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準備都已妥當,趙陽一聲令下,男女老少就動身啟程。
一二十輛板車,百十來人。
一起行動倒也浩浩蕩蕩。
年老行動不便的,都坐在車上。
而小孩子則圍著車隊,四處打鬧,搬遷一事,讓他們感到十分新奇。
至於大人們。
有對新生活的憧憬,也有一些忐忑。
當然,他們還有一些留戀。
他們時常回頭望望,那漸行漸遠的山寨,眼神裡面多了一些回憶。
就在那裡,他們努力地活了下來。
現在走,多少都會傷感。
但生活還要繼續,老爺帶來了新的希望,他們不會放棄。
就這樣,山寨這些人,帶著各不相同的心情,向著偏嶺墩那邊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倒也沒遇到危險。
只是比趙陽來的時候,多耗費一天的時間。
終於,一行人抵達偏嶺墩不遠處,而墩牆的輪廓若隱若現。
來的路上,趙陽並沒有隱藏自己。
所以,遇到不少偏嶺墩夜不收,他們早已發現了把總。
什長一邊上前見禮。
一邊還派人回偏嶺墩,進行通報,讓大家知道把總行蹤。
時間不長,墩門出來一行騎兵。
對方策馬奔騰,揚起了一陣沙塵。
顯得氣勢恢宏。
等到近了一看,原來是宋老三和周山,都過來了。
離著一段距離,兩人翻身下馬,然後邁步奔跑,跟趙陽見禮。
“把總!”“把總!”
兩人都抱著拳,打著招呼,很是恭敬。
隨後打量山寨這些人。
周山有些好奇,剛想開口詢問。
趙陽直接說道:“走,等回到墩裡,我再跟你們,細細說。”
“是,把總!”
兩人回答道得異口同聲。
不一會功夫,一行人就進了偏嶺墩,大門那裡,圍著不少軍戶。
他們伸長了脖子,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切。
“老爺!”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趙陽轉移了視線。
隨即就看到秀娘,正在站在旁邊,跟他高聲打招呼,或許感覺自己失態。
現在稍稍有些臉紅。
秀娘旁邊站著棗兒。
她藏在秀娘背後,然後探出腦袋,往外觀望。
趙陽看到了這一切。
臉上露出笑容,跟她們招招手。
棗兒很是害羞,彷彿受驚的小鳥,又縮了回去,躲到秀娘背後。
趙陽莞爾一笑,重逢的感覺真好。
隨後高聲喊道:“秀娘,你帶著棗兒,到行營這邊來,知道嗎?”
“老爺,我曉得了。”
秀娘放下矜持,也高聲進行回應。
經過這樣一段小插曲。
趙陽突然產生一種回家的感覺,心情都舒暢不少。
隨後,他囑咐宋老三和周山。
讓他們安排一下,吩咐手下,帶山寨的人去校場那邊休整,送些食物過去。
事情安頓妥當。
趙陽帶著幾人進了行營衙門。
說是衙門,其實只有幾間屋子,而且還很簡陋。
讓武官可以辦事而已。
正中房間,秀才、宋老三、周山、秀娘和山晝,魚貫而入,跟在趙陽身後。
趙陽打量一圈。
這些人算是自己的班底,就沒有和他們客套。
“諸位,這又是一份巡撫大人的公文,你們傳遞著看一看。”
秀才坐在旁邊,順手接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就露出驚喜之色,隨即,傳給了宋老三。
一個接一個。
跟秀才一樣,眾人都很高興,面露欣喜。
秀才像是轉眼又忘記似的。
再次確定一遍:“老爺,巡撫老爺要升你當操守,這偏嶺墩也要升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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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陽沒有不耐煩:“確實是這樣。”
稍微停頓一下,他繼續說道:“上面蓋著巡撫大印,偏嶺墩將會升級,
以後就是偏嶺堡,而我就會是偏嶺堡操守……”
聽到趙陽的解釋,宋老三和周山,都隱隱興奮起來。
把總升到操守,那管隊呢?
宋老三的情緒控制得還不錯。
可周山是單線條的性格,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
他直接開口詢問。
趙陽倒是沒有隱瞞,趁此機會,將想法都說了出來。
“諸位,事情是這樣安排的,宋管隊和周山,他們都將升為把總……”
一說到這裡,明顯看到兩人,情緒高亢不少。
當然,兩人表現也不錯,到現在,都還能正襟危坐。
而秀才則是投去羨慕的眼神。
誰知趙陽正好說到與他相關。
“另外,還有一個把總,我準備讓秀才夫人,也就是紅裳擔任……”
隨後講了一下紅裳事蹟。
這樣一來,紅裳擔任把總,也就名正言順。
而秀才則是睜大了眼睛。
很是驚訝,很難相信,夫人成了把總。
看到秀才的表現,趙陽開著玩笑:“秀才,你家紅裳沒有意見吧?”
秀才猛然點頭。
隨後,他反應過來,又搖了搖頭。
“老爺,紅裳沒有意見,她很願意。”
“好!”
趙陽笑了笑,又下一城。
“秀才,你就暫時做我的幕僚吧,先負責一些偏嶺堡的雜事。
待會,我讓兩位把總帶你,熟悉熟悉堡內情況。”
這一回,秀才長大了嘴巴,呆愣了一會。
聲音都有些顫抖。
“老爺,學生一會就跟兩位把總請教,虛心學習。”
接著,三人現場客套一陣,聊了幾句,算是把事情確定下來。
山晝待在一邊,心裡很是羨慕。
只是表面看起來,顯得比較平靜,有些沉穩,與年齡不太相符。
趙陽打量著他。
想到山晝剛經歷一次生死。
有如此表現,算是情理之中。
“山晝,我需要組建一支親衛部隊,現在還缺一位管隊,你覺得怎麼樣?”
山晝沒有反應過來。
“啊?老爺,我也不知道啊。”
秀才趕忙扯了扯他。
“老爺是問你,願不願意當管隊,趕快回答啊!”
看著秀才那恨鐵不成鋼的眼神。
山晝醒悟過來。
他內心確實很激動。
山晝從未想過,他可以成為管隊,這跟做夢一樣。
可就算如此,山晝還能保持表面平靜,沒多少波瀾。
“老爺,我願意成為親衛管隊。”
“好!”
看著山晝淡定的樣子,趙陽很滿意,這也是選擇他的原因。
親衛負責安保。
需要一顆冷靜的心臟。
當然,以趙陽的身手,目前,還沒有人,能夠對他產生威脅,基本無敵。
處理好親衛一事。
趙陽就將目光投向秀娘。
與此同時,秀娘腦袋裡翻江倒海。
先前,她不清楚,老爺為啥喊她進來,她是女子啊。
居然進了行營。
秀娘有很多問號,但看著趙陽很忙碌,一時問不出口。
等事情處理完畢。
她剛想開口,誰知趙陽率先詢問。
“秀娘,偏嶺堡夜不收嚴重不足,我要重新組建隊伍,將任命你為夜不收把總,你可願意?”
這句話一說出口,秀娘還沒反應,眾人就大吃一驚。
夜不收把總?
不提夜不收的重要性。
讓未出閣女子成為武官,這在歷史上,都是屈指可數的事情。
尤其發生在自己身邊,那就有些驚世駭俗。
只是秀娘的回答,再次重新整理眾人的見識。
“老爺,秀娘願意!”
隨後,秀娘便用精湛的火器射術,讓其他人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