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拿著李曦寶給她的藥方走遠了。
*
屋裡亮著燈，秦美人靠在床邊面色緊張。
叩叩叩。
突然外面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十分急促。
“是誰呀？”
“我。”金側妃的聲音帶著怒火。
秦美人深呼吸了一口氣，過去把門打了開，“金姐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會過來了？怎麼樣，事情還順利吧。”
“順利個鬼。”金側妃把門緊緊關閉上，“真是見鬼了，明明一切都設計好的，怎麼完全沒有按照我的計劃來。”
“怎麼？是沒有抓到嗎？”
“慕容嫣根本就是好好的，那些藥根本沒有給她起什麼作用。”
“怎麼會這樣呢。”秦美人奇怪極了。
“不止這件事奇怪，還有那個馬伕，你到底怎麼辦的事情為什麼他會突然改口是盜竊！”
秦美人一臉驚嚇，“不會吧，我事先可跟他說的好好的。一定會給他一百兩，讓他去給他家裡人瞧病，他也答應我了，為了給家裡人看病他什麼都敢。”
“真的是這樣嗎？”金側妃審視著秦美人，“知晚，你可是我的妹妹，該不會是你背叛了我吧。”
秦美人聞聲，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這怎麼可能呢，姐姐，這是萬萬不會的。我能有今天可全仰仗你呢，以後我和玉華也是完全仰仗你的。別說我對你忠心耿耿，就算我真有二心，我也只敢想想，不敢來真的呀。”
秦美人說這話的時候都快哭了。
看那樣子也不像是假的，金側妃嘆了口氣，“起來吧，我不過是跟你說一句玩笑話。你知道，這人要背叛我是什麼代價。”
“妹妹當然曉得，當初那蘇美人不就是因為……所以……”
“你懂就好。”金側妃的心思仍然在今天的失敗上，“到底怎麼回事，我就不懂了，到底是哪一步錯了。”
秦美人悄悄道：“姐姐，有沒有可能是那個傾華郡主，她畢竟是個大夫，若是被她看出來了。”
“你說得對，確實有這種可能。”
“罷了，這一次算我失策。”金側妃咬著牙道：“給我等著，我金敏蘭馬上就要扳回來！”
事已至此，金側妃又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在這裡出出氣，夜深了，她也回屋休息了。
等她走後，秦美人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冷淡下來。
“母親，到底是怎麼了。”裡屋的床裡，姜玉華跑了下來，跑到了秦美人的面前。
燈光明亮，照在姜玉華的臉上，她的臉已經十分光潔了。
秦美人撫了撫姜玉華的臉，“玉華，你看，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咱們這王府到了變天了的時候了。”
“母親……”姜玉華似乎還不懂。
“識時務者為俊傑。”秦美人拍了拍姜玉華的小臉，“去睡吧，從明天開始，我們距金側妃母女遠一點。”
馬上就是過年。
府裡比以往更加熱鬧。
李曦寶本來往慕容嫣那邊跑得勤，不過最近兩天姜元諶一直都留宿在那裡。
老實說，李曦寶並不是很喜歡他這個父王。就算他英俊高貴是堂堂一國郡王，可很多時候她還是很想念李大山。
因為李大山的心裡一直有孫翠花，從來都沒有別的女人。
所以李曦寶一個在茶園待得很是無聊。
“郡主，這幾天京城裡的小姐們都在忙著準備過年的新衣，要麼奴婢陪著郡主也去看看吧。”阿蘇在一旁阿諛。
李曦寶搖頭，“我對那些興趣不大，你先下去吧。”
阿蘇悻悻出了門。
李曦寶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越趟就越覺得沒意思了。
其實在京城裡最有趣的還是司馬居，她現在有點希望司馬居過來找她了。
“郡主。”阿蘇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什麼事？”李曦寶有點不耐煩。
“是司馬世子來了。”
“……”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李曦寶這張嘴就跟開過光一樣。
“叫他在外面等我。”
李曦寶加了兩件衣裳就出來了，司馬居正背著手站在院子裡，他今天穿了一身素袍，外罩著狐狸毛領的大氅，看起來可比以前優雅貴氣。
“誒，你今天穿這麼好，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哈哈，是不是看我今天貌比潘安？”司馬居得意洋洋。真不愧是大嫂二嫂一塊給他挑的衣裳，果然合了李曦寶的心意。
“誇你一句你就飄起來了。”
“走啊，兄弟，今天帶我出去玩。”
“你想去哪兒？”
“去我還沒有去過的地方。”
“你還沒有去過的，那得讓我想想。”司馬居寧擰著眉頭思考了好一會兒，“對了，還真有一個好去處，你保準沒有去過。”
李曦寶就是好個新鮮，跟著司馬居就出門去了。
乘坐淮南王府的馬車，馬車一路往北去了。
“這是去哪兒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馬居神神秘秘。這是二嫂教過他的，要想讓一個女孩子喜歡自己，也得吊著她才行呢，
果真，這樣李曦寶更期待了。
好一會兒，外面響起車伕的聲音，“世子，郡主，咱們到了。”
司馬居跳下，然後伸出一隻手來，柔聲道：“來吧，李曦，我扶著你的手。”
這也是二嫂教的，對待小姑娘要溫柔體貼。
誰知道李曦寶瞥了地面一眼，雙腳一抬直接就跳下來了，穩穩當當的落地……
“……”司馬居不太自然的轉回自己的手，指著前面道：“吶，到了，就是這裡。”
李曦寶這麼一瞧，眼睛一下就亮了。
“可以啊，兄弟。”
“喜歡吧。”
“喜歡。”
李曦寶快快樂樂衝到了前面，這條街上的東西也太美了呀，全部都是西域的玩意兒，服飾，掛件，還有各種各樣的毯子。
這裡賣這些東西的人也有不少金髮碧眼的，他們的眼睛很大，裡面像是大海一樣的藍色。
“這個，怎麼賣？”李曦寶看見一個大手鐲，套在手腕上問。
女老板用彆扭的中原話道：“五兩。”
“好，買了，我來結賬。”司馬居湊上前去就要掏口袋，他二嫂也說過了，和姑娘出去玩一定要捨得花銀子。
啪。
李曦寶卻快他一步，已經把銀子拍在桌子上了。
“誒，李曦。”司馬居現在還習慣叫她原先的名字，這讓李曦寶覺得親切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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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
“我都說我來結賬了，你幹嘛要自己結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