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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們是庸醫，我們這裡的醫道不少是來自於你們中土的傳承。連我們現在京都城都是彷造你們中土當年唐都建造的。”

沖田三葉倒是很大方承認了這一點，比某些大棒子國的人強多了，動不動偷節日，偷傳統服飾，偷歷史名人的，不害臊。

“並非所有傳承都是對的，作為新一代的人理應探索出更適合當下，更適合未來的發展趨勢才對。”

幸而沖田三葉也是讀了不少書，不然林忘川這些怪言怪語，她還真的難懂其中的意思。

在林忘川飽餐一頓過程當中，沖田三葉將這幾日的事情也都與他講了一遍，尤其是提到‘神秘法師助陣武士除妖’的傳聞，講到激動時，手舞足蹈，彷佛主角便是他自己。也看得出她是在為林忘川著實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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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最後忍不住嘆息一聲：

“只可惜，官府不讓公開你的身份，不然你可就出了大名了。畢竟法師在這個時代可是稀罕物.......”

“不公開是對的。”

林忘川一邊啃著雞腿，一邊解釋道：“傳聞就是傳聞，一旦傳聞有了明確的人和物去對照，那就成為既定的事實。京都附近有妖怪行兇的事實要是公開，整個京都豈不是會大亂，京都都亂了，那整個國家呢......”

沖田三葉被林忘川分析給震驚住了，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說得好。舍小名為大義，不愧是我們家羨君。”

那聲音林忘川很熟悉，那走進來的身影林忘川也很熟悉。

他放下了手中雞腿鴨脖，迅速用毛巾擦乾淨了手上的油漬，禮貌謙卑向走進來那個男人施禮。

這一切都來自於原主的身體本能。

林忘川抬頭仔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雖然他的身影是佔據原主大部分記憶的沖田總司後的第二人。但如今親眼能看看這位恩人，原主身體本能表露出了感謝。

此人正是衝田林太郎，看著依舊如此拘謹的林忘川，衝田林太郎道：“我聽三葉說你重傷之後，性格大變。怎麼還是這個姿態？”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滄海桑田，沒齒難忘。”

林忘川回道。

這一刻，沖田三葉彷佛又瞧見了林忘川以前的身影。但很快，林忘川忽然像是洩了全身緊繃的力氣一般，往地上一攤，屁股坐了地板上：“我這不是怕一時間變化的太快，您接受不了嘛？”

嗯。

還是這樣的林忘川看著順眼。

瞧著徹底放鬆下來的林忘川，衝田林太郎大笑道：

“難怪三葉說你變化大，我也著實喜歡你現在的樣子，有一種放.....”

“放蕩不羈。”

林忘川不要臉的說道：“我可是要成為大文豪的男人，肯定要放蕩，肯定要不羈。”

“明明是放肆，換到哪家家主能容你這般無禮。”

沖天三葉在一旁撇撇嘴，說笑道。

衝田林太郎也跟著笑了笑。

可惜衝田林太郎不是那些俗不可耐的家主。

他是受過歐洲西式教育影響的進步者。

兩人閒聊了幾句之後，沖田三葉在此期間便離開了。

林忘川也仔仔細細打量著這個叫衝田林太郎的男人。

怎麼說呢？

儒雅，斯文，和藹，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輔導老師的感覺。

這種人去當老師，學生們肯定喜歡。

想必被他輔導那位扶桑王的二兒子也有這樣的感覺吧。

而且林太郎是極其熱愛文學的人，倒不是那種像後世文豪那樣為了追求藝術，全然不顧，他只是熱愛。所以不用擔心會淪落到太宰治那樣的地步。

林太郎的熱愛不僅僅侷限在文化，文字，甚至在他聽說林忘川展露出符咒，法術這些東西之後。

他也頗為好奇。

所以，他明明昨晚剛回來，很累的他還是忍不住趕緊過來和林忘川聊聊。

妥妥的一個雜學迷戀者。

林忘川自然也找好了藉口，說是先父當初跟著太平軍鬧革命的時候，結識了不少茅山教之流，覺得林忘川苗子不錯，就傳授了一些。

這一點，衝田林太郎當時能在一堆小乞丐裡面一眼看到林忘川，也是覺察到這孩子苗子不錯。

前者是林忘川瞎編的，後者卻是原主的氣運，如今都歸在林忘川身上，自然便是他的了。

這件事，衝田林太郎沒有多問，林忘川要是想說，會主動坦白的。隨後兩人便進入了另外一個話題。

“我來呢！主要是來徵求你的意見。”

“家主大哥請說。”

衝田林太郎聽到這稱呼，頓了頓，林忘川打八歲就跟著自己。這孩子懂事，聰明，極其懂得隱忍，所以不像沖田總司一樣處處惹麻煩。但也造就了他始終和自己隔著一種主僕的生疏感。即使林太郎幾次真心實意的表示想認林忘川當個幹弟弟，但林忘川也只是表面沒有拒絕而已。

關於這一點，原主記憶裡面還有保留的。

原主的確認同衝田林太郎，沖田三葉，沖田總司對他的照顧，可原主始終認為這些都來自於他們看中了自身利益，也就是原主身上天賦。

倘若這些利益沒有了，他還會被這樣對待嗎？

林忘川不否認原主的想法，卻也不認同他的做法。

他是她。

我是我。

我不會忍。

別人砍我一刀，我就得兩刀三刀砍回去。

對於林忘川的變化有所準備衝田林太郎還是忍不住詫異好一會兒，隨後才說道：“新選組太危險了，我想幫你換個差事？”

“是挺危險的。刀尖上舔血，說不定哪天小命就沒了......”

“所以，我打算把你介紹到......”

衝田林太郎的話還沒有說完，林忘川直接打斷：“可是有意思啊！”

衝田林太郎疑惑的看著林忘川。

林忘川自然明白衝田林太郎的好意，可顯然林太郎看不穿林忘川的心思。

......

我可不傻。

這是個什麼世道？

幕府末期的亂世紛爭。

文人墨客想要在這種環境下生存本就是很艱難的事情。

他不想做被宰的那個。

他！

要做！

執刀人！

只有刀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這是林忘川轉生過兩次之後，總結出來的道理。

千年樹妖讓他見識了妖魔道的殘酷，驅魔警察讓他學會了如何在保護自己前提下，守住初心。

他做過妖，殺過人，也吃過血饅頭味道。

他行過善，善有善報，即使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

總結就一點。

要做什麼？當由自己來把握。

人生路要自己一步步走出來才有意義。

他不是原主。

他是林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