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秦軻看著五光六色的公孫大娘吞了吐沫，道：“你穿的衣服，還沒跳我就覺得非常好看，可是為什麼還要拿兩把劍？”

公孫大娘盈盈一笑，道：“這你又不懂了，我這是‘劍器’，舞劍當然需要劍了。”

陸小鳳也點頭：“那你舞的劍一定非常吸引人。連我都不好意思和你比劍了，恨不得現在就認輸。”

“你要是真的認輸，其實我也會舞給你看的。”公孫大娘盈盈走過來，身上的七彩霓裳無風自動。

陸小鳳眼睛都直了，嘆道：“下次我跟別人比劍，一定也穿你這樣的一套衣服。”

“為什麼？”

“因為我還沒有和你比劍，我的眼睛都快被你晃花了。”

“花了你也得和我比劍。或者，我們算平手？！”

“那不行。我眼睛雖然花了，卻還沒有糊塗。這次若是平了，那下一場也不用比了。”

“看你還真沒有糊塗。你手中的劍呢？”公孫大娘手中分別握著兩把細劍，劍柄處掛著五顏六色的綵帶。

“我手裡沒有劍，只有冷汗。”陸小鳳道：“你卻有兩把，能不能借一把我？”

“我要是借一把你了，這劍舞的就不好看了。”公孫大娘盈盈一笑，道：“牆上還有兩把，你可以隨便挑。”

陸小鳳卻搖頭：“那兩把劍好看，不好用。”

“你有刀？”公孫大娘又問。

“也沒有。”陸小鳳搖頭。

“我的劍是絕對不會借給你的，你沒有劍，也沒有刀，是不是打算放棄了？”公孫大娘喜道。

陸小鳳眼光移到了秦軻腰間，眼睛一亮道：“我用這把宰刃長刀當劍，比試怎麼樣？”

公孫大娘嘆了口氣：“那只能這樣了。可是我覺得這把刀不好看。”

秦軻笑著卸下斷夢。

陸小鳳接過長刀，道：“有些東西是不好看，但是一定很好用。”他慢慢拔出了斷夢，一股戚戚然的氣息也隨著刀刃黑鋒的拔出而散了出來。伸手一彈，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刀鋒晃都不晃一下。

柳長街笑道：“這的確是一把好用的刀，卻不是一把好用的劍。”

公孫大娘也看見了，道：“還有就是醜了點。”

陸小鳳卻很滿意，道：“我只會一招直刺的劍法，用這把長刀已經足夠。”

一直表情不悅的二孃也開口了：“醜刀配醉鬼，當然已經足夠了。就算死在大娘劍下了也不冤。”

陸小鳳笑道：“醉鬼的確是醉鬼，能不能死卻未必。”

他的話音未落，人已經騰空起來，躍出了三樓雅閣的木窗，落在院子中。

公孫大娘跟了上去，吃驚道：“你沒有醉？”

陸小鳳道：“酒勁過去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

“你真是個混蛋！”公孫大娘咬嘴，話音剛落，她的雙劍已經畫了出去。

衣群豔麗的如同七色彩霞，劍柄帶出的綵帶又猶如雨後的彩虹，只是耀眼奪目，別人只看得見七彩光芒，哪裡還能看清楚她的人？！

既然連人和影子都看不清楚，分辨不出來了，那怎麼向她出手？

秦軻從來就沒有想過，還有劍法會使的這麼好看！

不單好看，還非常詭異莫測！

因為你只能看見公孫大娘舞動的七色彩帶，卻不知道，那把劍何時刺出去。

酒後亂性！尤其是當一個醉鬼又遇到一名美麗至極的女人時，那眼裡一定只有美女，哪還顧得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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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大娘很明白男人的這點心思，她所用的劍法，本來就是一種作為君王富豪們觀賞的舞劍！

舞劍的招式很繁瑣，效果也就在於一個“美”字！所以她才換上這套美麗的長袍，她這美麗的樣子。

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在飲酒做樂的時候願意觀賞帶有殺氣的舞劍。

公孫大娘的舞劍，也絕對不會舞出殺氣！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已經有無數毫無提防的人死在這把劍下。

既然是比劍，陸小鳳當然不會用靈犀一指去夾住對方的劍了，況且這劍很美，舞劍的人更美，突然被打斷了，豈不是可惜？

近距離觀賞舞劍，也怕不小心被劍傷到，於是陸小鳳飛了起來，他飛掠到了對面的一棟房子上。

“他想跑！”小姑娘叫了起來。

陸小鳳當然不會讓一個小姑娘猜到他的用意，他站在屋頂上，斷夢長刀已經被他拔出，他本來就不會什麼劍法，刀法，拔刀是為了什麼？

陸小鳳從屋頂上又飛掠了下來，手中的長刀，彷彿已經和他人刀合一，長刀在空中帶出的光芒，如錦布，如長虹。從上直下，往公孫大娘刺去。

刀光輝煌迅捷，陸小鳳只使出了這一招，沒有後路的一招，整個人都彷彿融進了這一招裡。

秦軻看著這招用刀使出的劍招，呆住了。我草，這不是葉孤城的那招天外飛仙麼？這。。這陸小鳳到底是人還是妖？只看一遍，就把天外飛仙學去了？有沒有這麼誇張？

一點都不誇張，公孫大娘的整個人已經被劍光覆蓋，她舞出的七彩光芒也變的暗淡無色起來。

匹煉一般的劍光剛和她接觸，公孫大娘身周圍飄出無數五顏六色的綢緞，綢緞碎屑如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飄舞，飛的到處都是。

陸小鳳已經站在院中草地上，微笑不語。而公孫大娘也沒有動了，她衣服上、劍柄上掛著的綵帶全部都攪成了布屑，沒有了這些耀眼的綵帶，這劍也就不用繼續再舞下去了。

二孃叫了起來：“你們還沒有分出勝負，為什麼都停了下來？”

陸小鳳笑道：“如果是比殺人，當然沒有分出勝負，如果是比劍，我已經贏了。”

公孫大娘垂下了頭，黯然道：“你的確贏了。”她突然抬起了頭，幽幽道：“你這是什麼劍？如果剛才你要殺我，我已經死了。”

陸小鳳將長刀拋給閣樓窗前的秦軻，答道：“這招正是天外飛仙！”

公孫大娘眼神閃爍：“你怎麼會白雲城主的劍法精華？”

陸小鳳一笑，道：“前幾天剛從他那裡偷學過來的。”

“你本不用任何兵器，我以為你無論會用什麼劍，威力都不會大過我，想不你竟然使出了天外飛仙。。。”公孫大娘看著陸小鳳，嘆道：“這一招，變至剛為至柔，以不變為變，的確是天下無雙的劍法。”

陸小鳳笑答：“你輸在這招下一點都不冤！”

“剛才你跳上屋頂，我以為你在逃，我就放鬆了警惕！如果是白雲城主對我使用這一招，他一劍還未出手，我一定會很戒備，就算是他親自使出，也不能一劍勝我！”公孫大娘輸的有點冤。

“我本來就不是一名劍客，你當然不知道我會使出這一招！”

公孫大娘嘆道：““以弱勝強也是這種道理。”

這種道理秦軻也懂，他最喜歡這種道理，他殺的不少人，不是因為對手武功弱，而是因為他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陸小鳳還帶著笑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