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現在心裡一團糟，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麻了。
這個幽靈一樣的東西，暫時稱她為幽靈好了，似乎跟自己建立了某種聯絡，跟定自己了，他現在一睜眼，就能看到幽靈，如今幽靈偽裝都懶得偽裝了，直接掛在樹上盯著他！
是什麼時候開始讓這個幽靈認定自己的呢？是看她的第一眼，還是大課間的夢境，還是……跟周澤提起這個事情？
陳楓閉上眼睛，儘量放空自己的思緒，再一睜眼，原位置已經沒有幽靈了，他再看向其他方向，也沒看到幽靈。
輕輕呼口氣，他拍了拍周澤的手臂。
“老路告訴我，這個人八成就是昨天跳樓的，你說她是什麼？”
周澤心裡隱約猜到的，但是經陳楓親口認證，還是雙腿發軟。
陳楓預判到這傢伙會這樣，所以手搭在他手臂上，及時扶住了他，避免了屁股開花的厄運。
卻沒想到這傢伙卻很快調整過來，反手拉著陳楓，大腦袋湊過來，雙眼奕奕道：“那這個幽靈跟著咱們，難道說是有什麼冤屈？”
周澤想起來看過的那些恐怖小說，裡面作為女主出現的幽靈都是很好看的，竟一時也沒那麼怕了，反而還有些獵奇，覺得緊張又刺激。
陳楓不客氣地給了他腦袋一巴掌，“你以為你是小說裡的男主，各種光環套腦門呢？這可是現實，搞不好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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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可沒有重來的機會。
兩個人蔫蔫地回到教室上課，陳楓因為家裡離學校很近，不需要住宿，但是周澤家離得遠，可是今天遇到這種事情，周澤說什麼也不敢睡在學校，便跟著陳楓一起回家了。
好在二人關係好，以前也有借宿的情況，陳楓媽媽看到周澤，並沒起疑，反而十分熱情的招待他。
“小澤啊，來嚐嚐阿姨新學的手藝。”
王麗華端給他一杯新做的石榴汁。
陳楓主動端起來盤子裡的杯子，喝了一口，“媽，有點酸啊。”
周澤剛往嘴邊放，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直衝腦門兒。
再一看，哪裡是石榴汁，分明是剛流出來的還熱乎的鮮血啊！
“啊！”
他手一抖，杯子啪嘰掉到地上碎了。
幾個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一臉驚恐的周澤，還是王麗華先反應過來，忙說“沒事沒事，都別動啊，我來打掃一下。”
她臉上堆著可親的笑容，安撫地對周澤笑了笑。
周澤想解釋剛才的事情，可看到地上的液體，確實是石榴汁……
陳楓拍了拍他的肩膀，而陳墨成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繼續低下頭來看報紙了。
王麗華動作麻利，很快收拾乾淨了，雖然沒有對剛才的時期問什麼原因，只是也沒有再端給他新的石榴汁。
周澤嘴唇蠕動了一下，弱弱道：“對不起阿姨，我剛剛走神了。”
王麗華笑了笑，“沒事兒，快吃飯吧。”
周澤再一看飯桌上的飯，竟全是……長了蛆蟲的！他乾嘔一聲，連忙捂著嘴往廁所跑。
“我去看看他。”
陳楓撂下一句話，趕緊追了過去。
王麗華擔心地站起來，但陳墨成卻說“別操心了，吃咱們的。”
“你到底怎麼了？”
陳楓拍著他的後背道。
周澤一臉生無可戀，“陳楓，我中邪了嗚嗚嗚，我現在看什麼食物都是臭的，剛剛那石榴汁竟然變成了血……”
陳楓皺起眉頭，周澤被幽靈影響的這麼嚴重了嗎？
可憐的周澤什麼都吃不下，跟陳墨成和王麗華解釋說腸胃不適，就進了陳楓的臥室趴著了。
陳楓拿過來幾包蛋白液給周澤，他叼著袋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陳楓，“怎麼辦啊我們？”
陳楓關上門，拉開椅子坐在電腦桌前開始查林裡中學的資訊。
“首先，我們要找出來這個幽靈的來歷，還有……她為什麼跳樓。”
周澤看著面色沉靜的陳楓，也漸漸冷靜下來，他也開始搜尋，不過他的辦法是聯絡他的“狐朋狗友”們。
“你們知道咱學校最近誰跳樓了嗎？”
周澤開始群發訊息詢問，雖然是問的跳樓，但是語氣就跟問誰寫作業了一樣平常。
不是說周澤冷血，而是林裡中學臨近高考的時候，不跳幾個那都成太陽打西邊出來的不可思議事件了。
很快就有人回覆了，
“有啊，昨晚上一個高二的女的跳了，但是在教學樓跳的，半夜十二點，我們都懶得過去瞧。”王濤在群裡回道。
“對了周澤，你怎麼最近不在宿舍睡了？”燕小乙是周澤的上鋪，覬覦他的下鋪位置很久了，看他上個週末也沒返校，今天也沒來，看周澤在群裡說話趕緊問問，他這會正躺在周澤的鋪上呢。
“他還能去哪兒啊，肯定又去找陳楓了唄。”
群裡的李飛發了個滑稽的表情，調侃道。
周澤卻沒心思搭理這些話了，他一邊喊陳楓：“有訊息了，那個女生在教學樓跳的，晚上十二點，他們知道這事兒，我再問問！”
一邊打字“叫什麼？長啥樣？”
自動忽略掉他們那些調侃的話，什麼“喲周澤，都死了你還這麼感興趣，好變態哦，我好喜歡”之類的，他在訊息裡找到了有用的資訊。
“陳楓，這個女生叫李菲兒，據說是壓力過大導致的跳樓，但是家長不信，一直不讓火化，說要查到底。”
陳楓這邊找到了往年報道出的學校跳樓事件，雖然沒有熱度但是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他沒有找到李菲兒的訊息。
“可能是……剛出的事，還沒來得及報？”
周澤湊過來看陳楓搜到的訊息，推測道。
“不。”
陳楓搖了搖頭，他的眼睛被電腦折射出幽藍的光芒，周澤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
“你看這些，年份相差很多，顯然並不是每一起跳樓事件，學校都如實上報了。”
周澤順著陳楓的指頭看過去，還真是！
他抓了抓頭皮，“你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