妹妹的辦法了呀!”
雖然眼前這團不是鄧布利多的妹妹,是老鄧不知道哪裡收集的默默然,安東甚至會猜想是不是紐特那個行李箱裡面的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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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一手抓著攝魂怪袍,迎著那團默默然罩了上去,看著它們正快速地蠕動著契合在一起,眼睛亮晶晶地湊了上去。
先是一雙修長白皙的雙腳從巫師袍底下伸出……
接著是纖細的雙手……
袍子大兜帽裡,是披散開來長長的黑色頭髮,水潤的雙唇……
安東驚恐地看著這一幕,踉蹌地後退著,嘴裡不敢置信地驚叫了一聲,“安歌娜拉?”
這個人當然不是黑魔法生物兔子安歌娜拉了。
而是安東利用安歌娜拉變形而出的那個少女的形象。
但是啊!
安東非常非常的肯定,那個少女形象現實中絕對是不存在的,當時因為自身意志的影響,安歌娜拉的形象是按照安東嚮往的那種妹子形象變化的。
就像安娜說的那樣,安歌娜拉,代表著安東的欲。
可這個人怎麼也長著這個樣子?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安東有些懵逼地看著她,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我明明沒有對這個人施加任何的意志!”
陡然間,攝魂怪袍子裡的那個默默然變成的少女睜開了眼睛。
是一汪和安娜一模一樣的深碧色眼童。
“嘻嘻~”少女緩緩飄落到地面,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笑聲。
她很是開心地看著安東,“阿來克斯,你終於復活我了!”
安東張合了一下嘴巴,呆呆地看著她,“你……你叫我什麼?”
“阿來克斯·費因斯呀。”少女微笑地看著安東,“我是奧拉羅·安,你不記得了嗎?”
“!
!”
什麼情況?
安東是徹底茫然了。
是佩德羅說的那種時間的倒扣?還是格林德沃跟自己講述過幾句的那種命運的牽引?還是伏地魔的那種本我錯亂?
他一時間整個腦袋都暈乎了起來,唯一幸運的是,奧拉羅和阿來克斯好像並沒有舉止親暱,否則這個少女要是貼過來,他絕對會崩潰。
等等,阿來克斯·費因斯?
???
安東一臉古怪地帶著奧拉羅去尋找老巫師。
“噢,我愚蠢的徒弟。”費因斯看了眼奧拉羅,嘎嘎嘎地怪笑著。
他有些狹促地看著安東,又撇了眼那個一直深情盯著安東看的少女,挑了挑眉,“你帶著這個妹子亂跑,安娜看到會吃醋的。”
“嘖嘖嘖,安東你的品味還真是一致啊,高挑身材,黑頭發,綠眼睛,長得竟然還有點像……”
“嘎嘎嘎……”
老巫師臉上一副‘你懂的’的表情,調侃著,“你要付出代價封住我的嘴,否則你死定了。我要告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