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色將暮的時候,馬路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城鎮。
這座城和這個世界上其他城一樣,外圍磊著高大的城牆。
阿土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城裡,在裡面故意繞了兩個大圈,路過座街邊的酒樓時,突然闖了進去。
酒樓裡客人還不少,就有人大罵起來,哪裡來的乞丐?滾~~阿土也不吱聲,徑直闖到酒樓後院的一棵樹下,刷刷幾下爬了上去,嗉的一下,跳到了院牆外面,身影一晃,鑽進了隔壁一間大莊園!
他好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樣,輕車熟路的揚長而入!
這莊園還挺大,小橋流水亭閣荷塘,應有盡有。就是不見有人。
過了花園,過了橋,橋頭正立著座閣樓,閣樓有三層,層層都有雅閣,亮著燈籠。
雅閣窗外有一排大樹,枝葉茂盛,秦軻就隨便找了一棵,爬了上去,隱入其中,倒也不怕被人發現。
可能因為天氣熱,閣樓四面的窗子也全都是開啟的。
三樓雅閣中間早已經擺好一桌酒席,擺著八副碗筷,有的菜還冒著熱氣。
桌子邊也擺好八張靠背紅木板凳,卻一個人都沒有。
阿土徑直奔了過去,將包裹往桌上一放,抓起一隻燒的紅油直滴的肥雞,扯掉雞腿就往嘴裡塞!
“我日!”秦軻對阿土的口福真是羨慕嫉妒恨!他不管走哪裡,都可以吃到好東西,而秦軻則啃了兩天粗糙面餅子。“媽的隔壁,老子不管這裡有沒有繡花大盜了,這個阿土老子是爆定了。看他一路運氣這麼好,一定可以大爆!”
阿土還在喃喃道:“這次又是我來的最早!”
他一定在等人!等匣子的主人,公孫大娘?!
秦軻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蹲著,突然附近響起衣襬劃破空氣的聲響,尋聲望去,只見一道人影已從樹梢掠過,一下翻進了三樓雅間。
“好俊的輕功!”秦軻心下也贊了聲,定眼望去,只見雅閣已經多出一位半老徐娘!
她一身紫色緊身衣,樣子雖老了一些,卻風韻猶存,身材玲瓏有致,眉梢的笑意比少女更迷人!
她手裡也提著一個包袱,腳下穿的也是一雙綠面紅花的靴子。
她找了一方坐了下來,對阿土笑道:“又是你來的最早!”
阿土嘆氣:“男人總是要等女人!當然會早些。”
這個女子,輕功極好,武功也應該不弱,“綠鞋子”組織七個頭目裡面,沒有一個弱手,這樣一個在組織裡身份不低的人,為什麼會跟一個乞丐平起平坐?
秦軻眯縫著眼睛,嘴角又劃出了那道極少出現的詭異弧度。
樹下突然傳來一陣銅鈴一般的笑聲,笑聲未消,雅閣已經多出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姑娘,她的眸子黑白分明,梳著兩條烏油油的長辮子,桌子上也多出了一份灰布包裹。
秦軻一怔,靠,這紅衣服不正是在鸚鵡樓應門的那個小姑娘麼?不正是曾經踢了他屁股一腳的小姑娘麼?她也會使一手極快的繡花針?難道她才是繡花大盜?或者她和繡花大盜有什麼關係?
小姑娘笑嘻嘻的道:“哎,我拼命趕來,還是落後你們了。”
阿土又嘆氣道:“男人除了要等女人,還要等小姑娘。”
半老徐娘也嘆氣道:“年齡大些,就吃虧些。”
小姑娘瞪著眼睛,笑道:“別人不吃你的虧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阿土道:“我跟你打賭,這次誰來的最晚?!”
小姑娘用手託著小巴,唉聲嘆息道:“還有誰?當然是三姐了,她每天洗個澡都要半個時辰,還要在身上塗滿香油,等她洗好穿完衣服,都過了一個時辰了。”
“誰說我會最晚來呀?”這時從樓梯口靜靜走上一個年青的女子,手裡也拎著一個灰布包裹,看來她其實早就來了,剛才一直在樓下房間裡洗澡。
秦軻眉頭一抬,這女子走路的聲音很輕,芊芊細步,彷彿一隻貓,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樣子很秀氣,美麗而皎潔。這,,,這不就是秋橫波?或者是胡月兒?或者是李大娘?或者是陰秀蘭麼?
他嘴角詭異的笑意更濃了。
半老徐娘笑道:“我很奇怪一點?!”
阿土道:“奇怪什麼?”
半老徐娘接著道:“她每天除了洗澡,就是穿衣穿靴,要是嫁人了,豈不是連生孩子的時間都沒有了?”
陰秀蘭也不生氣,慢慢說道:“我知道你很有空,每天都能在外面生了很多孩子,一窩一窩的。”
小姑娘笑了起來:“我猜道二孃上輩子是什麼了?”
原來半老徐娘是綠鞋子組織的二姐。
阿土好奇道:“是什麼?”
小姑娘突然笑翻了天,道:“母豬,只有母豬生的孩子才會一窩一窩。”
二孃卻笑道,道:“我看你呀,一來就咯咯笑的不停,你上輩子一定是只小母雞。”
小姑娘接著笑:“就算我一天生一隻,也沒有你多啊。”
忽的一陣風吹來,又有三道人影飄進了雅閣!
其中一人笑道:“我還沒來,就聽到小母雞在咯咯笑啦。”
“四姐,五姐到啦!”小姑娘最小她當然是老七了。
來的這二個人,秦軻認得,其中一位當然就是江輕霞了。
另外兩個沒見過,可是柳長街卻見過,她們的四姐是大唐的名妓歐陽情,只愛銀子,不愛俏的舞妓歐陽情!
阿土這時道:“時辰已過,想不到這次老六還沒有來。”
綠鞋子組織裡,半老徐娘是二姐,陰秀蘭是三姐,歐陽情是四姐,江輕霞是五姐,小姑娘是七妹,她們的大姐會是誰?老六為什麼沒有來?
這阿土怎麼來了?還和她們很熟悉?
阿土輕嘆:“先看看大家這次都帶來什麼東西?”
二姐首先開啟了匣子,動作不慢,匣子裡面竟然堆滿了大量錢莊的銀票,她嘆息道:“今年我的收成不好,又休息了三個多月,所以只在各地的錢莊存進了一百八十萬兩銀子,但明年我卻有把握可以弄到多一倍。”
“靠!一年搞一百八十萬兩銀子還叫收成不好?那什麼才叫收成好?”秦軻眼睛都亮了,盯著滿滿一匣子銀票,就像一隻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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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土又道:“三妹的呢?”
陰秀蘭微微一笑,開啟了包裹,匣子裡面放著一隻割下來的大鼻子。
“靠!”秦軻差點從樹上摔了下來,剛才他的眼睛可是盯著一眨沒眨,既然看到一隻死鼻子。
啊,小姑娘捂著了眼,看都不敢看。
歐陽情卻很有興趣道:“我喜歡大鼻子的男人!”
二孃笑罵起來:“想不到你這半年來,膽子變大了,心變黑了,臉皮也變厚了。”
歐陽情問陰秀蘭,道:“這個大鼻子是誰的?”
“段天成的!”陰繡蘭淡淡道:“既然他不要鼻子了,我就把他的鼻子割了下來。”
歐陽情笑道:“‘鎮三山’段天成,這鼻子不但大,氣派也是不一般的大,要割他的鼻子,一定很難。”
“我已經割了。”陰秀蘭語氣還是淡淡的。
二孃這時卻擔心道:“六妹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來?”
阿土嘆道:“有人不許她來。”
“既然她不能來了,我們還到等誰?我可是肚子早就餓了。”小姑娘看著桌上的酒菜。
阿土道:“等幾個人。”
小姑娘喜道:“難道今天我們請了幾位客人?”
“嗯,有三位。”阿土繼續道。
“男的女的?”歐陽情好像挺敢興趣。
“這裡女人已經夠多,當然是男的。”
“那他們酒量好不好?”
“一個比一個好。”
“武功高不高?”
“一個比一個高。”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武功又高,又喜歡喝酒的男人了。”歐陽情喜極了,“武功高,那他們一定很會賺錢,喝酒喝的又多,喝多了一定會去找女人,出手一定是大方極了。”
小姑娘埋怨道:“可是他們怎麼還不來呢?難道都喜歡在外面喝西北風,也不願意近來喝酒吃肉?”
秦軻第一個忍不住了,媽的隔壁,這些女人武功也是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陰險,怎麼會不知道附近藏著三個大男人?與其繼續在外面喝東南風,還不如進去喝酒算了。
樹梢一動,一個人影八步踏空,就飄進了三樓雅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