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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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

天機門的弟子盡數抵達坤元門。

在兩位元嬰長老與二三百位弟子的強大攻勢之下,坤元門的門主戰死,弟子傷亡殆盡,這家小仙門就此滅亡。而鄂安並未罷休,又帶著眾人藉助傳送陣抵達下一家仙門,上水門。滅了上水門之後,吩咐弟子們就地歇息,待明日一早,繼續討伐之戰。

是夜。

於野與詹坤守在一個山洞前。

或許一個長相憨厚,一個膽小怯懦,兩人依然擔當著守護陣法的職責。

當夜色漸深,兩道人影奔著山洞走來。

是令狐北與荀原,兩人在洞口前坐下。

“兩位師弟,辛苦!”

“兩位師兄衝鋒陷陣,更是辛苦!”

“呵呵,這上水門僅有三十多位金丹弟子,著實不堪一擊!”

“鄂長老修為通玄,應長老行事穩健,眾同門驍勇善戰,此番猶如摧枯拉朽一般……”

雙方寒暄了幾句之後,改為傳音對話——

“鄂安與應齡,均為賴氏兄弟的同夥?”

“兩位長老購買過扶余島的丹藥,已是確鑿無疑。而應齡長老今日突然詢問於師弟的姓名來歷,頗為蹊蹺……”

“照此說來,兩位長老應該熟知賴冕的勾當,或許受他所託,查詢你我的下落……”

“嗯,殺人煉丹,有違天道啊,倘若此事傳了出去,必將成為天大的醜聞。賴冕與各家仙門若是急於壓下此事,便是殺人滅口……”

“豈非是說,你我處境堪憂……”

應齡,天機門的元嬰長老,一個性情溫和的長輩。而他遇到於野之後,突然問了幾句話,不僅嚇到了於野,也讓詹坤驚愕不已,遂暗中告知令狐北與荀原。對方同樣嚇了一跳,便趁著夜深人靜湊到一處商議對策。

扶余島之戰,蘄州一行活下來五人。鐵杉躲在飛雲峰閉關修煉,暫且安慰無虞,而餘下的四人卻成了天機門弟子,若是因為賴氏兄弟的緣故,而遭到師門長輩的猜忌,各自的處境可想而知。

為此,務必要合計一番,以免大禍臨頭而措手不及。

於野倚著洞口而坐,他聆聽著幾位同伴的對話,看著天上的一輪彎月,兩眼中透著一絲無奈的神色。

起初以為,來到燕州之後便可天高雲闊,誰想扶余島之戰遺禍至今,即使躲在仙門之中也不得消停。無非是殺了賴泰與眾多海賊,搶了丹藥與靈石。而那份名冊,也許才是關鍵所在!

罪證!

各家仙門勾結海賊的罪證,其中不僅有天機門的弟子,也有天府、天同、天梁、天相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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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各家仙門互為仇敵,而各家弟子卻又同時勾結一位海賊。若說彼此沒有糾葛、或是往來,只怕也無人相信吧!

“我想應齡僅為猜疑而已,並無真憑實據,哪怕是賴冕現身,他也不知你我的相貌。且多加小心,暫且應該無妨。”

“嗯,且靜觀其變,切忌輕舉妄動,否則便是不打自招,反而落入應齡的圈套。”

“而鄂安倒是未見異常?”

“他親自招納你我入門,當然無從猜疑,也許是他與應齡的性情迥異所致,眼下斷定為時尚早。”

“總而言之,且求於師弟無恙,他若出事,及時應變……”

片刻之後,令狐北與荀原悄然離去。

於野與詹坤倚著洞口相對而坐,各自面帶憂色。

四個人商議許久,也拿不出一條計策。所謂的靜觀其變,竟然成了唯一的選擇。

“兄弟!”

詹坤拿出一

壇酒,兩個陶碗,“汩汩”倒上酒,示意道:“飲酒解千愁,請——”

於野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他吐著酒氣,看著朦朧的夜色,幽幽道:“酒名忘憂物,未盡酒所長;酒後忘我身,安得憂可忘!”

“咦?”

詹坤驚咦一聲,好奇道:“看不出啊,你倒是風雅之人!”

“我一粗人,哪裡懂得什麼風雅!”

於野搖了搖頭,道:“這句話來自我的一位師兄,他嗜酒如命,卻境界通透,令我受益匪淺!”

“他人在何處?”

“沒了!”

“可惜呀,不然倒想與他結識一番!”

“你不認得冷塵師兄?”

“哦?”

“嗯!”

“呵呵,再飲一碗酒!”

詹坤尷尬一笑,再次舉起酒碗。

他當然認得冷塵,卻不願重提舊事,過往的恩怨與歲月,盡在辛辣的酒水裡……

天明之後。

人群聚集。

陣法開啟。

於野與詹坤、令狐北、文桂繼續跟著鄂安搶先傳送,抵達下一家仙門之後,便是搶佔陣法、展開屠殺。而他與詹坤的職責依然是守護陣法,接應同門的到來。

短短的兩個時辰,又一家仙門覆滅。

不過,當陣法再次開啟,卻沒有任何動靜,顯然是下一家仙門關閉了傳送陣。由此可見,樂浪郡各地已獲悉天機門入侵的風聲。

是接著征戰討伐,還是就地迴轉?

鄂安與應齡商議之後,認為人數太多,致使行程拖延,遂決定分頭行事。由他帶著天煞堂的弟子深入樂浪郡的腹地,應齡則是率領天奇堂弟子迂迴鬱林郡,五日後在東林城碰頭,屆時一同返回天柱山。

於野與詹坤的職責有所變化,不用跟隨攻佔仙門,而是就地看守陣法,直至鄂安帶人返回。因為職責過於重大,允許兩人留下幾個幫手。而倘若陣法有失、退路斷絕,必將遭到最為嚴厲的懲處。

正午時分。

鄂安與應齡相繼帶人離去,整個山林安靜下來。

這家覆滅的仙門,叫玄衡門,所在的大山,名衡山。傳送陣所在的山洞,位於衡山的山腳之下。就此往南,乃是大片山坡,雖為叢林所環繞,卻視野開闊。

“季晗,在洞外佈設陣法。冼成,三十丈外設下禁制……”

詹坤大聲吩咐。

季晗與冼成各自帶著一位師弟,在遠處忙著佈設陣法禁制。

既然允許留下幫手,詹坤便留下了季晗、冼成等四位築基弟子。他本想留下令狐北與荀原,卻未能如願。此次跟隨鄂安外出的弟子雖有一百多人,而金丹九層的高手卻為數不多,既然前往樂浪郡的腹地,他自然要帶上幾個得力的弟子。

詹坤與四位弟子忙碌之時,於野踏著劍光在天上盤旋。

輿圖所示,玄衡門的衡山位於樂浪郡的北端,與天同門所在的無極峰相去七八萬裡,與鬱林郡的東林城相距七八萬裡,若在此地出現意外,沒有傳送陣的相助,只怕難以順利返回。

不過,已先後滅了三家仙門,鄂安與應齡又帶人往南掃蕩而去,應該沒有兇險。

卻不敢僥倖,小心無大錯。

於野在天上盤旋片刻,往下落去。

詹坤佈設的陣法禁制不離山腳的山洞,可謂層層防禦,看著倒也堅固。而一旦陣法開啟,只怕敵我雙方都將受阻。

於野踏著劍光轉了一圈,在山坡的百丈之外再次佈設了幾套陣法。

他身上不缺陣法,唯獨缺少威力強大的符籙。修

至金丹境界之後,尋常的符籙已不堪大用。他想要的乃是雷火符,或是元嬰劍符,化神劍符,等等。

“於師弟!”

詹坤在山坡上招手呼喚。

於野踏劍返回,落下身形。

“你我的防禦之重,便是傳送陣。你卻將防禦的陣法佈設的如此之遠,豈非避重就輕?”

“有備無患吧!”

面對詹坤的質疑,於野沒有詳加說解,他也不敢斷定吉凶,且求有備無患。

四位築基弟子走了過來。

“近日我四人略有斬獲,特來孝敬兩位師叔!”

季晗拿出兩個納物戒子。

便如所說,接連滅了三家仙門,他與征戰的弟子收穫頗豐,卻沒忘了與兩位師叔分享好處。

“呵呵!”

詹坤伸手接過戒子,樂道:“難得各位有此心意,卻之不恭!”

於野也沒有推辭。

戒子收納著百塊靈石,與幾枚功法玉簡。

“我等承蒙兩位師叔關照已久,今日又免去征戰之危,些許心意難表萬一,但有差遣必將肝腦塗地!”

季晗與冼成倒是知恩圖報之人。

另外兩個弟子,一個叫華乾,一個叫仲年,也是重情重義之輩。

詹坤卻擺了擺手,道:“肝腦塗地倒也不必,守好陣法便是,哦……”他想了想,又道:“但有不測,各位切勿遲疑,即刻開啟陣法,先行逃離此地!”

季晗四人舉手稱是,滿懷感激的轉身離去。

於野搖了搖頭,道:“有詹兄這麼一位長輩,實屬弟子之幸!”

“呵呵!”

詹坤撫須一笑,道:“與於師弟相識多年,是你讓我懂得了守之以謙、行之以實的道理。”

“哦……”

於野沉吟片刻,老老實實道:“聽不懂!”

詹坤的神色一窒,耐心分說道:“若非你誠以待我,你我何來今日?若非你寬以待人,靈狐兄、荀兄、鐵兄豈肯以性命相托?若非你捨身救了季晗,四位小輩又如何信得過兩位師叔呢?”他一時有所感慨,又道:“正如典籍中的聖人之說,守之以愚,守之以讓,守之以怯,守之以謙,方為聰***知,德行天下,澤被四海,普濟眾生。沒有守之,便無得之,若無因果,何來輪迴……”

於野伸手撓了撓耳朵。

他不懂大道理,更怕長篇說教,徑自走到一旁坐下,小聲滴咕道:“我又不是聖人!”

詹坤被迫收聲,又忍不住道:“你當然不是聖人,我是說……”

卻見於野已閉上雙眼,好像是不為塵世所擾、不為外物所動。

詹坤面露苦笑,抬頭看向遠方。

只見正南方向的半空之中,突然冒出十餘道劍光,竟是一群踏劍的修士,卻均為陌生之人。

“於師弟……”

“快快退守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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