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規則變了。”月靈的聲音裡面帶有一絲奇異的情緒。

“你！”月靈用手指著藍田玉。

“我？”藍田玉臉上剛剛出現的喜色迅速轉變為疑惑和緊張：“這個傢伙，該不會提出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規則吧？”

陽炎的臉上也是十分的緊張，他寧可自己去死也不願意藍田玉受到丁點傷害，如果可以，他真願意替代藍田玉。

“對，就是你，我可以讓你不殺死你的伴侶，但是我要你做一個選擇。”月靈的看藍田玉的眼神已經不是單純的看她了，而是在看另一個人，另一個讓她刻骨銘心的女人。

同樣的美麗，相似的氣質，他想要看看，究竟，愛情，是否可以抵過一切。

“這個選擇就是，選擇你伴侶的性命，還是你同伴的性命。”月靈指著旁邊的弟子緩緩說道。

“這兩個東西裡面，你只能選擇其一，要麼，選擇你的同伴，那麼他”月靈指著陽炎，“你的伴侶，就要死。”

“要麼選擇你的伴侶，那麼他們”月靈指著那些弟子，“這些你的同伴，就要死，現在，做出你的選擇。”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怎麼會變成這樣的結果，月靈竟然要所有的弟子變成一個籌碼，看一看愛情在藍田玉的心中所佔的分量到底有多麼的重。

氣氛極度緊張，弟子們的冷汗瞬間就留了下來，這可是關乎所有人性命的大事，現在他們的生命就把握在藍田玉一個人的手中，她說陽炎，那他們就要死。而他如果選擇同伴，那麼陽炎就要死。

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怎樣選擇是對，或者說怎樣的選擇是錯，這不是什麼簡單的選擇題，而是關乎著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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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田玉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她竟然成為了所有人生命的主宰者，所有人的命運都將交由她來裁決。

陽炎，那是她的伴侶，未來很有可能成為她丈夫的人，他用一種突如其來的方式，闖進了她的內心，留下了一種不可磨滅的印記。

至於另外一邊人，那裡有不少她的朋友，而且，那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六百多個人，六百多個人啊，六百多條鮮活的生命，她怎麼忍心，又怎麼能夠忍心，讓他們死去。

一個人，六百個人，看起來一個人似乎很少，可是一個人在她心中所佔據的分量卻是不可替代的。

但是如果選擇那一個人，那麼六百個就要死，難道為了六百多個人的生命，就要犧牲掉陽炎，就可以犧牲掉陽炎。

“記住，所有人的命運，都在你一個選擇，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月靈的臉上自萬年以來露出罕見的緊張情緒，與其說他在叫藍田玉選擇，不如說他在堅定自己的內心，他從藍田玉身上看到了巫月的影子，他很想知道如果是巫月會怎麼選擇。

但是巫月已經死去了，所以他只能夠退而求其次，看看藍田玉的選擇，這次的選擇，很有可能會對他造成無與倫比的影響。

兩難的抉擇，怎麼抉擇都是錯，怎麼抉擇都是違背本心，但是只能選擇一個，否則大家只能一起死。

“我......”藍田玉痛苦的閉上眼睛，“我選擇....”

“轟。”一股颶風和一道火焰轟開了這個空間，無與倫比的威壓瞬間瀰漫場內，把所有弟子都壓迫的臉色發白，喘不過氣來。

兩道比山川還要雄渾，比大海還要廣闊的身影忽然出現，正是從南殿一路趕來的風行聖者和離炎聖者。在這最關鍵的時刻，他們兩個出現了。

之前在半路上的時候它們就感受到了一股仙人獨有的氣息，大驚之下不由得趕快加速，現在終於在這最為關鍵的時刻趕到了。

“兩個人族聖者，你們倒是來的挺快。”月靈臉上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逝，隨後恢復了冷硬。

“你是...”風行聖人臉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你是那個月狼族少族長？月靈！”

“你認得我？”月靈臉上閃過了一絲意外的神色。

“我怎麼可能認識你，只不過聽說過你的事蹟而已，你竟然活了一萬年，真是不可思議。”風行聖者臉上止不住的吃驚神色，環繞他周圍的狂風都顫抖波動了幾下。

上古時期到現在差不多已經一萬年了，竟然還有遺族活到了現在，真是讓人不可思議。

“哈哈哈.....”月靈忽然哈哈狂笑起來，笑聲刺耳穿腦，所有的弟子都不由自主的捂住耳朵，露出痛苦難受神色。剛剛還沒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兩方隔空對峙的那股氣場壓迫的這群小家夥無法呼吸，單單那股笑聲就讓他們無法承受。

這才是聖者和仙人的力量，一吼之下山嶽粉碎，單是笑聲就足以殺死一大群的蠱徒，之前只不過是月靈刻意收斂了自己的威壓罷了。

“嗯？”離炎聖者鮮紅色的眉毛一皺，周圍的溫度迅速上升了許多，他一揮手，所有的弟子紛紛站起身來，感覺好受了不少。

“小家夥們趕緊逃命吧，能逃一個是一個，等會兒打起來可顧不上你們。”離炎聖人淡淡的說道，至始至終目光都沒有轉向這些弟子。

沒有人敢遲疑，剛剛他們算是真切的理會到了仙人的力量，單單就是笑聲就足以讓他們生死兩難，誰還敢繼續留在這裡。

趁著蠱殿的兩個聖者牽制了月靈，所有的弟子都腳步生風，快速的離開了這裡，一個個的樣子，恨不得爹媽多生兩條腿。

“不可思議，哈哈，不可思議。”月靈臉上滿是嘲弄，“你們當然不明白，為了活下去我到底付出了什麼。”

“進入祖土後，大家發現經過太久的歲月，祖土已經有些殘破了，根本無法供人生存。不得已之下，大部分的族人只能自殺，鑄造血池，供養族中的血脈者活下來。”

“十萬族人，僅剩的十萬族人，為了保住月狼族的血脈，為了保住月狼族的傳承，為了保住月狼族最後的希望，全部都自殺了，只剩下一千個血脈者，靠著族人貢獻出的鮮血存活著。”

“但是沒過十年，所有的血脈者都堅持不下去了，這樣下去只能大家一起死，最終他們決定，讓我進入祖上留存下來的至寶留世棺中，而他們，再度自殺，用他們的血脈吊住我的生機。”

“就這樣，整個月狼族僅僅就剩下我一個人，藉著他們的血氣，我修煉到了仙人的境界，又藉著祖上留下的留世棺，我一直活到了現在活了足足一萬年。”

“可是你們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痛苦嗎，一個人，一萬年的時間僅僅只剩下我一個人，面對著族人的枯骨。在我身上，承擔了月狼族復起的希望，在我身上，凝聚了全族的血脈。”

“可是我沒用，一代一代的，你們人族越來越強大，統治的越來越穩固，就連整個獸族都被你們滅亡了，我一個人，又有什麼用處，只能一直苟延殘喘，活到了現在。”

“哈哈哈哈，誰也想不到，當年大陸上最不起眼的一個小族，現在竟然成為了大陸上的絕對統治者，整個獸族，竟然都被你們滅亡了。”

“弱肉強食，叢林法則，這是大陸自古流傳的鐵則，上古時期，你們曾為王族，滅掉的小族恐怕也不少吧，現在輪到你們了，有什麼好怨恨的。”風行聖者冷笑道。

生生死死，分分合合，大陸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根本無法引動他的心緒。

“當然，你們說的對，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大的滅掉小的，強的吞掉弱的，這本來就是大陸的鐵則。不過，我是月狼族，我的身上承載了它們的仇恨，我必須要為它們報仇。”月靈神色一下子變得冷酷起來，周圍的氣息無比蕭瑟，整個世界一下子就變成了寒冬。

這就是仙人，周圍的天地都受到他們的影響，實力無比的恐怖。

“報仇，你有什麼資格談報仇，就憑你一個已經衰老的仙人，也想滅亡的了人族？”風行聖者哪怕是面對一個仙人，也並不是十分畏懼，反而針鋒相對，根本不示弱。

“滅掉整個人族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殺一兩個聖者對我來說還是比較簡單的。”月靈神色變得猙獰起來，看著面前的兩個聖者。

“你把我們兩個當成了什麼，你以為我們只是初級聖人，哼，我們離仙人也只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隨時會跨出這一步。”風行聖者冷笑道，“而且，活了一萬年，恐怕你也老的不成樣子了吧，現在血脈估計也差不多要乾枯了，我們還有什麼好畏懼的。”

“你們為什麼不試試呢？”月靈額頭的血脈印記散發出蕭殺的光芒。

一時間，這個自上古時期就儲存到現在的鬥獸場地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空氣中的氣勢忽然狂暴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