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謝謝你了昂，早飯我請，算是感謝你的。”
“趙革命，你沒事吧。”
趙革命啪啦在沙發上，腦海裡回想起跟木歌認識這麼久的點點滴滴，那張平靜許久的心就在小木歌的紅唇下漸漸生出漣漪，一步步擴散，一發不可收拾。
“喂，哥，趕緊的過來啊，都一小時了。”
杜琦催促的聲音打斷了趙革命的思緒，收拾了一下菸灰缸裡滿滿的菸頭，趙革命咧了咧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揣著手機又出去了。
“嗨。”
“……嗨”
剛進KTV，趙革命迎面就碰上了一個迎面走來的女子，臉色微紅，“噗嗤”“噗嗤”的喘息著，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酒味，女子簡單了打了個招呼，轉身推門進去了。
看著女子有些蹣跚的背影，趙革命愣在了原地，靠著牆角，摸出煙來，大口大口的抽著……
“寶爺，您看這個事情？”
包間裡，女子坐在中年男子身邊，大光頭在燈光下很是耀眼，周圍，坐著好幾個男子，桌上已經擺放著好幾瓶子的空洋酒瓶子。
“兩年，海鮮供應總共金額七十萬，我一分錢都沒收到，雖然說有利息，但是利息再高，拿不到錢，你幹麼？”寶爺摩挲著自己手裡的檀木佛珠子，看似無所謂的說著。
女子皺眉思索了一下，咬了咬牙道“就倆月，年關的時候，一定奉上。”
“倆月？”寶爺“呵呵”的靠在沙發上，眯眼看著前面正無聲播放著的液晶電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半天，他拿起桌上一瓶沒開封的洋酒擺在了女子面前“喝了它，這個錢就可以拖到年底，但是，到了年關，錢還是拿不出來，那就怪不得我了。”
“當真？”女子目光閃爍的瞅著桌上的洋酒瓶子。
“寶爺能跟你開玩笑麼？”邊上的背心男子有點不樂意的哼了句。
女子咧嘴強笑了一下，拎著酒瓶子直接往大啤酒杯裡面倒，純的，剛好一杯子“謝謝寶爺。”說完仰頭“咕嚕”開倒，小臉慢慢變得通紅跟難受，硬是沒中斷，一口一口的，沒溢位一滴。
“這樣行不？”女子揚了揚手裡的空杯子，掃視了一圈眼前的人。
“……行，你走吧。”寶爺揚了揚手，女子也不停留拎著包包衝寶爺笑了笑“謝謝寶爺”這才起身，身子趔趄了一下，沒站穩。
邊上的背心男子伸手碼住女子的肩膀，掛著玩味的笑容道“要送不？”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謝謝。”
女子深呼吸一口，擺了個笑容，捂著小嘴快步出來，開門，看了眼靠在邊上抽菸的趙革命，接著趴著邊上的垃圾桶上 “哇哇”的吐了起來，一口一口的，撕心裂肺……
“擦擦。”
“謝謝。”
女子接過趙革命的紙巾，擦拭著由於嘔吐而流出的淚水，好久才緩緩站起。
“沒必要喝著麼多的。”
“沒辦法。”
“……”
兩人簡單的對話，兩個人都很平靜。
“喲，李瑤瑤，你也在呢？”杜琦拿著電話從遠處走來，語氣很生硬，語氣中充斥著玩味“老闆娘，我們在那邊，一起進去坐坐？”
李瑤瑤頓了一下，點頭道“好！”
“額……”
杜琦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只是推脫一下，沒料到李瑤瑤真的答應了。
李瑤瑤，趙革命的初戀，然後……在何勝的攻勢下，離開了趙革命，何勝，金盛酒店，老闆的兒子。
杜琦上班的酒店，就是金盛。
“不歡迎？”李瑤瑤努了努道。
杜琦瞅了眼面無表情的趙革命，咧嘴笑了笑“哪有哪有，老闆娘光臨，怎麼會不歡迎，這邊走……”
盛世一號包間裡，一夥歡唱…鬼哭狼嚎的廚師們瞅著進來的三人，頓了頓，紛紛打著招呼，大家都知道杜琦跟李瑤瑤的關係，很自覺的沒有再唱，場面一下尷尬了起來。
“草，咋都不唱了捏！”
德瑪西亞沒心沒肺的看著眾人，抄起桌上的話筒，然後很熱情的遞了個話筒給趙革命，臉色通紅，顯然是喝多了“老大，來，陪我唱首這歌，叫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
“……”
包間裡傳來德瑪西亞嘶吼的聲音，由於德瑪西亞的音樂功底確實驚人，逗笑了不少人，氣氛一下子又活絡了起來。
“給我點首歌唄。”李瑤瑤抿了口軟飲，衝著意猶未盡的德瑪西亞道。
“啥歌？”
“……”
李瑤瑤斜坐在獨立的麥克風前，緊身衣在燈光的勾勒下顯出一道弧線，她是衝著趙革命方向坐下的，趙革命能發現她是看著自己的。
“沒那麼簡單就能找到聊得來的伴，尤其是在看過了那麼多的背叛……”
“沒那麼簡單就能去愛別的全部看，變得實際也許好也許壞各一半……”
李瑤瑤緩緩進入狀態，很投入，一字一句的，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過趙革命。
“不愛孤單一久也習慣，不用擔心誰也不用被誰管……”
搖曳的燈光下，李瑤瑤聲音有些顫抖，瞅著眼前這個已經變化很大的趙革命，目光緩緩迷離了起來……
“喂，妞，我對你一見鍾情了。”趙革命嘴裡叼著牙籤，一臉玩世不恭，眼前的姑娘有些侷促，臉色羞得通紅。
半天，緩緩點頭，衝趙革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趙革命“哈哈”的丟掉嘴裡的牙籤，搶過李瑤瑤手裡正幹活的拖把，頭也不回的道“我會證明給你看，相信我是沒錯的。”
……
“小趙子，我想跟你就這麼一直下去……”
“妥妥的。”
“小趙子，你說，這個冬天為什麼會下著雪？那是哭泣的眼淚麼……”
“我們不合適，分手吧。”李瑤瑤咬著嘴唇，看著眼前這個有些不知所措的趙革命，就要轉身。
“為什麼？”趙革命撥弄了一下自己比臉乾淨的兜，摸出皺巴巴的六塊錢一包的煙盒，點著，大口大口的抽著。
“我要錢，你能給我嗎？”李瑤瑤緩緩丟出這句話，語氣變得有些激動“這麼久了，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一點也不傻。”說完轉身，上了邊上的大奔。
“你的幸福，原諒我，給不起！”
趙革命蹲在地上，“吧啦”“吧啦”的抽著香菸，嘴裡傳來絲絲苦澀的味道……
“相愛沒有那麼容易，每個人都有他的脾氣，過了愛做夢的年紀，轟轟烈烈不如平靜，幸福沒有那麼容易，才會特別讓人著迷，什麼都不懂的年紀，曾經最掏心，所以最開心，曾經……”
緩緩唱出這一句，李瑤瑤的情緒有些激動，耀眼繁華的燈光映襯下，顯露出她的那張有些疲憊不堪的臉龐，是生活的壓力？亦是？
……
“瑤瑤……我……送你下去。”
出門，趙革命瞅著女子有些不穩的腳步，猶豫的說了句。
“你終於還是叫住我了。”李瑤瑤咧嘴笑著轉身，臉色平靜，伸出拎著的包包，站在原地，趙革命接過包包，按下觀景電梯，無聲的等待，兩人都看著上面不斷跳動的數字，由七變為六，再……
“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瑤瑤扒拉開包包，從裡面摸出一包女士香菸，熟絡的點上，在燙金火機的映襯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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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多月了。”
“哦……”
電梯裡面再次陷入了沉寂，有的只是下降的失重與瀰漫在趙革命鼻間的淡淡煙味。
“你不送我回去麼？”
佳佳盛世樓外，李瑤瑤接過他遞過來的包包，看著趙革命剛毅的臉龐，沒有摞腳。
“不了。”
趙革命低頭擺弄了一下衣襬，咬牙果斷道。
“噠啦”“噠啦”高跟鞋踩著地板遠去的聲音迴響在趙革命耳邊，趙革命有些煩悶的摸出香菸。
“為何不問我過的好不好？你曾有沒有再回頭看過我一眼？”
遠處，傳來李瑤瑤竭嘶抵裡的吼聲，伴隨著點點的抽泣……
趙革命愣住了已經湊到菸頭的火機，一秒過後，“啪”的點燃，狠狠的抽了兩口，轉身上樓。
此時無聲勝有聲……
背後，李瑤瑤蹲在地上，眼角兩行淚水緩緩流下，無聲的回答始終敲擊著她的心靈。許久，她失魂落魄的起身，慌不擇路……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李瑤瑤才開啟房門，一股子刺鼻的煙味充斥而來，屋內，一個頂著濃厚黑眼圈的何勝斜躺在沙發上，眼眶深深凹陷，顯露出一股子病態，二十五六的小夥子看上去得了三四十了。
邊上的垃圾桶內，隱約露出一個一次性注射器……
“李寶又來催款了，你說我能幹嘛去！”李瑤瑤煩悶的蹭掉高跟鞋，看著沙發上的男子，欲言又止。
“不是跟你說了，不用去理他，懂嗎？”何勝臉色有些焦躁。
“不去理他是吧？那你告訴我，你拿什麼去還這個七十萬，你告訴我？憑著你那個三星酒店？你自己看看這兩個月的賬單，有流水麼？”
“李瑤瑤！”何勝無名的焦躁了起來，“噌”的一下直接坐起，眼珠子瞪得老大“你他媽吵老子吼什麼吼，你心情不開心還是咋的？對我有脾氣？”
“我說不用理他那就不用！”
“好……”
顯然，這樣的爭吵不是第一次了，李瑤瑤雙目中充斥著疲憊與委屈，看著憤怒的何勝，瞥了眼垃圾桶內的一次性注射器，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緩緩破滅，深呼吸一聲，強忍著眼間打轉的淚水，捂著嘴巴進了浴室……
PS:感恩節，感謝那麼些陪在你身邊的，每一個不離不棄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