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會兒，練霓兒身軀中法力盡失，整個人從空中墜落在地上。
因為無生老母神力對肉身的增益是永久的，也令得她從空中墜下，而沒有受重傷。
不過，失卻了她信仰的無生老母神力，縱然她堅強，仍是哭了出來。
她那一雙淚眼，瞪著慶陽，向抓起地上的長劍，以肉身向慶陽攻去。
但那柄長劍本就是仙家法寶，她如今只是凡人之軀，根本拿不動了。
慶陽收起了觸手與“黃衣之印”，經過練霓兒的身邊，看著練霓兒那滿是眼淚的臉：
“你現在已無法力，還是找個地方隱藏起來吧。”
畢竟這練霓兒以前對他不差，他便善意提醒了下。
而後，慶陽心念一動，便即離開了此處。
當天，他將白蓮教的分壇和總壇都洗劫了一空。
並將修為最強的，還有修為高但是年齡小的白蓮教教徒全數廢掉。
如此一來，好一段時間內，無生老母應該就不會降臨此世了。
除非白蓮教也出了一個如他一般的妖孽。
……
慶陽透過與練霓兒一戰，覺得自己的實力應是此方世界最強了，便按著當初跟蹤楚憐天的路線，去了飛天宮。
慶陽施展了“無形無狀”之術，去了飛天宮。
飛天宮的每座島上本就有禁制，非飛天宮之人去了之後，就會觸發，從而會生出雷火禦敵。
但這些禁制察覺不出被“無形無狀”之術包裹著的慶陽。
慶陽這次特意避開了一眾飛天宮女弟子的視線，直接去找楚憐天。
他將“無形無狀”之術包裹住自己的神識，隨後向著這數十座懸空島掃了過去。
一眾不同修為的飛天宮仙女，盡瞭然於心。
他一下便察覺到了飛天宮宮主楚憐天的所在。
身形立即化為了一道影子，向楚憐天所在的宮殿掠了過去。
……
楚憐天正坐在她的浴池之內沐浴。
池水溫潤，飄著各色花瓣，升騰著淡淡的霧氣。
楚憐天一頭秀髮披散，用池水擦著自己如羊脂一般的肌膚。
渾然不知慶陽已經悄悄溜了進來，正蹲在房梁之上，俯瞰著她。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待楚憐天從浴池中出來，擦乾了身子，穿上了衣服，慶陽方才解了“無形無狀”之術。
“是誰？”
“無形無狀”之術甫一解除，楚憐天便立即察覺到了房梁之上，有著一個修為極高的存在，俏臉前所未有的煞白起來。
“我們對過話。”慶陽道。
之前他一直施展“無形無狀”之術，掩蓋著自己的相貌。
“圍攻克蘇魯的時候。”
“是你。”
“是我。”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的？”楚憐天俏臉通紅的問道。
“這不重要。”慶陽淡淡道。
“你……”聽了這回答，楚憐天登時便知道答案，一張臉更紅：“慶先生，以後若是來見我，可以先讓宮中的其他女弟子通傳，不然……”
慶陽：“不然如何？”
楚憐天欲言又止，一時語塞。
她自認無法破解慶陽的法術，即便有下次，慶陽還是能潛入她的宮中。
要殺了這人嗎？
但這人做了此事，她感覺罪不至死。
閹了這人嗎？
這般粗俗的詞彙，她又說不出。
更何況，她們這裡的全是女子，都不精通此道。
要去找凡間之人幫忙嗎，她便更不好意思了。
要知修士肉體強韌，凡人難傷。
若要做此事，只能找修為不差的修士。
要是其他修士知道她飛天宮做此事，那麼飛天宮便顏面無存了。
慶陽不想就此事再說下去，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似是知道不少有關神明的事，可否與我說說。”
楚憐天登時目露警惕：“你是不是得到了黃衣王哈斯塔的傳承？”
慶陽道：“我是得到祂的一些法術，但並不像蓬萊的那些邪教徒一般，是祂的眷族。”
楚憐天道：“那你有沒有用過祂的復生之術，改造了自己的身軀。”
“沒有。”慶陽答道，他知道楚憐天這裡所說的“復生之術”，應該便是返魂砂。
楚憐天暗自松了口氣，然後道：
“那還好，若是服用返魂砂的活人，則會增強與黃衣王哈斯塔的感應。”
“一段時間後，精神就會被黃衣王哈斯塔汙染，從而會為祂準備【召喚哈斯塔之術】。”
慶陽道：“我確實在那個古神遺蹟處獲得了一個召神之術，那個法術可以召喚黃衣王哈斯塔？”
“是。”楚憐天答道：“準確的來說，那處遺蹟，不叫古神遺蹟。”
“古神一般指出身於此方世界的神。”
“黃衣王哈斯塔實際上是邪神，上界的那些神明，又稱其為舊日支配者。”
“我們打滅的那個克蘇魯，也是舊日支配者。”
慶陽道：“可否從頭細說，那神明，還有上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憐天輕點螓首：
“慶先生，你之前應該聽說過，我們是屬於‘羽化派’的。”
慶陽點頭：“是。”
“我們‘羽化派’能夠透過‘入夢’或是‘坐忘’的方法，將我們身體內的【靈軀】分離出來，從而能夠到達【神宿】。”
慶陽聽到了一些新詞，精神頓時集中了些。
楚憐天繼續道：“【神宿】一詞，通俗的來說，便是我們這方世界大多數修士所說的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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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界的那些神明，將祂們所在的地方，稱為【神宿】。”
“人在一生中，總會透過做夢而到達一兩次【神宿】。”
“大多數凡人，他們到了【神宿】後，在【神宿】中發生的任何事，都會忘記。”
“有些具有天賦的凡人，到了【神宿】後，就會記住在【神宿】中發生的事。”
“成為‘羽化派’的修士，便都是有著這種天賦的人。”
“當然，一些殺戮極多的凡人，也會在夢中被殺神拉至【神宿】。”
“不過，他們只記得殺神教與他們的殺戮之法，卻完全不記得殺神的模樣，殺神所在的神宿景色。”
慶陽道：“我似乎也殺了挺多人的，怎的殺神不將我拉至【神宿】？”
楚憐天道：“恐怕是在此之前，你就被其他神標記了，殺神不想驚動其他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