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靠近過她了，她又瘦了，抱在懷裡，竟然像小孩一樣。
“衡兒，你怪我嗎？”
“我沒辦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無數次發誓，只要你幸福，我就不來打擾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沈素銘察覺到懷裡的杜衡好像有點難受，單手扶著她，將自己的襯衣褪了下來，扔在路旁，扶著杜衡坐下，他還剩一件體恤。
喝多了，不舒服，那坐下會好受一點吧！
沈素銘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單手攬著著她，坐在路旁道：
“衡兒，都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那麼傻？李霰他不值得你難過。”
“李霰....李霰...”
杜衡被沈素銘的話刺激到，嘴裡呢喃著他的名字。
“衡兒？衡兒，你還好嗎？呵，你都喝成這個樣子了還記得他，可是，他呢？”
沈素銘一邊害怕她清醒了看到自己生氣，一邊又不知道拿她怎麼辦，看著她只是在囈語一般，倒是松了一口氣。
“他不喜歡我....他從來都沒喜歡過我...”
杜衡還在囈語，眼淚順著眼角掉在沈素銘的體恤上。
沈素銘輕輕地擦乾她的眼淚，拍著她的後背。
所以，衡兒，這就是我們的命嗎？
你對我又何嘗不是呢？
“他不喜歡你，你就別喜歡他了好不好？我們不喜歡他了。”
沈素銘苦笑著，明明也是在勸自己，可攬著她的手還是想更緊些。
“難受..難受...”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們去那邊，買點水好不好？”
“不要，不要動，我躺會兒。”
沈素銘見她依然不清醒，摸著她的額頭，燙的厲害，怕傷到她的身體，又輕聲道：
“衡兒，我們先起來。”
“你不要動啊！”
杜衡終於被他扶了起來，她睜著眼，盯著沈素銘，晃晃悠悠的站著：
“你是不是想佔我便宜？我妹妹在呢，你離我遠點。”
“衡兒，我是沈素銘，小心點。”
他再次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攬住，大馬路上，她神志不清，太危險了。
“噓！噓！”
杜衡做著禁聲的動作，道：
“不能說沈素銘，一叫，他就會出現的，他就在附近，就在附近。”
“你怎麼知道的？”
這下沈素銘倒是來了興趣，沒想到，她還有這覺悟，知道自己就在她周圍，心裡的陰霾慢慢的散去。
“他一直在盯著我，一直盯著呢，我....我都不掉，躲不掉。”
沈素銘放下杜衡，停下腳步，他看著她滿臉痛苦，所以，自始至終，他的存在都是一樣？她只是痛苦？只是想躲避？
看著前方馬路旁的座椅，沈素銘想也沒想，直接將她抱起，三步並兩步的過去，將她放在椅子上，扶正道：
“杜衡，你看清楚，我就是沈素銘，我不是在監視你，我只是擔心你，你為什麼不願意重新接受我呢？你看著我！”
看著無動於衷的的杜衡，沈素銘聲音越來越大，扶著她的手也在意圖將她喚醒。
“沈素銘？”
“你是沈素銘？”
“怎麼就是躲不掉啊！”
杜衡的手在他臉上肆意蹂躪，像是要將他揉搓後扔掉一樣。
“衡兒，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本來因為面部疼痛而躲避的沈素銘慢慢麻木了，也不管杜衡是否清醒，就是要一個答案。
而那又有什麼用呢？
只不過是更難受一點罷了。
“你是誰？”
“我是沈素銘。”
“沈素銘.....李霰...”
“你看清楚，我是沈素銘，李霰這會兒還在和別人約會。”
“沈素銘....李霰....”
杜衡對他的喊叫沒有一點回應，腦袋直接耷拉在他肩上。因為酒精的緣故，又因為他只穿著一件薄薄的體恤，能清晰的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從肩膀到脖子，到耳朵，一直延伸到大腦，到全身。
沈素銘僵硬的蹲在她對面，動也不敢動，
“旋渦...走不出去...怎麼也...走不出去。”
“衡兒？”
“我走不出去...好累！”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沈素銘拿出看到螢幕上的“妹”字，不敢接聽，可是大半夜，他更不敢帶走她，或者留下她，怎麼辦？
杜若看表快十點了，她是給爸媽說的同事生日，晚點回家，杜衡陪她呢！
可如果讓他們捉到，回家太晚，那真得吃不了兜著走，打她電話沒人理，雖然這家酒吧還可以，但大晚上出來喝酒的人還是比較復雜，還有喝醉了沒腦子的人呢！
“崔麗，我姐還沒喝完嗎？”
“她走了呀！剛有人和她搭訕，我怕把她灌醉，就替她擋了，她離開得有十幾分鍾吧！”
“你幫我再找找，問問你們同事，我沒見到她人。”
杜若嚇得直接衝了出去，打電話人接，又不停地發微信。
剛從樓梯上衝上去，就收到了杜衡發來的定位資訊。
跑到樓底下，看到遠處座椅上躺著一女的，不是她那個丟人的姐姐還能是誰。
“姐姐，姐姐，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我不是讓你到二樓嗎？”
杜若使勁晃杜衡，沒反應，但是她衣服上好像沾了水，湊近一看，嘴巴周圍還溼著，連忙收回手道：
“你醒醒啊！杜衡？你是不是喝吐了？”
好像也不對，這周圍也沒吐下什麼呀？
好像沒多少酒味。
算了，可能是她自己跑到衛生間吐舒服了才出門的，她白擔心了。
瞅了瞅這毫無意識的杜衡，嫌棄的扶起，直接打電話：
“我們在昨晚喝酒的廣場這兒，我姐喝廢了，你送送我們吧！”
杜若叫上她的小徒弟閨蜜，兩個人將某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抗進了房間，家裡二老沒一點反應。
“你去喝酒呢？你不是不能喝嗎？你想死啊？”
江浩雖說看著沈素銘氣不打一處來，但見他半夜買醉而歸，滿臉的疲憊，還是被人道主義佔了上風，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
“沒有。”
“沒有？沒有你這一身怎麼來的？好臭啊！”
江浩本想攔住他，奈何還是沒抵住他那滿身的味道，他是喝吐了？然後吐了自己一身？聽著浴室傳來水聲，江浩一個人才在客廳裡糾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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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好輪迴啊，沒想到，那麼愛乾淨的沈素銘竟然被自己吐了一身，哈哈哈！不對，以後還是被讓他喝酒了，會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