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半是縮小了的萬人敵吧?”費揚武聽了這些描述後,對著阿敏說道:“二哥,這多半是明境內縮小的萬人敵,而不是什麼妖法!”
“當初和明軍交戰時,見到過的那個玩意,自從在開原和鐵嶺被咱們大金攻陷了之後,明軍在守城的時候,經常會用到那叫萬人敵的玩意。”
聽了費揚武的這一句話,那名建奴搖了搖頭說道:“主子,這不一樣啊,那萬人敵奴才也是見識過的,那個是重達八十多斤的大玩意了,就算是縮小版的,那也是有著一定分量的,哪有這一次明軍用的輕便?”
“主子啊,明軍這一次可是將那個玩意投擲出了將近四、五十步的距離啊!”
“而且威力可是比那什麼縮小的萬人敵大多了!”那建奴對這阿敏說道:“主子,咱們之前也是搞過這些玩意的,威力怎麼樣,奴才能不知道嗎?根本沒有明軍所用的那些威力大。”
身為曾經大明的官員,努爾哈赤也是明白火器的重要性,十分重視火器的,不過因為自身的原因,現在他們的火器還是以在戰場上繳獲明軍的為主。
“所以,你就認為是明軍用了妖法?”
“主子,多半是這樣,要不然那些小玩意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殺傷力呢?”說著,還抬起自己的腦袋:“主子,明人那不是有個叫什麼掌心雷的法術嗎?而那個玩意正好能夠發出一陣陣的轟鳴聲,奴才以為......”
沒等其說完,阿敏臉色陰沉的呵斥道:“什麼狗屁的掌心雷,你這奴才是不是明人的話本小說看多了?”
“要是明軍真的會什麼妖術,你這奴才還能夠頂著你的腦袋跑回來嗎?”阿敏不悅的說道:“怎麼?當初諸葛孔明能夠借東風,這明軍也有諸葛孔明的本事,諸葛孔明借風,他們借雷不成?”
“這不就是明軍新搞出來的火器罷了,虧你還是我鑲藍旗的勇士,竟被明軍的火器嚇成這個樣子?真是丟臉!”
那名建奴一臉委屈的看向阿敏說道:“主子,那些明軍用那個玩意,瞬間讓奴才的手頃刻間就一命嗚呼了,實在是......”
阿敏也不聽他廢話了,直接對著跪在後面的一名身上有著面前被煙燻痕跡建奴開口說道:“你,上來回話!”
那一名建奴直接快速的起身來到阿敏的前面,重新跪在阿敏的前面,恭敬的說道:“奴才聽後主子的問話。”
“你給我詳細的講述一下過程!”阿敏開口說道。
“回主子的話,奴才們奉命去驅趕明軍,一見到明軍沒有多久,那夥明軍就向著咱們衝來。”
“奴才們見到明軍主動的向奴才們發起攻擊,手中竟然連刀都拿,奴才們都覺得那一夥明軍是瞧不起奴才們,如果說,不跟他們幹上一架,有辱我大金的威嚴啊。”
“所以,奴才們都是嗷嗷叫的要給那一夥明軍顏色看看,好好的教訓他們,所以,奴才們也就直接拔刀迎了上去。”
畢竟一群人連正經的傢伙事都不拿,就來找人幹架,這不是瞧不起人嗎?
“主子,奴才記得那一夥明軍似乎是距離咱們近百步的時候見他們手中的那玩意投擲出來的,那一夥明軍一瞬間就向著們奴才們投擲出了無數那個玩意,頃刻間,咱們衝在最前面的那些勇士們就被那個東西們炸的人仰馬翻!”
“奴才們被炸的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一夥明軍就揮舞戰刀衝到了奴才們的面前。”那名建奴心有餘悸的對著阿敏說道:
“主子,咱們的勇士們因為被明軍的那不知名的火器炸的傷亡十的大,大部分的勇士都被炸的發懵,就連座下的馬兒都受驚了!這使得我們的勇士在面對明軍是毫無還手之力。”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奴才們馬匹一個個都受了驚,不聽使喚了,四處亂串甚至是將一些勇士們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主子,您也知道從馬背上摔下來後,就算是不死,也得落下個殘廢,這使得那些大部分沒有被明軍那火器打死的勇士們,在面對明軍的時候,根本沒有能力抵抗啊。”
“你說,你們的馬匹受驚了?”阿敏身邊的費揚武聞言道:“為了避免與明軍交戰時,咱們的馬匹因為火器而受驚,咱們的戰馬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啊,怎麼會因為爆炸產生的聲音受驚?”
“是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阿敏也是出聲詢問道。
“主子,您們有所不知啊。”那名建奴對著阿敏說道:“那玩意不僅會爆炸,爆炸後還會產生一股刺鼻的味道,還有不知道什麼東西四處橫飛呢!似乎是碎片!這使得咱們的馬兒都受了驚!”
說著,臉上又露出了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
“主子,奴才也是運氣好,沒有被明軍裝備的那新火器給打死,不過奴才當時可是清楚的感受到了那碎片從奴才的眼前飛過的。”
說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從懷中取出了一枚大約拇指蓋大小的鐵片,對著阿敏和費揚武說道:“主子,就是這東西,奴才運氣好,這東西沒有穿透奴才身上的這層甲。”
阿敏取過這一枚略顯彎曲的鐵片,仔細的觀察了起來,身邊的費揚武也是湊了過來。
“這麼一個小小的碎片,就差點擊穿了你身上的甲冑?”
“是啊主子,這還是奴才運氣好,才沒有被擊穿了,咱們大金的許多勇士身上所披的甲冑多半就是被這個玩意擊穿了。”
阿敏看著手上的鐵片,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真的很難相信,這個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殺傷力?”
“二哥,要是明軍大規模裝備了這個玩意,咱們之後和明軍交戰多半佔不到大的便宜了,甚至會吃大虧啊。”費揚武十分擔憂的對著阿敏說道。
“在我看來,這玩意多半是已經在明軍大規模裝備了。”阿敏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看來,減少與明軍的交戰次數,是十分有必要的!”費揚武說道。
“沒錯,今後咱們要盡量避免與明軍的正面交鋒!”阿敏一臉凝重的說道:“明軍除了個別精銳外的軍隊,野戰進攻能力雖然不行,但是防守還是可以的,要是都裝備了明軍那種玩意......”
阿敏沒有將話說下去,但是腦海中也是憑空想象出了那個場景。
“二哥,如果是咱們的死兵上,說不定能夠擋住這玩意。”費揚武說道,費揚武說得就是他們那些身穿雙層重甲死士,必要時還會甲冑外套上厚厚的棉衣,用來抵擋明軍的鳥銃以及三眼銃發射的彈丸。
“不好說啊。”阿敏的心中很不樂觀,但是,阿敏心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東西,對著費揚武輕笑一聲:
“能不能當得住,只要大汗和開原附近的明軍東過手後,不就知道了?”
“那活動在開原附近的明軍一定也裝備了那個火器的,到時候咱們就知道了。”
阿敏這樣說道,反正,現在的他是不打算和明軍進行交戰了,理由也是充分的!
......
沈陽城中,大多數的將士們都已經填飽了自己肚子,重新握緊了手中的軍器,接替了之前負責警戒的將士們。
“經略,賀將軍回來了!”沈陽城牆上,一名士卒指著遠方對著熊廷弼喊道。
聽到這話,熊廷弼起身,從一邊拿過望遠鏡看了起來,身邊的跟著的將領們也是一個個都站了起來,用自己的望遠鏡觀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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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看來這賀世賢往外跑一趟,收穫不少啊。”一名將領雖說沒有在賀世賢的隊伍中,見到有人攜帶著建奴的腦袋,但是他們竟攜帶著好幾具建奴說使用的甲冑,就知道這賀世賢又不錯的收穫。
現在大明對於怎麼紀軍功是調整過的,光憑腦袋是不好使了,還要有那些建奴所使用的甲冑等東西來證明你砍得是建奴的腦袋,這也避免了一些傢伙在戰場上,正和敵人交戰呢,接過直接去搶一顆腦袋,連敵人都不殺了。
“看來賀世賢取得了不錯的戰果呢。”熊廷弼觀察了一下賀世賢一夥人後,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說了一句。
很快,賀世賢便來到了熊廷弼的面前。
“我的賀總兵,這一次你們的收穫不小啊,砍了不少建奴吧!”熊廷弼笑著對賀世賢說道。
“熊經略,多虧了那些手溜彈啊。”賀世賢也是滿臉笑容的對著熊廷弼行禮說道:“那些被派出來侵擾屬下的建奴們,被咱們裝備的手榴彈炸得是人仰馬翻,直接被咱們給炸懵了!”
“那些運氣好。沒有被咱們手榴彈炸死的那些建奴,也因為座下的戰馬受驚,失去了與屬下交戰的能力,簡直是被屬下砍瓜切菜般的砍了一大堆。”
“要不是剩下的那些建奴們跑的快,屬下怕建奴的大部隊來襲,屬下能夠將其全部砍死!”賀世賢對著熊廷弼霸氣的說道。
“這麼說,咱們裝備的手榴彈還真的是一個神器!”一名明軍將領聽了賀世賢的話,有些心癢癢的說道:“被你這麼一說,我都想要帶著自己的手上的人馬去和建奴過過招了!”
“確實是一件神器啊。”賀世賢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這一次帶回了幾句建奴的屍體,你們都可以去瞧一瞧的,那手榴彈爆炸所產生的碎片完全能夠擊穿建奴的甲冑!”
“也不知道,這裡面的火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這爆炸產生的聲響,之類的都比咱們之前所裝備的要強上不少啊。”
熊廷弼笑笑,對著賀世賢說道:“本官去問過孫元化了,這手榴彈中火藥,在製作過程中,好像是加了什麼白糖進去!”
“白糖不是用來食用的嗎,怎麼還能夠加到火藥中,來加強這戰鬥力?”賀世賢的臉上流露出了好奇的臉色,在場的眾將士也是一樣。
“這有什麼稀奇的?”熊廷弼輕笑道,雖然他也是和孫元化接觸後才明白了這一個道理。
“怎麼跟你們說吧,就連咱們所使用的麵粉,也是能夠產生恐怕的爆炸的!”熊廷弼對著眾人說了一句:“今後有空的時候,你們可以去請教請教從京師來的孫元化,他可是對火器頗有瞭解的。”
說完後,賀世賢又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
“雖說,這手榴彈的殺傷力不錯,是一個大殺器,但是他不適合騎兵所使用。”
“特別是與敵法騎兵互相衝擊的時候!”
“為什麼啊?”有人對著賀世賢提出了疑惑:“賀總兵啊,你這一次不是使用的挺好的嗎?”
賀世賢聞言後,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知道了他的缺陷。”
“因為,咱們將手榴彈投擲出去之後,也是向著投擲方向所衝去的。”賀世賢十分認真的總結起了剛剛所發生的戰鬥。
“咱們一般建奴所投擲手榴彈的距離,大約是四十步到五十步,藉助馬兒飛馳的這一股力,說不定能夠扔的遠一些,更不要說,咱們在向前突進的時候投擲這手榴彈,完全可以看做是在追趕咱們所投擲出去的手榴彈。”
接著,賀世賢又看了在場的眾眾將領一眼:“大家夥應該都是明白騎兵衝擊的時候,速度是十分快的。”
這一點在場的眾人身為久經戰陣的將領,心中都是十分明白的。
“說不定,咱們還能在手榴彈落地不久後幹上呢。”說完,有些將領臉色一變:“這不就以為著,咱們要挨自己的手榴彈的炸?”
“這一點不用擔心,這多半還是會落在建奴的騎兵對隊伍中。”一名將領說道:“因為那些建奴也是向咱們衝來的。”
“那會不會,咱們的手榴彈落在建奴最前面的隊伍中,剛好咱們的騎兵也從到了建奴的面前,那些手榴彈連同自己人一塊炸了!”
這些將領們得到那手榴彈後,還沒有上過戰場上使用過這手榴彈,所以這些都是這些將領們將自己腦海之中憑空想象的畫面說了出了。
“賀世賢,將這一次戰鬥詳細的給本官說說。”熊廷弼對著賀世賢說道:“以及,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