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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忘川相處的三月有餘的日子裡面。
林正英聽他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我打小就是您的粉絲！甚至我們那一代人都是。”
經過忘川這孩子不斷灌輸他那個世界的思想，林正英自然也知道粉絲這詞是什麼意思。
“我就是茅山道士而已，有什麼好......”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
頓時霸道總裁上身的忘川，嚴厲的說道：”
您是我們一代人的精神支柱。
如果那段青春裡沒了您，不曉得那會是怎樣的遺憾。所以啊......
雖然我才給您正式做了三個月的徒弟，可您在我心裡卻早已經當了二十幾年的師父了......”
忘川眼中滿是真摯。
林正英心中多少是有些感動的，也十分好奇那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由得又想起了文才和秋生。
不曉得他們如今過得怎麼樣？
有沒有被欺負。
希望他們都能像忘川這個小徒弟一樣，機靈一些，只有他騙別人，沒有別人欺負他的份兒。
......
而眼下這龜田可是被他騙得好慘啊！
先是被騙做了乩童，現在又給忘川騙來當幫手。
一路上屁聲不斷。
“林師父，您不是說著香拔了之後，氣就洩光了嗎？怎麼我這屁一直放啊。”
“這證明您體內有大洞天，大福澤......”
林忘川又開始胡謅起來：“老天爺給你改命，也得花不少時間！”
龜田好似猜到了什麼：
“是不是就是說屁放的越久，越.....”
“噓！天機不可洩露！”
林忘川小聲的跟龜田提醒道：“你可得使勁放，痛快了放，要是放不乾淨，差那麼一星半點，那效果可就失之千裡了。”
一旁的林正英對這個徒弟無奈搖搖頭，此刻他已經把龜田忽悠的緊貼著他屁股走了。
這......應該也算本事！雖然沒有福緣好！
......
追查兇手的路上，僅有這兩人有坐騎。
一匹小黃馬，外加一個小毛驢。
兩人速度一致，路上免不了交談幾句。
龜田直勾勾盯著小黃馬，有些眼紅。
這小黃馬雖瘦，但終歸還是一個馬，應該比驢強。
林忘川心裡則是琢磨著。
為什麼扶桑人的姓氏總是那麼怪呢！龜田？養龜的田嗎？那不應該是池子嗎？
“到了！”
隨著林正英的一聲提醒，眾人腳步停下。
一行人，有五名巡邏隊員，加上林正英師徒，還有龜田和他的馬伕。
只見前方是草木叢生，密密麻麻。
“林師父，確定是這裡嗎？”
被山下健派來跟著一同查詢真兇的山下一郎上前詢問道。
林正英點點頭。
林忘川也已經迅速的跳到了他師父身邊，他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腥味！
山下一郎環顧了一下四周，指著不遠處的山崖說道：
“那裡我記得有條山路，是過山的必經之路。”
而此刻他們所在則是山路之下，一處斜谷最低處。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草木後面有什麼東西正散發著一股讓人畏懼的氣味。
山下一郎帶人用手中刀根據林正英所指方向砍出了一條小道。而在這小道盡頭出現了一個僅能容下一人經過的狹窄山洞。
“血腥味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
巡邏隊避開，好讓林正英上前觀察。
他的手在山洞四周摸索了片刻後，再收回時，一道稀薄的血漬出現在他的指尖。
血漬融在谷底露水中，讓原本稀薄的妖氣更加不易察覺了。
林正英讓眾人不要輕舉妄動！他從包袱中捏出一張黃符，口唸咒語，黃符帶著火焰飛入了狹窄的山洞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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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確認裡面已經沒有動靜時。
林正英這才吩咐人前進。
山下一郎鼓足勇氣來打頭陣。
林正英自然也瞧出了山下一郎內心微微鼓動恐懼，他示意山下一郎先過來。
隨後，取出一張寫滿符文的黃布，捆在了山下一郎手中那把打刀的刀柄，再然後又是一張黃符貼在了刀刃末端。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
但在林正英這般操作之後，山下一郎心頭有了莫名的安全感。他讓隊員燃起火把，一手拿刀，一手持著火把朝著山洞裡面走去。
又跟了兩個巡邏隊員之後，便是林正英和林忘川師徒。
只聽見一路上林忘川都在滴咕：
“這還沒碰見妖怪呢，就消耗這麼多裝備了。”
林正英知道自己這徒弟又開始打小算盤了。
前面山下一郎道：“小師傅放心，等完事後，我們鎮長會彌補兩位損失的。”
龜田也跟著搭腔：
“對對對。山下鎮長財大氣粗，這點小財不算什麼。”
在他們眼前，忘川這個少年雖然過於把家，但卻沒有太大厭惡。
倘若換做是林正英一個勁兒滴咕這件事情，必然會被扣上“這人真摳門”的帽子。
所以啊......這種耍心眼的事情，就交給忘川這個“孩子”好了。
林正英只管全神貫注去處理眼下的事情。
撲面而來的血腥味更重了。
眾人也都有所感覺。
龜田和馬伕跟在最後面。
他們為什麼要來？
只因為最初的那句“舍身取義”，以及林忘川騙他“若不能有始有終”是改不了命的。
祖上三代都在這裡當代官的龜田早就受夠了這個窮鄉僻壤。
他想奮發圖強，想晉升。
可晉升需要錢，三河鎮這個破地方能讓他收刮的油水實在是太少了。
靠錢晉升的路沒了，只剩下眼前這條——所謂改命。
可眼下他所看到的一幕，讓他後悔了這個決定。
不是因為對林正英師徒的懷疑，而是因為他意識到來到這裡危險。
血腥味已經濃到了極點。
整個山洞都已被這股味道充斥得讓人窒息。
眾人也終於找到了那血腥味的源頭。
......
漆黑的山洞裡，零星的幾個火把聚在一起。
將一處石臺照亮。
石臺應是天然形成，平整光滑，然而眾人目光卻都鎖定在石臺上一對對血淋淋的眼珠子上面。
“嘔......”
龜田又一次沒忍住吐了。
在場所有人也都在作嘔的邊緣徘迴著。
“一對，兩對，三對...十對...這難道就是......”
身為巡邏隊長的山下一郎強忍著胃裡的翻滾，仔細數完了眼前十對眼珠子。
林正英滿臉沉色的回應道：
“沒錯，正是死去那二十個人的眼珠子。”
“師父，快來這裡......”
在一旁搜查林忘川似乎也找到了新的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