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會保護你一輩子，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所以，如果兩個人裡面只能活一個的話，那麼我願意犧牲我而成全你，讓你帶著希望活下去。”王虎閉著眼睛，喃喃道。

親愛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我比你先出生，比你更加成熟，也比你要更加強大，也正是因為我比你先出生，比起更加成熟，比你更加強大，所以我一定要保護你。

沒有為什麼，就是因為我是你的哥哥，所以我要保護你，我要讓你，快快樂樂，帶著我對你的美好祝願，好好的活下去。

王虎深吸了一口氣，眸子中剩下的只有如山一般的堅毅，就在剛剛的一瞬間，他似乎長大了許多，亦或者說是變得更加成熟了，就像是一塊璞玉，被打磨成了傳世的玉器，散發出獨屬於他的稀世光芒。

生死最是能夠磨練一個人，一個人氣質往往是經歷心性的體現，現在王虎的氣質發生了變化，說明了他現在已經獲得了成長，儘管這成長的代價有一些殘酷。

相比於王虎的蛻變，王狐眼睛裡面只有淡淡的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她什麼都沒有想。

周圍的目光中漸漸帶有了一絲惋惜，氣氛顯得格外的沉重，大家心中都十分清楚，兄妹相殘，這是何等殘酷的一件事情，偏偏，在月靈這個貨真價實的仙人面前，誰都沒有反抗的能力。

“痛苦嗎？絕望嗎？我就是喜歡看你們這種痛苦的眼神。”月靈殘忍的一笑，至愛背叛了他，至親死在他的面前，族群滅亡，這一個個的打擊，加上萬年的孤寂，已經讓他隱隱有些瘋狂了。

終於，王狐睜開了眼睛，嫣然一笑，笑容無比的絢爛，她雖然不是絕美，但是這一刻的光彩，卻是所有人所不能及的。

哥哥，妹妹，誰生？誰死？

“哥，你會讓我活下去的，對嗎？”王狐笑道，眼睛裡淡淡朦朧閃過，讓人看不清楚。

一片譁然，所有人都露出無比驚愕的神色，這，這個王狐，竟然想要殺死她的親哥哥換取生存的機會，雖然這是一種必然的趨勢，但是到了這一刻，還是讓人震驚。

在生死面前，血脈親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有一個弟子心有戚戚然的開口，臉上充滿了感嘆。

是啊，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在生命的面前，一點點可憐的親情又能算得了什麼，難道比生命還要重要嗎？

嘆息，儘管能夠理解王狐的選擇，卻沒有人能夠認同他的做法，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捨棄哥哥的性命，這種人，能怎麼可以讓人放心呢？

“人類，真是醜陋。”月靈冷哼一聲，儘管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但是他也對王狐十分鄙視，他決定，等王狐殺了王虎之後，就直接殺了王狐。

看著自己妹妹那微笑的臉龐，王虎身子一顫，儘管已經做好了犧牲自己來讓妹妹活下去的準備，可是聽到自己妹妹親口說出這句話，卻還是感覺到，心，很痛...很痛....

“當然，妹妹，我會讓你活下去的。”王虎閉上眼睛，一股肉眼可見的哀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是哀莫大於心死的痛苦。有什麼東西，比得上至親背叛自己還要痛苦的呢？

王狐一笑，手中出現了一把鋒利的短劍，閃爍著淡淡的寒光，慢慢的向著王虎走去。

望雨失望的閉上眼睛，儘管他沒有妹妹，但是他自問做不出來這種事，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犧牲自己的至親。

“嗤。”

利刃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望雨心裡響起一聲嘆息，王虎這個漢子就這樣死去了嗎？

“妹妹！”淒厲的聲音響起，卻不是望雨認為王狐，竟然是....王虎！！！

望雨陡然睜開眼睛，看見鬥獸場上王虎抱著妹妹王狐，淒厲的嚎哭著，身子不停的顫抖，眼底的淚水嘩嘩的留下。而王狐，卻是虛弱的躺在王虎的懷裡。

發生了什麼，怎麼倒下的人變成了王狐，難道最後一刻王虎忍不住反擊了嗎？

“哥哥？”王狐臉色蒼白，虛弱的笑了笑：“我終於能為你做一件事情了。”

“我怎麼這麼傻，居然還懷疑你，我應該自己了結的，這樣你就不會死。”王虎留下了自責的淚水，他怎麼能夠懷疑自己的妹妹，那可是自己的妹妹啊，一直都在自己身邊的妹妹啊。

“不怪你....我早就該死了....我...死了...你...你...的路才會更寬.....”王狐身上的氣息迅速的衰弱下去，但是她臉上的笑容卻無比的美麗，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我一直都記得那一天，我們種蠱的那一天......

........

“我會保護你一輩子。”小男孩鄭重的說道，金色的陽光給他度上一層神聖的光輝。

“那是什麼？”妹妹卻突然露出驚恐的神色，用手指著遠處一團黑色的雲朵。

“嗡嗡。”

密密麻麻的，一團黑雲朝著這群兄妹飛來，仔細一看，卻發現裡面全都是一隻只相貌猙獰可怖的黑色飛蟲，他們有兩條纖細的觸手，嘴邊還有兩顆獠牙。

“是黑蟲，我們快跑。”哥哥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拉起妹妹就朝部落裡面跑去，這是草原上有名的三害，一旦被圍住，就是蠱師也難以逃生。

只是這黑蟲飛行速度奇快無比，猶如飛箭一般，更何況妹妹的一隻腳還受傷了，行動之間頗為的不便，又怎麼能夠逃得過黑蟲的追殺呢？

“哥哥，你別管我，你自己一個人先走吧。”妹妹純真的眼神裡害怕一閃而逝，但還是十分勇敢的想要讓哥哥先走。

“不行，我不能拋下你，我說過我要保護你一輩子。”王虎稚嫩的臉龐上顯得十分害怕，畢竟還是一個不懂世事的孩子，可他就是不拋下妹妹獨自逃生。

“完了，我們要死了。”妹妹露出絕望的神色。

密密麻麻的黑色飛蟲飛快的追了上來，把他們兩個包圍中間，猙獰的獠牙在陽光下閃爍著寒芒。

“不準傷害我妹妹。”

這種時候，哥哥竟然勇敢的擋在了妹妹的身前，他的腿還控制不住的抖動，他的身子還在顫抖，可是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擋在了她妹妹的身前。

黑色的飛蟲不知道是被這兩個孩子之間的情誼所感動還是本就不打算現在進食，僅僅只是包圍住了這兩個孩子就不在行動。

“嗡嗡。”

突然，黑色飛蟲兩隻獨特的黑色飛蟲越眾而出，這是兩隻體型比起其他黑色飛蟲要大了一圈的黑色飛蟲，不僅如此，這兩隻黑色飛蟲身上竟然還有著淡淡光芒，在別的黑色飛蟲中間顯得十分的顯眼。

“這是！”哥哥一愣。

瞬間，兩隻黑色飛蟲就朝著哥哥和妹妹的額頭飛去，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兩隻黑色的飛蟲就像是不存在一樣，竟然就那樣沒入了哥哥和妹妹的身體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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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隻黑色的飛蟲沒入了哥哥和妹妹的身體，黑色飛蟲群慢慢的離去了，留下的只有兩個昏迷的孩子。

.......

“不要啊老爺，她是你的女兒啊，你怎麼能夠下的去手。”一陣哭鬧的聲音響起，似乎遠在天邊，又好像盡在眼前。

王虎忽然驚醒，轉身一看，自己的族長父親就在旁邊，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短劍，寒光四射。被利劍逼住的，正是自己的妹妹王狐。

在他的身後，四娘抱著他的大腿，死死哭喊著，不敢父親對她怎麼打罵，就是不敢鬆手，生怕父親一個不小心就把王狐給殺了。

“給我鬆手，在不鬆手我連你都殺。”父親臉上的神色無比的猙獰。

這...這是怎麼回事，父親為什麼突然要殺了妹妹，平時他是非常的討厭妹妹，可是也不至於殺了自己女兒啊。

王虎張大嘴巴，吃驚的看著這一幕，父親平時確實很不重視這個女兒，但是也不至於要下殺手吧。

“老爺，不能啊，狐兒畢竟是你的女兒，你怎麼可以殺她啊。”四娘苦苦哀求，臉上哭的梨花帶雨，纖細的手臂就是不肯鬆手。

“你懂什麼，死一個女兒，換一個兒子的前途，值得很，反正女兒也沒什麼用。”父親根本不為所動，看他的樣子，竟然真的要殺了自己女兒。

“嚶嚶。”

王狐蜷縮在地上，稚嫩的小臉上帶著惹人憐愛的淚痕，她低低的哭泣著，大眼睛裡蘊滿了淚水。

“給我滾一邊去。”父親身上光芒一閃，卻是已經動用了元力，身子一抖，就把四娘給震飛到一旁。

四娘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怎麼能夠抵擋的了元力，像個葫蘆一樣的滾了好幾圈，頭撞到了旁邊的柱子上，鮮血如注。

父親神色猙獰，眼神無比的決絕，雙手高高舉起，鋒利的短劍閃爍著寒光，指著地上蜷縮的王狐，當場就要刺下，他竟然真的要殺死自己的女兒。

“住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