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的確用繡花針,用繡花針的不一定就是東方不敗,還有可能是一個小姑娘。
這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姑娘正在血奴的房間裡面拿著繡花針無聊的刺著附近的飛蟲,繡花針三寸長,上面已經串著兩隻綠頭蒼蠅,三隻小飛娥。
血奴的大床上,現在躺著的不是血奴,而是秦軻。
秦軻醒了過來,渾身舒坦,看來他睡了很久,體內的毒也解了,他的眼睛剛適應光亮,就看見了一個紅衣服的小姑娘,小姑娘已經收起了繡花針,眉頭不展的看著秦軻,樣子很不高興。
“你是誰?”秦軻隔著房中的棺材看向小姑娘,他覺得他問這句話很正常。
“我是血奴的保鏢。”小姑娘不待見秦軻的樣子,早就透過表情反應了出來,她懶得搭理他。
“你救了我?”秦軻不以為意。
房間中的棺材裡面是空的,小姑娘的腮幫子鼓了起來,也是空的。
小姑娘氣鼓鼓的搖頭:“是血奴叫我救的你。”
“她為什麼救我?”秦軻很不解,他只是當過半回血奴的嫖客,他不認為血奴會救他,要救也會是救王風,那個幾乎天天呆在血奴房間裡面的王風。
“那你就要去問她。”小姑娘回答的語調很不友好,好像秦軻曾經偷過她的肚兜。
“她人在哪?”秦軻沒有看見血奴。
小姑娘翹起了嘴巴:“昨晚我去追你的時候,血奴被先前偽裝成客人的六個蒙面人劫持走了。”
秦軻愕然:“你為什麼不去追?”
小姑娘不悅道:“就算我追上了,也可能不是那六個黑衣人聯手的對手,如果我去追了,那你怎麼辦?”
“你可以丟下我不管。”秦軻應道。
小姑娘嘴巴都快翹到天花板上去了:“你當我是笨蛋?如果我去追他們,最後的結果就是血奴我追不回來,你也會死掉。那我豈不是白忙了一場?現在最起碼你還活著。”
秦軻有些無語,還是道:“那六個黑衣人你認不認識?”
“當然認識。”小姑娘臉色不怎麼友好。
“他們是誰?”
“七殺手!滿世界流竄的七殺手!”
“七殺手?為什麼只有六個人?”
“哼,七殺手的老大杜七,聽說已經死在越國境內了。”
“杜七?”秦軻吃了一驚,杜七正是被他在越國邊城所殺,他問道:“你見過杜七?”
小姑娘搖頭:“我沒見過,但是聽說過。”
“你認為是這六殺手的武功高,還是杜七的武功高?”
“這六殺手每個人的武功可能都不弱於杜七多少,可是他們六個人加起來都奈何不了一個杜七。”
“不會吧?”秦軻搖頭不信。
小姑娘譏諷的笑:“只有被六殺手圍攻不敗的其中一人才能當上七殺手的老大!”她在嘲諷,秦軻連這都不知道。
“那他們現在的老大是誰你知不知道?”秦軻又問。
小姑娘搖頭:“他們現在可以說人人都是老大,也可以說人人都不是老大。”
“呵,看著他們現在誰也不服氣誰,可是誰也沒有讓其餘人服氣的本事。”秦軻又問:“他們為什麼來這裡劫走血奴?”
小姑娘從板凳上跳了下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秦軻愕然:“知道什麼?”
“他們當然是收了別人的錢,被人僱傭來的。”
“別人你認為是誰?”
“是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誰最有可能!”
“誰?”
“當然是武鎮山!”
“就是那個剛來這裡沒兩年,就虎口拔牙,從李大娘手中硬生生的搶了一半地盤的武鎮山武三爺?”秦軻早就瞭解到,這個鸚鵡樓正是李大娘的產業之一,而血奴聽說是李大娘的一個女兒。
這個武三爺和李大娘早就勢不兩立,所以是武鎮山派人劫持了血奴也合情合理了。
小姑娘沒好氣道:“看來你還不笨。”
秦軻已經站了起來,小姑娘則開門走了出去,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你跟我來。”
“去哪裡?”秦軻跟了幾步。
小姑娘橫了他一眼,嘴巴又翹了起來,一臉不爽的走在前面。
秦軻只能呵呵傻笑,老實的跟在她的身旁,他不老實不行,誰叫她救過他的命!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地方是秦軻不想去的,秦國三公主的密室算一個,再就是宋媽媽的黑房。
秦軻當然不會再進黑房了,那個差點要了他命的房間,他這次站在了房門口。
這個看著最多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卻進了連秦軻都不想進的房間。
房間裡面躺著十來名相貌扭曲,身體也扭曲的屍體,有的屍體還睜著眼,死不瞑目,有的屍體卻沒有睜開眼,連眼珠都被挖了下來的人當然是沒有眼睛可睜了。
房間裡臭氣薰陶,這些官差死之前,起碼有一半都大小便失禁,如果不臭那才是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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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修羅場也不過如此,秦軻側過了臉,小姑娘看著房間中的眾多屍體,卻一點都不在乎。
小姑娘伸出手,指著屍體,數著數,她數完後說道:“昨天安子豪是不是也跟來了的?”
秦軻沒有回過頭,而是點頭。
“那這裡為什麼沒有他的屍體?”小姑娘問道。
“你眼睛是不是有問題?”秦軻認為不可能,昨天那個老老實實跟在常笑附近的應聲蟲怎麼可能會倖免?
“你的眼睛才有問題!”小姑娘惡狠狠的回嘴:“不信你自己看。”
“看什麼?”秦軻站在門口看著天上的白雲。
“看屍體!這裡沒有安子豪的屍體。”小姑娘恨不得將秦軻的眼睛挖下來,丟進黑屋。
秦軻終於抬頭,望向了黑屋裡面,屋外陽光明媚,屋內也比較亮,他這時才注意到,常笑本來應該有十三位常年跟著他左右的官差,被殭屍毒死一個,被七星絕命針毒死一個,留在平安老店二個,來到鸚鵡樓的有九人,加上新跟著的安子豪,應該一共有十人,可是地上官差的屍體只有九具,唯獨不見那個一直唯唯諾諾安子豪的屍體。
秦軻疑惑了,難道安子豪昨天根本沒有跟著常笑進到宋媽媽的黑屋?對於這種低調的人,他的確沒什麼在意。
看來低調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昨天不會被毒死。
“安子豪是武鎮山的親信,這難道其實是他們的陰謀?常笑如果死了,官府一定會大力追究,那李大娘絕對會沒有一天安寧,這個地方就成了武鎮山的天下。”秦軻推理道。
“我不管這是不是陰謀,你一定要把血奴找出來。”小姑娘的語氣有點冷。
“為什麼是我去找?”秦軻看著深不可測的小姑娘。
“只需要兩個理由!”
“那兩個?”
“血奴是你的救命恩人,現在恩人有難,你應不應該去救?”
“恩人有難,當然要去救。除非我是個小人。”
“那你是不是小人?”
“暫時還不是。”
“那好,你馬上去找。”小姑娘催促道。
秦軻無奈道:“我去找之前,你能不能替我先拿個東西?”
“什麼東西?”小姑娘皺眉。
秦軻輕笑的指著小姑娘的一雙腳,腳下有把被血跡染紅的長刀:“我的刀。”
沒有人願意身上粘上血跡,不管是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小姑娘也不願意:“你怎麼不自己進來拿?”
秦軻搖頭:“我這輩子只要還活著,就絕不再踏入這個房間一步。”
“那你就給我去死!”小姑娘腳尖一挑,踩在腳下的長刀突然飛了起來,往秦軻的脖子飛去。
秦軻呵呵一笑,抓住了刀鞘:“死也不進。”
他走了兩步,回過頭問叉腰鼓著腮幫子的小姑娘:“我離開之前,能不能告訴我另外一個理由?”
“你一個大男人,難道要我一個小姑娘去冒險?”小姑娘氣極,秦軻已經不見了蹤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