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夢不夢的,這白胡子老頭,仗著自己鬍子白皺紋多,在那胡說八道呢,眾人看著笑話,替老頭擔著心,完嘍,這老頭定要捱打捱揍。
南柯是誰?衙役頭頭不知,但什麼攀枝,什麼夢的,他可聽明白了,心中訝異,難道老頭知道他的事?
南柯一夢燕曼舒篤定他聽不懂,這是她前世的典故,算卦的不就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嗎?說的雲裡霧裡的才會有人信。
若是直言白日做夢,黃粱美夢,就是卦象準,難免還是會捱揍,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想糊弄人,還得考慮被糊弄人的面子。
對別人而言,聽的是雲裡霧裡,但對衙役頭頭卻是不同了,這恰是點到了他內心的困擾。
這事還得從幾個月前說起,戲班子有個唱戲的,藝名叫鶯歌的女子。
這個女子長的並不是多麼出色,只是那小蠻腰軟的像條蛇,那眼睛靈的會說話,站在那不言不語,光是被那迷魂的眼神瞟上一眼,腿腳就酥軟的動不得地方。
這樣的女人怎會缺男人的捧場,只要是一出場臺下的叫好聲就響成一片,在這叫好聲中自然也不缺衙役頭頭的喝彩。
這鶯歌對臺下好色的男人們從不理不睬,牛氣哄哄的很,臺下的男人中也有不知趣的,主動招惹了後,不是死就是殘,到底是怎麼回事?活下來的又都是閉口不言。
這讓衙役頭頭百思不得其解,他這一沒後臺二沒家世,就是靠察言觀色做到衙役長的,想必也不是笨人。
他細細跟蹤打探後,發現鶯歌背後有大靠山,而且靠山還是雄霸一方的將軍,用粗俗的話講,這鶯歌就是張將軍的相好。
按說一個將軍喜歡個女人,那還不是太容易的事?娶小妾也好,外面買個宅子包養起來也罷,都是小菜一碟。
因為將軍是出了名的怕老婆,所以二人只有偷偷摸摸,怕被人發現,鶯歌依舊在戲臺上繼續假裝賺銀子。
誰讓鶯歌命不好,傍上這麼個大人物,也不敢公然享福,遇到膽大的追求者,不是丟命就是缺胳膊斷腿的。
鶯歌也不是什麼老實本份的女子,趁著將軍外出巡查,耐不住寂寞,和這高大威猛的衙役頭頭頻頻拋媚眼,做了出格的事。
事後,衙役頭頭也著實恐慌了一些日子,日日擔驚受怕的,擔心自己也落個不是死就是殘的下場。
將軍從外巡查回來後,突然轉了性,還大膽的專為鶯歌置辦了一處宅院,鶯歌算是烏雞變鳳凰。
按說,他和鶯歌的事也算是徹底結束,他一個衙役,人家是堂堂將軍的相好,之間的差距實在有點大,萬一讓將軍知道他和鶯歌的事,那他的小命?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湊巧,前些日子被一個坐堂看病的小丫頭片子打,尤其在鬧市之中,他哪能受得了這個冤枉氣,不報那仇以後還怎麼在街面上混?
養病期間他左思右想,最後偷偷找到了鶯歌,想讓她在將軍面前說幾句好話,堂堂的大將軍還幫他擺不平這事?
鶯歌見了他很是熱情,當時就應承道:“我在這世上無親無故,就認你做大哥吧,你的事自是我的事,不就是一個會看病的小丫頭嘛,殺她還不容易,何用宰牛刀?”
衙役頭頭聽鶯歌這樣說話,自然是激動萬分,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如此,該早點攀上這門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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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鶯歌說殺她容易,急忙提醒道:“那丫頭功夫不是一般的神奇,還蹊蹺的很,打完我們後,全城戒嚴,挨家挨戶搜也沒找到她的蹤影。”
衙役頭頭覺得自己被小丫頭片子打,是一件很丟人現眼的事,為了不想讓自己在鶯歌面前顯得太慫,將那丫頭說的很厲害。
鶯歌聽後卻說:“真應了戲臺上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讀過幾天書的衙役頭頭不懂呀,這什麼和什麼呀?
再後來,鶯歌和他是舊情又續,翻雲覆雨後,領他見了一人。
讓他驚訝的是,這人並不是將軍,而是一個長得皺皺巴巴的老太太。
見老太太巴掌大的佈滿皺紋的小臉,頂著一個大大的鷹鉤鼻子,看起來陰險殘忍的很,她佝僂著腰,用渾濁而細小的眼睛打量了他一番。
“將那打你的小丫頭仔細描述一遍。”老太太低沉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也算是見人無數的衙役頭頭,頓時感到陰風習習、後背發麻,他哪裡敢有一絲隱瞞,將那日怎樣見那小丫頭,說了什麼,怎樣被打,一五一十交待個清楚。
交待完之後,他的心還噗通噗通直跳個不停,就怕老太太不滿意遷怒於自己。同時心裡也很納悶,不就是一個小丫頭片子嘛,至於這樣打聽的詳詳細細。
誰知鶯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挽上他的袖子,他嚇個半死,急忙甩開了鶯歌的手,這要讓將軍知道了,自己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不用擔心,這是我新認的師傅。”鶯歌咯咯笑著。
衙役頭頭放鬆了心情,又看了一眼老太太,心說:鶯歌是唱戲出身,這醜老太太難道還會唱戲不成?
這一看不要緊,他的眼睛瞪的老大,寒毛頓時瞬間豎了起來。
只見老太太掌心裡爬著一個紅色的蟲子,就在他嚇得驚呼出聲之時,只見老太太手腕一動,那紅色的蟲子就到了他的胳膊上。
“娘呀!”
衙役頭頭嚇得魂都要沒了,渾身軟的感覺去了半條命,從小到大,膽子也算肥的他最怕各種蟲子,這是他的軟肋。
他拼命的想甩掉胳膊上的小紅蟲,誰知鶯歌將他的胳膊抓的牢牢的,軟言軟語安慰著他:“一個小蟲子而已,又不疼,看把你嚇的。”
衙役頭頭臉一紅,一個大男人,在女子面前,這樣的驚慌失措是有些難堪,忙儘量穩定心神。
胳膊雖然抖的厲害,腿腳依然發軟,但嘴裡卻是硬氣:“一個小蟲子,是沒什麼可怕。”
當可怕二字剛剛出口,真真可怕的一幕發生了,那蟲子似蚊子般叮咬了他的胳膊一口,然後嗖的一下,瞬間順著咬破的口子鑽進了皮膚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