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賊來的突然，去的也快。

要不是那群馬賊人數眾多，秦軻可能已經在茫茫的大漠荒野上丟失了目標。

秦軻一路小心的遠遠尾隨，一直行了兩個時辰，這群馬賊都沒有停下的跡象。

太陽已經成為天際線的風景，將大地映的紅紅的，馬賊終於停了下來，他們只是打算在一處陡峭的斷破陰影下歇息一會。

秦軻早就下了馬，躲在距離馬賊很遠的一個地方，這群馬賊人數起碼有五十人，行進的途中，隊形散亂，人數分散。

秦軻提了提擋住面部的黑巾，眯縫著本來就不大的眼睛，輕喝一聲，整個人半匍匐在坑坑窪窪的裂土中，快速的往馬賊所在的位置循去。

在乾旱的大漠荒野，這群馬賊早已經感覺到精疲力盡，蹭著休息的短暫時間，沒有人願意繼續呆在顛簸的馬背上，他們全部都下了馬，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蹲在高坡陰影下，還有的在調戲著從鎮上搶來的女子，有的在數著搶來的錢幣，有的則解開褲腰帶，站在陡峭的土坡上，對著紅日澆著水。

“草！”秦軻心裡腹誹著，這個馬賊撒的尿剛好從他藏身之處的頭頂上拋過。

馬賊抖了幾下，舒爽的大笑著往一輛板車那裡走了過去，板車上搭著一個簡易的遮陽棚子，棚子裡面正躺著幾名手腳被捆住的年青女子。

這時又有六七名帶著面巾的馬賊嬉笑的路過這附近，當這群人全部走過去的時候，卻不知道他們身邊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秦軻鎮定的混戰隊伍的後面，這些馬賊有很多都帶著面巾，在說他露出的皮膚一看就是久居大漠的人，所以他並不怕馬上就被有心人認出來。

這群馬賊又開始啟程了，隊伍靠前的是那個馬賊頭領，在他身邊一起行進的人不多。

還有一些馬賊則騎在馬上，身後還跟著有七八匹剛從鎮子上搶奪來的無主駿馬。

秦軻隨便就翻上了其中一匹，也沒有人懷疑，反倒有馬賊帶著笑意對秦軻點頭打招呼。

秦軻也是自然的微微點頭，沒有說話，在乾燥的荒漠，沒有人願意多講一些廢話，說話可是要浪費口水的。

荒漠什麼都缺，唯獨最缺水。不管是什麼水！

秦軻混進了一夥人數最的馬賊之中，這夥馬賊有十幾人，他們負責護送搶來的幾大箱財物，有的還趕著馬車，馬車上坐著的也是一些手腳被捆綁住的年青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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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馬車上的女人很少，只有三名，這三名女子是搶來的十幾名女子之中最好看的三個。

秦軻踱馬更靠近了一些，他在其中找到了那名年青的妓女。

妓女面無表情，呆呆的望著一望無際的荒漠，她現在的命運比這沙漠還要荒涼無助。

她看都沒有看這名過來的馬賊一眼，剛才在路上，已經有三個馬賊要的她的身體，就算這個馬賊現在也要，她也不在乎，就當被狗日了。

這個馬賊卻一直跟著馬車附近，雖然時遠時近，她也感覺的道這名馬賊一直在關注著她。

她忍不住看向了這名黑衣馬賊，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年輕的馬賊是誰，不過表情還是淡淡的，只是看向秦軻的目光變多了。

秦軻用手緊了緊面巾，將臉擋的更嚴實了一些，將視線投向了天邊。

天邊還剩一輪紫霞，頭頂上卻已經一片烏黑。

大漠地區的星星本來應該出來的很早，此時卻一顆也見不到，忽的又是一陣狂風吹來，天空中突然想起幾聲悶雷，有經驗的馬賊對著老天哈哈大笑起來，稀有的暴雨馬上就要來了。

馬賊們拿出各種能接水的器物，捧在手中，希望這老天爺不要乾打雷不下雨。

馬賊頭領並沒有停下來，他看了看烏雲密佈的天空，輕輕轉了一下馬頭，帶著隊伍往一戶門前還稀稀疏疏長著一些農作物的農家小院行去。

孤獨的殘舊院落裡面，還亮著燈，突然有個短髮大姑娘瘋笑著從房間裡面跑了出來。

馬賊們好像認識她，這個大姑娘瘋瘋癲癲的，神經有問題，他們有時路過這裡時，就戲耍調戲她，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她！

曾經就有馬賊不信邪，說什麼這一輩子，什麼樣的女人都玩過，就是沒有玩過瘋女人，可是當他脫下褲子以後，卻慘叫著不省人事，當他的同伴趕過來的時候，這瘋女人嘴裡正咬著半截血淋淋了的肉腸，呵呵傻笑。

所以現在這個神經有問題的大姑娘，只是成了他們打發時間的一個玩具！

幾名馬賊騎著馬大笑的衝了上去，用腳踢著大姑娘的胸部，將大姑娘踢得兩邊打滾，她卻繼續呵呵傻笑。

這時，從屋裡有衝出來一名青年，這青年人斷了一隻胳膊，他剛衝到外面，就被一名馬賊撞翻在地，滾到一邊，有馬賊哈哈大笑：“這裡不但有個瘋子，還有個殘疾。他們真是天生一對。”

眾馬賊燃起了火把，圍著農宅不停的揮舞，大聲吆喝著。

大姑娘衝進了人群，被一名精幹的馬賊抓住了腳踝，倒拎了起來。

大姑娘雖瘋，卻不笨，她此時被嚇的驚叫起來。

馬賊頭領帶著幾名馬賊下了馬，走到農宅門口，就有一名馬賊從屋裡端了一張板凳出來。

頭領面無表情的坐了下來，看著他的一幫弟兄找樂子玩兒。

精悍的馬賊哈哈大笑著，拿下嘴裡含著的一把彎刀，就在大姑娘的光腳底板上劃了一刀，隨後將她丟在地上，看著她打滾。

剛才倒在地上的獨臂青年，突然憤怒大叫著衝了過去，可是還未衝到大姑娘跟前，就被幾名馬賊絆倒。

獨臂青年又爬了起來，怒吼道：“放了她，你們放了她。”

馬賊們此時只是想來找找樂子，並不打算傷人命，幾名馬賊起著哄，將滿臉泥巴的大姑娘丟進了莊家地邊的排水溝裡。

黑沉沉的天空繼續打著撼雷，刮著大風，卻一滴雨都沒下來。

當獨臂青年撞翻了兩名戲耍他的馬賊以後，被馬賊抓了起來，嬉笑著將他五花大綁，吊在了莊稼地邊的一棵枯樹枝子上。

馬賊大笑，不停的用火把燙著獨臂青年。

獨臂青年被火把捅的在樹上盪來盪去，他還奮力的掙扎，卻一點效果沒有。

秦軻趁著眾馬賊的注意力都在農莊，來到了那名妓女的身邊，一把抱起了身若無骨的妓女，囂張大笑：“老子也來爽一爽！”

妓女反倒不動聲色的將他抱的緊緊的，生怕他突然跑掉一樣，輕輕在他耳邊說道：“我認得你，你不是馬賊。”

秦軻微微一怔，加快了腳步。

附近的幾名馬賊也是會意的一笑，任由秦軻抱著這個妓女鑽進了附近的農田中。

馬賊們玩的盡興，有的乾脆甩出火把，點燃了茅草搭蓋的農家小院。

那個大姑娘爬在幹溝渠裡，看著吊在樹上獨臂青年，嘶嚎的痛哭起來，卻不敢哭大聲。

此時天空又是突然響起了爆雷，隨著雷聲的不斷轟鳴，豆大的雨滴傾盆而下，打在地上嘩嘩作響。

馬賊首領吹了一聲響哨，附近的馬賊紛紛收拾整理著物品，翻上了各自的馬匹，嬉笑著就離開了。

秦軻卻還抱著懷中的妓女躲在田埂中，地上早就漫起了水，本來鬆軟乾燥的大地，變成了稀泥巴，糊在身上到處都是。

秦軻打算鬆開懷中的妓女，卻發現他正被妓女抱的死死的。

妓女將臉貼在秦軻的肩頭，不停的喃喃自語道：“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裡。不要拋下我，不要拋下我。”她的身體在顫抖，聲音也帶著絕望。

秦軻輕嘆了口氣，說道：“我要去先把那個吊在樹上的人救下來。我不走。”

妓女仰頭看著秦軻，還是不停的搖頭，反倒將他抱的更緊了，好像這樣更加安全一些。

秦軻無奈，乾脆抱著妓女一起跳了出來，往那棵樹跑去。

大姑娘早就爬到了樹下，因為腳底板很痛，使不出力氣，怎麼夠也夠不到系在樹幹上的麻繩。

吊在樹上的獨臂青年已經昏迷過去，不省人事。

大姑娘跪在稀泥地裡，絕望的大叫：“有沒有人幫我！有沒有人幫我啊。。。。啊。。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她又爬到樹下，拼命地想往樹上爬去，去楸纏在樹上的麻繩，又失敗幾次後，垂頭跪在在地上，呆呆地道：“為什麼沒有人來幫我。。。。。為什麼。。。”

她垂下的頭，忽然看到了一雙沾滿淤泥的腳，她抬頭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女人，他帶著笑意對大姑娘道：“我幫你。”

PS：補昨天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