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
下午四點，閉市的鐘聲響起...
人們終於結束了這跌宕起伏的一個白日，然後...準備迎接下一個跌宕的黑夜...
這或許是自紐交所開始使用計算機輔助交易以來，不，應該說是自紐交所成立以來，首次出現，閉市的鐘聲響起，但收盤價卻未顯示的一天！
過於龐大的交易請求，一直到四點，計算機都沒能處理過來...
結束了，又沒完全結束！
不少在心情平復些後，並沒有選擇離去，而是留在了紐交所附近，靜等結果的出爐。媒體的長槍短跑，也早已架好...
“路德先生，統計結果出來後，先拿到我這裡來，暫時不要公示！另外，喬治，麻煩你去問問詹姆斯到哪了？他上飛機了嗎？還有格林斯潘先生...”
略感疲憊地摘下老花鏡，根子哥明顯有些撐不住了...
一邊還在處理尹朗門這政治醜聞的後續呢，一邊又出現這麼個事兒。屋漏偏逢連夜雨，也沒這麼個漏法啊？！
多少感到有些晚節不保的里根，目光最後轉向卡特：
“卡特，今晚恐怕還得辛苦你一下了。在這裡留一下？”
“我沒問題的，總統先生！”
即便是為了第一手的訊息，卡特也得留下...
簡單的工作餐後，又等了莫約一個小時，一直到下午六點許。大衛·路德拿著一份報告，火急火燎地闖了進來...
道瓊斯工業指數，下跌508點，降幅22.6%；紐交所綜合股價指數，跌幅19.2%；，美國證券交易所綜合指數，跌幅12.7%；納斯達克綜合指數，跌幅11.35%...
這是卡特在拿到報告後，第一眼看到的資訊。
第二眼看過去...
更是滿眼紅光...
紐交所1600多支股票裡，僅僅只有50支沒有飄紅。如果以紐交所的資料為樣本，同比例推算，這意味著，今天整個美股，超過97.7%的上市公司全部出現了嚴重的股價下跌...
可以預見，今晚不光是華盛頓這裡熱鬧，自己的電話八成也是停不下來了...
卡特暗歎一聲...
“抱歉，抱歉，我來晚了！各位！”
“現在不要說那麼多了，格林斯潘先生，這是最新的收盤情況統計，暫時還沒有公佈出去，我們現在得趕緊商量一個對策了。噢，還有，那位卡特，卡特·布來克，我給你介紹一下...”
...
...
即格林斯潘抵達後，詹姆斯·貝克也很快趕到。
除了格林斯潘需要介紹外，其餘人都算熟人，這話語也變得乾脆起來...
“先準備發言稿吧，出現這種問題，即便有卡特的資金在，對比這...我大概估算了一下，按照這個跌幅計算，僅僅這一次，我們就蒸發了超過五千億美元的票面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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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開宣告，雖說大部分人暫時可能不會信，但也是必須得發吧！表明我們的態度，我們正在積極解決這個問題！”
“這不用你說，詹姆斯！我和喬治下午就已經準備好了稿件，討論下一步吧！”
“下一步就是保證流動性了！我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亞特蘭大、紐約、克利夫蘭、明尼阿波利斯、孟菲斯這幾個儲備區已經明確表示了支援我們的行動！”
格林斯潘跟上話題，他知道，到他發揮作用的時候來了！
“關於利率下調，我們也有了準備。據我推測，明天，各大商業銀行應該就會停止向證券經紀商們提供信用擔保，這是股災後必然會發生的一幕！誰也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會有多少家證券商破產！”
“根據29年的經驗，我們首先要保證的就是這些證券商的存續，只有他們活下來，並且還有足夠的保證金來支援交易活動。市場才不會真正死去！西南地區，我們已經和美洲銀行談好了協議；東北部地區，也確定和大通合作，聯邦儲蓄系統將會為他們注入資金，以確保他們可以繼續履約，為證券商提供信用擔保，以及股票貸款！”
“錢夠嗎？”
思路是這麼個思路沒錯，可問題...
“畢竟現在只有五個聯儲區支援這件事，這連一半都不到！這群該死的蛀蟲...”
不用想，如此大量的支援銀行，再透過銀行把錢放給證券商以維持他們可以繼續進行交易活動。這筆錢，最少也得百億級別的美元！
而這，提供的還僅僅是保證金。若是真發生什麼，最終需要多少錢，完全就是一個未知數！
“這也是我想說的問題，這件事單靠聯儲應該解決不了。我也需要政府的幫助，明天國債價格應該會上漲，在股市和期市下跌時，往往意味著債市上漲...”
“現在可不是一個發債的好時候...”
當聽到格林斯潘再打國債的主意時，里根、布什幾人眉頭瞬間皺起。
當時間來到1987年時，他們倒是沒了什麼不發國債的包袱。反正里根是已經躺平開擺了...
剛上臺時，還躊躇滿志地想要降低政府開支，縮減債務規模。然後...借錢真好用！
無論是“星球大戰”計劃，還是降稅政策，縱觀里根這幾年，玩得所有舉措基本都逃不開兩個方向：加大投資和減少稅收...
一邊是聯邦財政收入減少，一邊是投資規模擴大。這給小孩子看了都會發出一個疑問：這錢是從哪來的？中間的差額從哪來的？！
答桉也很明顯：國債！
“最近一段時間，不少專案都需要錢。陸軍要的坦克，海軍要的艦艇...先生們，我們得防備蘇聯狗急跳牆啊！他們現在的環境比我們更加惡劣，而戰爭從古至今都是轉移國內矛盾的最佳辦法！”
“我們不得不做好應對可能到來的戰爭準備，國債一旦發得太多，信用便會大幅度縮水。而今天發生的事情，本來就會打擊到我們美國的公共信任度，如果此時再增發國債...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
“既然這樣，那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說服其他幾個聯儲區。開始階段，五個聯儲區的儲備來撐，應該能撐住些時日...”
作為白宮裡的半個新人，格林斯潘明智地沒有和里根正面硬剛。
他很清楚，這只是里根在表示不滿而已。憑什麼聯邦政府借的錢，要給你美聯儲用？！你們美聯儲可是管著印鈔機的，現在咱需要錢，結果還有7個儲蓄區，不聽招呼...
現在指望拿國債的錢去辦你們的事？！
“保險起見，總統先生，您看能不能由你們出面，遊說一下那些大企業，讓他們回購各自的股票？這個應該不難辦，股價下跌這麼嚴重，這也是他們不希望看到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