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認識董事長?”
“認識啊!”
李霰無所謂道。
正在杜衡想繼續問時,辦公室的們被推開。
董事長、監事長、五位校長、包括政教主任和教務主任。
杜衡本能的站起來讓座,內心的忐忑真是無法形容,大佬的聚會,她這一小蝦米在,真的是不大合適啊。
“小杜,坐,坐吧!”
董事長出聲道,幾位校長也跟著附和。
杜衡受寵若驚。
只得乖乖坐下。
李霰也坐在了她旁邊。
董事長則坐在她正前方,周圍是其他領導。
董事長在笑,官方的笑,對著杜衡,他的氣勢全開,辦公室壓迫力爆表。
在座的,杜衡甚至都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幾秒後,終於,他開口道:
“小杜老師在我們學校呆了一年半了,表現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沒想到,你能這麼快適應學校的教學工作,這麼快就能得到學生和家長的認可,我很高興。”
雖然杜衡早就知道自己沒有犯錯,但對這突如其來的表揚還是比較意外,她不傻,學校裡哪個老師不和她一樣啊!
董事長如此給她灌迷糖,是要幹什麼?
在提醒自己清醒的同時,恭敬道:
“感謝董事長的肯定,能在咱們學校任職,是我的榮幸。我一直都很感激各位領導、還有咱們學校給我機會,讓我實現自己的價值。”
好吧!
杜衡對於自己說出的這些話,其實是十分鄙視的。
明明互利的事,明明是利益關係,自己就是他們賺錢的工具,卻要表現的感恩戴德。
她連那些成績是她拼了命才教出來的話都不敢說,害怕被認為她沒能力。
為了生存,她變得虛偽。
顯然,她的回答讓他滿意,他又道:
“今天讓你留下來呢,其實是有一件事安排給你。”
終於切入正題。
董事長好像永遠都在笑,但他的笑意沒有半點溫度,帶著冰,帶著無窮的壓迫感。
以至於,他還沒說安排什麼事,杜衡就已經知道,她必須得完成。
不知道是資本的力量還是個人氣場,眼前這位老闆,不管是給校長、還是給老師、亦或是給學生,都留下了閻羅的印象,可他明明就是一直微笑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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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抬起頭,禮貌微笑的點頭,表示你隨便說,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如果無視她自己將自己的手攥的發白,好像她也表現的不錯。
至少在社會上適應這麼久之後,她不再是學校裡剛出來的那個菜鳥了。
接下來的幾分鐘時間裡,杜衡松了一口氣。
簡單說,董事長就是要她給李霰教授上課技巧。
包括寫教案、閱作業、課堂管理、上課流程等等。
其實,就算這會兒沒有人說,這些事,杜衡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畢竟,她已經大概瞭解,李霰自從畢業後,就沒有上過班,更沒有當過老師,而他,她又怎麼可能不理不睬。
瞭然,答應。
在起身告別時,又聽董事長道:
“杜老師,咱學校現在的幾位歷史老師年齡都在五十歲以上,都在來自外地的,人家也不願意帶新老師,我打算讓你好好培養一下李霰,明年可以和你一起帶語文。你們也是多年同學了,這個任務,你一定能完成。”
關上門,樓道裡,杜衡莫名其妙。
好像,董事長沒給李霰說幾句話,都是給她說的,是讓她教李霰,這個沒錯,可是,可是他怎麼知道,他們是多年同學啊?
“怎麼回事兒啊?我怎麼沒聽懂啊?”
杜衡疑惑,只能問李霰。
“意思就是你以後得教我上課。”
李霰還是那副模樣。
“這個我知道,我是問,他怎麼知道我們是多年同學的?”
杜衡越想越懵,董事長什麼時候這麼閒了?
他不是號稱企業遍布全國,連睡覺的時候都沒有嗎?
“我說的啊!他還表揚你了。”
正在沉思的杜衡被李霰這句話雷到,這和表不表揚沒關係。
她現在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她這樣一個小透明,在校長面前都是小蝦米,怎麼突然就入了董事長的眼了。
“你們認識?為什麼說我啊?”
杜衡站在原地,李霰已經去找後勤主任,為他安排住宿了。
不知道命運為何如此安排?
杜衡是一個很信命的人。
因為信命,所以,當知道李霰與自己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她腦子裡是有四個字的“命中註定”。
因為沒有人能經受的住失而復得的驚喜。
當年,高中三年,默默的注視了他那麼久,如果說,沒有丁點遺憾,那還是不可能的。
所以,杜衡在大學的時候,分外珍惜那她所謂的“命運的安排”。
大學,大學,其實,對於她而言,大學的記憶,只有他一人而已。
沒有他,她的日子便變成了一年如一日的重複,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改變,但這一重複,就是這幾年。
畢業後,工作成了她的全部。
她拼命的工作,因為她想讓自己再次遇到那個人時,不至於像很久以前一樣,主動繳械投降。
她自己知道,高中、大學,她一度的不敢靠近他,只是在心裡她已經認定,他是與自己不同的。
連她自己都想讓他去靠近更好的人。
如今,歷史又一次重演,他又和她在同一所學校了。
還和當年一樣,撥動著她的心絃,即使她想狡辯,但心中那個叫“開心”的東西,她蓋不住。
李霰說,董事長和他爸爸是朋友。
他說,他想上班,他想與她一起上班。
這一次,他想陪著她。
大悲大喜之下,人是不會有表情的,直到李霰離開,杜衡都還沉浸在他的那句話裡。
站在樓道裡,杜衡就想大哭一場。
那個,她心裡以為的、永遠都不可能的人,要回來了嗎?
他是來找她的?
他是來找她的?
杜衡帶著內心的欣喜和矛盾,回宿舍,包文瓊不問別的,直接道:
“什麼事兒?怎麼你還被董事長注意到了?優秀啊!”
一是關心,一是疑惑,原因很簡單,她們這些小蝦米,在這個學校裡走一個,用不著一個小時就可以被頂替。
“去年的那個歷史老師,他考上研究生了,如今來了個新老師頂替他,董事長讓我帶帶,他沒上過課。”
杜衡儘量用客觀的語氣陳述事實。
“讓你帶?還是歷史?這太扯了吧?”
當然,這種事,在平時,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挨得到她們。
畢竟當老師,她們也是剛入門,是半瓶水。
可杜衡要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