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噹!”
嚴寬整個人的身軀猛地一抖,桌邊的茶杯順手被他掃落在地,碎成一地渣渣。
嚴寬與李瑤瑤對視了一眼,快步把門開啟。
“說!”
“貨運的車隊進來了,但是,他們要求提價!”
門口的馬仔“噗嗤”的大口喘著粗氣。
“項天呢?!”
“在外頭。”
“走!”
嚴寬眉頭緊皺,招呼一聲跑了出去。
向陽菜市場門口。
六臺滿載貨物的貨車依次排開停在菜市場門口,打頭的貨車已經熄火,司機下車正靠著車頭抽菸呢。
項天站在邊上,嘴裡細細碎碎的說著什麼。
周圍,菜市場準備卸貨的夥計圍在車邊。
嚴寬三兩步上去,撥弄開外圍的夥計,進去。
“都他媽的圍著幹嘛?!想打架啊!”
車頭位置,靠著車子抽菸的司機罵罵咧咧的。
“來來來,都他媽給我散開,圍著幹嘛?想造反啊!”嚴寬順勢在邊上罵罵咧咧的衝夥計們教訓了:“這是自家兄弟,你們什麼態度!”
嚴寬一邊說,一邊摸出自己的香菸開始派。
“怎麼了哥幾個,貨往裡面拉唄?”
嚴寬笑呵呵的瞅著打頭的司機。
阿三出事以後,因為趙革命團隊資金的問題,所以拉貨的車隊人員他也沒換,阿三沒了,劉氏集團自然會安排人頂上。
後來安排的人肯定是劉氏集團自己的人,兩邊無形之間就拉開了一條陣營溝壑。
這麼說吧,雖然你跟我沒什麼仇恨,但是咱們屬於兩個不同的陣營,而之前你陣營的人在我手裡吃癟了,你上來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是不是這個理?
打頭的司機斜眼瞅著前面言笑晏晏的嚴寬,也沒說話,“吧嗒吧嗒”的在原地抽菸。
“呵呵!”嚴寬眼皮子抽了抽,自己咬著菸蒂子,伸手摩挲著自己的腦袋:“要不咱們就在這卸貨?不開進去也行啊,省油,哈哈。”
嚴寬雖然不知道對面究竟要搞什麼么蛾子,但他很確定的是,來著不善。
“呵,我他媽允許你卸我的貨了?!” 打頭的司機頓時急眼了,言語高調:“誰他媽可以試試,誰動我的貨,我幹誰!”
這司機明顯有點煞筆了,說話噗愣噗愣的。
這下,嚴寬也有些不樂意了,這都晚上兩點了,待會卸貨分類還得不少時間,時間哪來的及。
所以嚴寬面色通紅的就要發作。
項天伸手拉住嚴寬說:“哥們,你說說你什麼個意思唄?說出來,咱們心裡都有數不是!”
有時候,你越對人客氣,可能對方會越上臉,這司機明顯就是這種人。
“你他媽……”司機罵罵咧咧的又要開口了。
阿三他也認識,一個車隊的,雖然跑的不是一個線,但平時沒事還能搭上兩句,髮根煙什麼的,畢竟大家是一個團隊嘛。
現在阿三被趙革命做了,雖然阿三跟他關係不好不壞的,但他無形之中就感覺自己面子有些受損了。
所以他想繼續上臉。
“呵呵。”
沒等他說完,一邊的嚴寬冷笑一聲,站在原地,咬牙大口大口的抽菸,也沒說話,就是抽菸,胸膛因為憤怒,上下起伏波動很大。
“這貨你送不送!”
嚴寬一口吸食了半杆香菸,嘴裡煙霧繚繞。
在他的脖頸處,那鴿子血紋身因為血流加速緩緩呈現,再搭配著他那瞪得老大的眼眶子,頗有氣勢。
嚴寬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頗為圓滑的人,做人做事也很有分寸,能忍的情況下肯定都會忍的,但現在這架勢,明顯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了。
他身上那骨子當年SY縣黑.道一哥的氣勢再次顯露,還真別說,司機直接被給嚇住了。
“我來說吧!”
這時候,司機身後,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斯文男子走了出來,他忖了忖鼻樑上的眼鏡:“從今天開始,菜價要從原來的價位上稍微有些波動了,全部上調五毛的基本價格……”
“什麼!”嚴寬直接怒了,他咧嘴冷笑一聲:“你他媽逗我玩呢?漲價?”
“你確定沒有搞錯?!”一直在邊上觀戰的李瑤瑤說話了:“按照合同上面的規定,菜價肯定得在市場行情上下浮動的,不過按照我的瞭解,最近市價一直都很穩定的,你不能單方面劃定價格區間!”
“合同?!”斯文男子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拜託你們回去好好看看合同行麼?合同上面跟你簽約的是劉嘯天,蓋章也是蓋他個人的,根本沒有咱們公司的公章,你覺得你拿著那個合同,能跟我說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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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說吧,一句話,這貨你要還是不要!不要我就拉走了昂!”
斯文男子不緩不急的把話說完,然後摸出兜裡的和天下,點著抽菸,動作優雅。
“……”
瞅著斯文男這姿態,嚴寬也沒轍了。
“不對,如果你們單方面提價,我們可以起訴控告你們!”項天皺眉插嘴說。
“跟你們籤合同的是劉嘯天,違約方是他,要說起訴,你們去起訴他唄!只要你們樂意,我隨時歡迎!”斯文男一點也不著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下,大家都愣了,二叔他們肯定不能起訴的。
這事,還得找趙革命。
……
嚴寬摸出手機跟趙革命把這事說了一遍。
趙革命明顯還沒睡醒,嚴寬把這事重複了兩遍,趙革命那邊瞬間就毛了。
漲價!?
趙革命腦海快速的運轉了起來,結束通話電話,電話照著二叔就打過去了,但是卻顯示對方已關機!
自己昨天還跟二叔通話了,一切都很正常,二叔肯定不能給自己無緣無故擺一道。
這件事唯一的可能,二叔後院失火了!
伸手點了根菸,趙革命也安靜了不少,簡單的思索了一下,摸出手機給周邊幾個同樣在二叔手裡拿貨的同行打電話。
電話裡面說的無疑就是進貨的問題,但是大家都表示,一切都很正常。
電話打完,趙革命心裡也有底了,估計對方是衝著自己來的。
“把這車貨買下!”
這是趙革命的意思。
“那咱們的出貨價要不要往上提一提?!”
“按照平時的來!”
……
“價格上浮0.5個點是吧?!開進去!”
嚴寬收到趙革命的意思,雖然他不明白為啥趙革命心甘情願給人家宰,但還是照做了。
“買……買下了!?”斯文男下意識的回了一句,跟著他也發現了自己說話的不當,又補了一句:“0.5個點,你確定?”
斯文男之所以這麼詫異,那是很正常的。
0.5個點,那是以五百克為單位。
一斤0.5,你這六車貨,你得多出多少錢?!
只要是個正常的人,肯定不會同意的。
也許你會說,這邊提價,你出貨的時候價格提高不就好了?
趙革命不是這麼想的,中南菜市場馬上就要重新開放了,他想拿下這個點,那首先得保證自己的菜市場不出事。
你現在把出貨價提高了,要是被有心人這麼一抓,再往上面抖一抖,向陽菜市場的名聲肯定會受到打擊的。
“開進去!”
嚴寬明顯煩躁的一逼,不想多說。
“呸,去你嗎的,瞎JB嘚瑟個啥?!”
打頭的司機上車前細碎的罵了一句。
在他後邊,嚴寬聽得眉頭一皺,嘴角向上浮起一個弧度,但並沒有做聲。
向陽菜市場的反應很不合理,這讓斯文男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一般,毫不自在。
這菜市場裡面的人,光一個嚴寬就讓他感覺有些受不了,在看看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卸貨工人,斯文男也不敢再做跳騰,只得任由貨物進去。
車子停好,工人們上去,開始卸貨,一個個的動作都挺麻溜的,但是,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六車貨,硬是得折騰了好幾個小時,踩著供貨商來拿貨的點才卸完。
早上五點,看著慢慢熱鬧忙碌起來的菜市場,司機心裡非常的不爽,因為他聽到了供貨商們的拿貨價。
價格根本沒有變動,換句話說,他們提價的那部分錢,向陽菜市場自己給消化了。
他們今晚上預期的目的,並沒有達到。
“媽的,走了走了!”
司機招呼一聲,車隊慢慢的開了出來。
菜市場外面有個宵夜攤子,攤子的也沒不幹大生意,就是下點麵條米粉之類的,專門為菜市場裡面熬夜工作的人準備的。
到得宵夜攤子這裡,打頭的司機把車停下,後面的司機們跟著下來,他們每天跑完線路,都會來這裡吃上一回,飽飽肚子。
“全哥,你說,咱們回去,三叔會不會罵咱們辦事不利啊?!”
吃麵的時候,有司機說話了。
“咱們按照他的意思做完了,什麼結果,能有我們什麼事?!”打頭的司機全哥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說到這事,他心裡也不舒服了:“若不是三叔只說提價不提幹架的事,我早跟那個嚴寬幹起來了,那傻.逼,草.他媽.的。”
“哎,不說了不說了!”
全哥擺了擺手,招呼夥計繼續吃。
宵夜攤子邊上的角落裡,好幾個菸頭在黑暗裡忽閃忽閃的。
“幹他娘滴!”
也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就瞅見裡面一下子湧出了十來個手持鋼管的男子,一群人奔著前面宵夜攤的司機去了。
“咣!”
很快,這群人衝到攤子前面,一話不說,一個個的就開始上手招呼,這群司機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聽到一陣陣哀嚎聲。
三分鐘後,這群司機全部被放趴下了,打人的這群夥計又快速的消失了。
臨走前,有好幾個人跑到貨車前面,摸出匕首開始扎輪胎,扎完之後,這才趾高氣昂的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