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州你一言我一語之下，大前門臉色越來越難看。沒轍之下，他看向老爺子道：“如果老爺子讓我去，我會跟你們過去。”

他已經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老爺子，張州隨意道：“現在這邊已經穩定下來，如果你想去，老爺子恐怕也不會勉強你留下吧！”

看來張州已經是鐵了心了，我這時也道：“這次算是初次合作，我們三個人一起去，順便也增加一下感情！”

老爺子經歷的事情不是我能想象的，對我們三個談論的最終目的自然非常清楚。看了大前門一眼琢磨一下道：“阿峰，你也一塊去吧，他們兩個年少，你過去要好好帶著他們倆！”

“這……”大前門臉色一變再變，最後慢慢恢復過來，老爺子已經發話，他沒有半點敢反抗的意思，最後只有硬著頭皮應承下來道：“好吧，我本想跟張州一起，將手下的活兒都交給華子，既然這樣就一塊去吧！”

他娘的，這人說話這麼中聽。看似對我有好處，不過是想賣乖，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三個人定了下來，吃飯的時候誰都沒有再說話，餘光下大前門看著我的目光非常幽怨，好像吃的飯菜都是我和張州的血肉。

一席飯在沉默中結束，老爺子涮了涮嘴巴準備起身，大前門急忙跑過去將他攙扶起來，那種獻媚的目光看的我差點將剛才的飯菜都吐了出來。

不過老爺子並沒有對他露出什麼表情，而是看向我道：“你跟我過來！”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側目看向張州，發現他輕輕對我點了點頭，在起身走過去的時候，發現大前門的目光好像要將我活吞一樣。

老爺子的身子骨非常硬朗，跟著他走進了書房，他坐在一張竹椅上示意我坐下，而後靜靜的看著我的臉。

客廳的時候因為有張州在身邊，我沒有什麼擔心，但是現在面對老爺子的眼神，我竟然生出了一絲膽怯。

為了給自己增加一些底氣，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我就是阿強的兒子。

看了很長時間，老爺子突然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我靠，他說的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已經發現了我不是阿強的兒子？間斷的幾秒鐘我心中不斷的盤算著他話語的究竟意思。

現在問題還沒有說明白，我不能妄下結論。看著他心裡沒底道：“不後悔，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好！”老爺子突然一拍扶手道：“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冷汗不住的流下，我只有用抓癢的舉動來掩飾擦冷汗的動作。老爺子接著道：“你真的不後悔要跟張州一起同去？”

他娘的，原來是這個事情。剛才還七上八下的心臟頓時就平復下來，裝模作樣的想了一下道：“張州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雖然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但只要張州敢去，就算是上到山下油鍋我連眉頭都不皺！”

老爺子讚許的看著我連連點頭道：“不愧是阿強的兒子，跟他的做事兒風格一模一樣！”

不知道他是誇我還是貶我，現在也說不出來，只有傻乎乎的看著他一個勁兒的點頭。過了幾分鐘老爺子接著道：“你想不想知道那個地方究竟是什麼？”

我皺眉想了一下反問道：“您這是在給我下馬威？”

“小兔崽子！”老爺子輕笑道：“跟我這個老頭子說話不要拐彎抹角，老實跟你說吧，就算你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暗靠一聲，看來姜還是老的辣，人果然越活越無恥。

老爺子沒有理會我的表情直接就道：“這件事情還要從三十年前說起，當時你父親在尋找一件東西，離開半年，等回來的時候全身是傷，昏迷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最後醒來第一句話就是血玉，當時我側面推敲過，他會不會是尋找這個血玉而受到了這麼重的傷，可是最後的結果讓我非常吃驚。”

“怎麼了？”聽到關鍵時刻急忙脫口而出。

老爺子籲了口氣道：“你是做玉器的，應該知道血玉的事情吧！”

看來大前門已經說過了，點頭回覆道：“略知一點，不過並未見過人為的血玉。不知道老爺子要說的究竟是自然的還是人為血玉？”

“如果是自然血玉也沒有什麼擔心的！”老爺子靜靜道：“當時阿強說那是一塊沉浸在血池內的血玉！”

“等等！”聽到這裡我急忙叫停，尋思著他最後的那句話感覺事情有些讓人心生寒意。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我進一步確認道：“血玉浸泡在血池之內？”

老爺子點頭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是的，當時我聽了之後也感覺吃驚，這種讓人忌諱的場面究竟是什麼人做出來的！”

我暗靠一聲，事情太難搞定了。我並沒有見過血玉，但是也聽說過。人為血玉是將玉石塞入活物的嘴巴裡，然後縫合，讓其悶死後埋在地下。等幾十年過後再將屍體挖出來，那時屍體內的血液都會引入玉石內，就形成了人為血玉。

可現在經老爺子這麼一說，場面貌似很龐大。游泳池每個人都知道有多大，但是血池的概念就完全不一樣，先不說面積有多大，就單單裡面的血液來源都是個問題，而且還要經歷幾十年的時間去浸泡，這得要多大的一個工程。

猛不丁一個哆嗦，終於意識到這個行動的嚴重性。張州手底下幾十號的人都因為這個地方掛掉了，而且從大前門的眼神中也看出了裡面的不情願，這難道是陰曹地府不成！

老爺子在看我，我急忙道：“那當時我父親有沒有走完這條路？”

“沒有走完！”老爺子嘆息道：“他走了一半就受了重傷，最後原路返回，至今也沒有人知道血池後面究竟有什麼！”

我接著追問道：“那我父親再就沒有前去？”

老爺子看著窗戶外面的夜色道：“沒有，他傷勢好轉後就消失了，期間我曾經也派遣過人去哪個地方，但是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

我暗自點頭，看來今天這個決定太過冒昧了。事關生死，但是已經應承下來，也沒有辦法在做反悔。

最後一個問題，我道：“在什麼地方？”

老爺子靜靜道：“雪域高原！”

我靜靜點頭，西藏是出產天然血玉的地方，沒有想到在那個地方還有人在進行人為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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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完後就出了書房，張州跟大前門相互試探著對方，見我出來了就起身跟老爺子告別。回到阿強的那棟房子後我才道：“你為什麼非要去那個地方？”

張州坐在沙發上道：“沒有辦法，你以為我想要過去？手底下幾十號人都一去不復返，這中間肯定有人在搗鬼！”

我琢磨一下，冷不丁道：“你是說大前門？”

“除了他還能有誰？”張州捶了一下茶几憤恨道：“你別看我們都是老爺子管，但小事兒都是自己做主，在我走了之後大前門應該是想將我的地盤吞併，卻遭到下面人的反對，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他才會讓我的人去施行我的策劃。”

聽出了一點眉目，我隨口道：“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卻不知道事情真正的發展。”

張州沒有吭聲，我想起一件事情就道：“你們究竟是做什麼的？”

“我就知道最後還是會親自開口問的！”張州悠悠道：“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勢力，山西文物出地上，所以它也不能排除。而我們做的就是地下生意，跟我在咸陽鏟地皮一個樣兒！”

“他娘的是黑市？”我靠了一聲道：“都不怕別逮住嗎？這可是要打頭的！”

張州瞥了我一眼道：“那也針對小團伙來說的，老爺子的身份沒有人知道，我在的時間內，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個人在他頭上撒野的！”

“感情還是一方諸侯了！”我暗歎一聲，正準備說話，就見張州起身朝房間走去，嘴裡道：“睡吧，明天還要去西藏！”

我回過神來他已經走了進去，房間內就一張床，兩個大男人睡肯定不行，就躺在沙發上講究了一晚。

第二天剛剛六點多就被張州叫醒，他已經準備好了東西，我匆匆洗臉完畢就跟他出了房門。

來到平遙城牆外面，大前門已經等候多時。上車後才發現在後面還坐著一個年齡相仿的女人，張州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一驚，然後滿臉詫異道：“大前門，這是怎麼回事兒？”

大前門還沒有說話，那女人就道：“不樂意我一起去嗎？”

“夏蘭，你跟著瞎湊什麼熱鬧？”張州正色的看著女人道：“誰讓你去的？”

車廂內火藥味兒濃重，能看出來，眼前這個素顏女人對張州意義頗重，不然也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夏蘭輕哼一聲說：“我自願去的，兩年前你不辭而別，讓我等了這麼久，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了！”

張州沒有吭聲，瞥了眼副駕駛幸災樂禍的大前門對我道：“華子，你坐裡面！”說著就將我往裡面推了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