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霰很久沒見過杜衡了，好像從這周開始就沒見過。
是的，她確實不一樣了。
她應該是生氣了，那天那個女孩子年紀很小，她媽媽的朋友的女兒，雖然他們認識很久了，雖然他媽媽有意撮合他們。可是，他在這之前一直都沒答應。
他知道，他不喜歡她。
他也不想後半輩子對著一個他不喜歡的人。
可是，當杜衡說以後他們就是同事，是同學的時候，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們之間，缺的是什麼他好像不知道。
那種明明是不想在一起了，可當她真的消失之後，他好像又覺得沒人比她更適合自己。好吧，到現在為止，他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對杜衡。
不過，他倒是知道，鮑霞不是省油的燈，這是上趕著來給他氣受。
幾人聽到李霰竟然這麼直白的對鮑霞說出那番話，一個個的倒是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了，卻也知道，有人要發飆了。
鮑霞顏色黑的像鍋底一樣，右手攥著筷子，盯著李霰幾秒。
不過，好像沒人理會她。
心底的怒火像是無邊無際的岩漿，她無法壓制，轉而笑著對杜衡說：
“杜老師，其實你不用化妝都很有魅力哦，咱們學校不只有多少男老師暗戀你呢？不過，沒想道，你是喜歡老牛吃嫩草，喜歡學...”
“啪！”
沈素銘直接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桌子承受著不該承受的重量，幾個人餐盤裡的飯粒都跳了起來。
教師食堂裡打飯的老師已經離開的差不多了。
在座的幾個，聽著鮑霞的話，無不瞪著她。
杜衡吃完自己餐盤裡的最後一片菜，微笑著道：
“鮑霞，你知道嗎？你真的像一條瘋狗，你以為我是你？時時刻都想著勾*引別人？你知道被汙衊的人有什麼特點嗎？我告訴你，被你一次次汙衊，是因為你知道，你比不上我，即使你製造出再多謠言，你都比不上我。你就使勁的吠吧！獅子是不會因為狗叫而回頭的，我也不會因為你的嘴臭而變得像你一樣。”
杜衡說完，瀟灑的拿出紙巾擦完嘴才離開。
鮑霞被她跟前的幾位老師死死的拽住，掙不開。
好吧，杜衡是故意的。
她就是看不慣，她就是生氣，她是不喜歡吵架，所以，她也沒吵啊，她客客氣氣的說完了她要說的話，並且覺得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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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這麼久的氣，終於順了。
反正她自己知道，她那桌子上坐著的，肯定有一大半幫自己，她不怕鮑霞撒潑，至於是不是把多餘的氣撒到了她身上，她只能說，她活該。
是的，她離開的時候，拽著鮑霞的兩位老師還在安慰她呢，鮑霞被杜衡氣哭了。
“帥氣！”
餐廳門口，鄭欣和包文瓊異口同聲道。
“你說杜衡是不是因為吃醋才這麼狠的？”
“狠嗎？”
“不狠嗎？”
“你瞎說什麼呢？她吃誰的醋？”
“肯定不是你的唄！”
“這個你還在真錯了，她有潔癖。一般她的東西只要被人碰了，她就不要了，讓她這麼公然的爭風吃醋，不存在的。”
沈素銘講完，江浩覺得他應該說的對，看他心情那麼好，應該是真的。
是的，杜衡從來都不會、也絕不可能去和另一個女人爭男朋友，在她的世界裡，如果她男朋友需要她爭的時候，那她就已經輸了，她會直接離開，這麼些年，這一點沈素銘還是很確信的。
說實話，李霰不知道為什麼他還坐在哪兒。
他當然沒有閒情去安慰鮑霞，可這樣的杜衡他一樣的不喜歡。
不一會兒，也離開了。
杜衡走出校長辦公室，是兩天後了。
不是沈素銘辦公室，是學校管理教學的校長，是包含劉校長在內的三位校長。
“他們找你什麼事兒？”
鄭欣早已在宿舍等她，這學期亂七八糟的事兒不少，是包文瓊告訴她，杜衡被校長叫走了。
“你們猜猜！”
杜衡看著她們午覺都沒睡，肯定是擔心自己又被告狀了。
“麻溜說，沒啥事老孃就去睡覺了！”
“好吧！其實沒啥事，就是蘭永宇的事兒。”
“所以，你命犯小人？又挨批了？”
“不是。”
以下事情是校長找杜衡的原因。
蘭永宇的轉學證明已經開出來了，他確定要走，但是學校不想放他走，校長班主任已經找他談過話，但他還是要走。
至於為什麼學校裡不讓走。
原因如下：
其一，蘭永宇高一進校的時候就是教高費進來的，一學期三萬，兩學期就六萬，還不包括住宿費，他走對學校本身就是經濟損失。
其二，他自己去找機構集訓，還說是他親戚找的，現在班上好幾個學生都想和他一起去，可藝術生集訓本身就是學校統一安排（學校抽成），他這一走，又是一筆經濟損失。
至於為什麼找杜衡，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幾個諮詢了一下班主任，班主任卻說蘭永宇和杜衡關係好，他不瞭解具體情況。
至於，師生間關係的遠近，他們沒說什麼，就是讓杜衡好好做做蘭永宇的思想工作，一定不要讓他離開。
“那你怎麼說的？”
包文瓊問。
“實話實說。”
“你說了任主任找你的事了沒？”
“說了。”
“他們怎麼說的？”
“他們說，那是那個班主任，看他們班學生和我走的近，就給任主任順了個口風。”
“我去，他不一直和我們關係還可以嗎？”
“你沒發現，我們關係變化是在這一學期嗎？”
“怎麼回事啊？”
“本來吧。你單著，你也單著，他是做了兩手準備，結果倒好，這學期，你倆都飛了，人能不生氣嗎？”
“那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
“真勸？”
“真的。”
如果學校讓學生留下來只是為了掙錢，那學校掙完錢了，學生該怎麼辦呢？
杜衡聽他們說集訓得又學校統一組織的時候，第一次對他們失望了。
她會勸讓蘭永宇走，也會勸他選擇正規的集訓學校。
當然，她也忘不了，他們說的。
“調查不充分嘛，老任就問了問李老師。”
有些人，都不需要她努力，就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