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燕的事情終於是告一段落了。

在黎城的林啟也透過方茹瞭解了事件的全貌。

倒不是他不想親自過來處理這件事，而是因為徐老頭的處理方式幾乎已經是完美了。

就算是他親自來，也只能處理成這樣。

徐老頭的動機也足夠單純，就是對芊芊的一種長遠投資，這在林啟看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不過徐老頭的挺身而出還是讓林啟挺感動的，他在林啟心中的形象更好了，芊芊多了這樣一個幹爺爺對她來說是一件大好事，這樣的話自己不在她們身邊的時候，也有人照料這對命途多舛的母女。

林啟沒有親自過來處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心心這邊的情況讓他感覺到了棘手。

當天下午下飛機，林啟就趕往了黎城，在路上林啟就給池素心發了訊息，從她的近況入手，慢慢剝繭抽絲接近她的煩惱。

池素心對於林啟給她發消息還是很有波動的，從字裡行間，林啟都能感覺到她有在聊天中釋放大量壓力，這還是林啟沒有進入正面詢問階段的前提下。

很明顯，她很需要有這樣一個人來開導她，林啟就是那個被她需要的最好人選。

到這裡都還沒有什麼問題，既然能正常釋放壓力，那溝通就是有效的。

林啟甚至覺得程雪童的判斷出現了誤差，心心身上的問題好像也沒有那麼複雜緊急。

他繼續跟進，問池素心具體的煩惱是什麼，表示這段時間她幫了自己不少忙，自己也想幫幫她。

到這一步，也還是沒有問題。

微信介面上，備註“心心”那塊區域開始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持續了很久，說明她正在聊天欄裡打字，打出的字很多，內容大機率就是她最近遇到的那些事情。

正當林啟已經做好了分析問題的準備，就等池素心打完字，“對方正在輸入”的字樣突然消失了，並且也沒有給林啟發其他的內容。

林啟足足的等了20分鐘，也沒有等到池素心的回覆。

這是，突然有事？

林啟感覺有點奇怪，池素心應該不是那種聊到一半突然有點事情離開，連說明都不給一個的人，她回訊息一向很積極，除非是特別特殊的緊急情況。

可她應該在學校吧？

學校又能有什麼緊急事情呢？

直到30分鐘，林啟才終於又收到了她的訊息。

『心心：剛剛，接了個電話。』

只是接了個電話？

林啟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林啟：是有急事嗎？』

池素心這次回訊息在3分鐘後，但林啟能感覺到她這3分鐘應該是沒有離開過手機螢幕的，她應該是很糾結。

『心心：也沒有啦，林啟我要去吃飯了，就先不和你說了，你剛回國也應該很辛苦了。』

不對勁了。

林啟從這句話裡察覺出了很多東西，第一，這話的打字風格很不像她，甚至是不像半個小時的她，很生硬，也很壓抑，他倆聊天說話的畫風絕對不會有“你回國辛苦了”這類詞句的，她平時可是個鬼點子精怪不輸程雪童姑娘啊！

第二，這個稱呼，池素心有很多種方式叫林啟，唯獨直接叫本名的次數是最少的，剛才一直都是叫的“老陪玩”。

問題就出在剛剛那個電話裡。

林啟直接下了結論。

『林啟：我馬上到黎城了，要不你等我一會，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林啟發出了吃飯邀請，準備面對面交流一下。

池素心又沉默了三分鐘。

『心心：感覺還是算了吧...我晚上還有點忙。』

『林啟：就在你食堂吃吧，不耽誤你晚上上自習。』

『心心：那個，我今天不在學校...』

『心心：林啟，真的，你去陪童子吧，我不要緊的，我很好...』

池素心這次發了兩條，都是拒絕林啟的提議。

都不對，太不對了，特別是第二句，她在極力掩飾著什麼，不想讓林啟知道。

越是說自己沒事，說自己很好的人，真實情況大機率就越糟糕。

但林啟沒有繼續逼問下去，暫時結束了和池素心的聊天對話。

然後林啟先給秋水傳遞了一條資訊，讓她像上次那樣去池素心學校看看，不出意外的話，剛才第一句話應該是撒謊，她在學校，但林啟還是要確認一下她的安全情況。

然後林啟就給童子發了訊息，描述了一下池素心今天的異常狀態，問問童子有沒有什麼線索。

童子很快就回了訊息，是一個長語言條。

童子：“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最近一段時間她向我請教過一些自媒體賬號運營的問題，怎麼說呢，她問的這些問題有點奇怪，她想透過提高影片質量和運營播放投幣量來增加影片收入。

可她的影片質量已經很不錯了，平臺影片收益上已經提升不大了。

我就提了一嘴‘要是想增加收入的話可以去接一接商單呀，你這個量級的UP主是很有很多優質商家找你合作的’。

關於這個事情其實我都不是第一次建議了，但心心還是不肯，說有些特殊的原因，她現在不能接商單。

我真的很疑惑，但商單影片不久和普通影片差不多嗎，有什麼特殊原因呢？

但她不想說我又不好追問，於是就只能按照她的想法，教了她一些小的提升技巧。”

林啟聽完點了下頭，這些程雪童之前就給他提過一嘴，心心看上去確實是有經濟上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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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童的第二條長語音很快就到了。

童子：“我教她的方式是和她連麥打電話，這樣效率比較高。

但是有一天就出了一件事情，那天我正在電話裡教她，整個過程都顯得很平常，她那天聽上去心情還不錯。

然後她的手機響了，有個電話打了進來，那個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她有些不對，整個人變得十分緊繃。

接著她就把麥關了去打電話了，大概20多分鍾後，她才把麥重新開啟，再次開口的她嗓子有點乾啞，情緒有些低落，即便她已經在盡力掩飾了，但我還是聽出來了。

是哭腔，她剛才哭過。

是不是和你今天遇到的情況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