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假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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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了餅和酒的信眾們只有極少緩緩起了身,更多人仍然坐在原位仰頭榮光。

而圖克維爾心中基本主意已定。

在神聖驕陽教會的有知者教階體系裡,執序者是聖者,邃曉者是教宗和主教,高位階是司鐸,中低位階則是輔祭執事和輔祭,後者涇渭沒有那麼分明,一般來說中位階都會被尊以“執事”的字尾,但低位階裡資歷比較深厚、教義比較精專的也在這一品階。

本來,如果不是碰上了“倖存者背景調查”這檔子事,他一個分管眾多教區的主教,直接就可以任命旗下的一處司鐸負責人了,教會高層的聯席審查,基本都會尊重分管主教的意見。

這種迴歸“燭”的無暇本質的宗教音樂,可不是北大陸那群自詡浪漫主義權威的學院派能做到的,也不是南大陸那些隨性散漫、成天愛恨悲歡的遊吟詩人能做到的!

這必須是純正的、高貴的、沐浴無上榮光的雅努斯嚴肅音樂正統才能做到!

而且圖克維爾實在是不能理解,拉瓦錫是怎麼做到在實現創作之餘,還能臨場將唱詩班的靈性給調動起來的——這其中秘密還涉及到“鑰”的拆解、呈示與洞察,他實在是不能理解。

“這城需要儘快差人打聽,召一位司鐸,好守住這禮。”範寧走到了他身旁開口。

“這個自然,只等背調流程結束。”圖克維爾只當他是做完彌撒來自薦了,當下和顏悅色,基本答應了下來,“......賽斯勒老主教、海斯特司鐸等弟兄若見了今日這彌撒,他們升到‘不墜之火’居屋下的靈,也必是滿載榮耀的。”

這位主教也是精通奧秘的人,聊著聊著就受了這古教士的遺風影響,感覺頗為歡舒暢快。

下一刻,歐文澹漠的聲音從後方飄來:

“主教閣下,前腳一個高位階的司鐸剛死,後腳就冒了個新的高位階出來要做司鐸,傻子都能看出有問題的事情,你們神聖驕陽教會的高層看不出來?”

“有問題的事情?”圖克維爾轉身。

剛剛還古教士風格上身的這位白袍主教,轉眼又回到了那強硬派的作風,冷然一笑道:

“要是我神聖驕陽教會的所有人都像拉瓦錫這樣,有問題的恐怕要是你們特巡廳了。”

他這句話說的不算露骨,但也談不上隱晦,氣氛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

歐文也懶得和這個難纏的傢伙廢話,他掏出一小塊平平無奇的白蠟,幾道青色的靈性之火劃過後,白蠟從他手裡化為一隻鳥兒,往遠處的虛空之中飛去。

“司鐸這位置可比中低位階重要得多,討論組既是希望查明海斯特司鐸死因,也是為教會把關後,方便你們儘快為拉瓦錫確定教籍教階,這次就直接邀請我廳的‘蠟先生’過來與大家見個面,不必再浪費時間走什麼初審複審終審的流程了。”

他提到“蠟先生”的名字時,眼神與拉瓦錫交匯,讀著他的細微表情變化。

“歐文先生領過了聖體麼?”範寧的語氣友善又關切。

“聖什麼體?”歐文下意識問道。

“就是問您吃了嗎。”旁邊一位派駐當地的調查員,趕緊指著原先放餅和酒的奉獻處,小聲提醒自己的長官。

“......”好不容易忘了的岔氣感,再度從歐文心裡湧現,他堅決不被這個拉瓦錫繞著走,另闢蹊徑盤問新的問題,為“蠟先生”之後的審查做準備,“有勞關心,不過作為南大陸學成歸來的管風琴師,拉瓦錫先生今天在聖禮臺上展現的卻是聲樂藝術,這倒是令大家比較感興趣。”

“這事容易見成,但不得飽足的,難以慕義而行。”範寧立馬搖了搖頭,“這位輔祭弟兄,你去給歐文先生端碗素面,此時是可以摻點酵的。”

他說完後拍了拍歐文肩膀,然後徑直沿著詩班席邊緣的臺階,往高處管風琴的位置緩步走去。

什麼叫不得飽足難以慕義?怎麼不義了?怎麼又沒吃飽了?

他媽的這人到底能不能說一句清楚的話出來?

我不就是還沒吃早餐,怎麼成要飯的了???

歐文正準備拔出腰間那亮黃色的槍管,和這個拉瓦錫理論個明白。

一碗熱氣騰騰的灑著蘑孤和洋蔥的麵條直接塞到了他手裡。

這下歐文差點被氣笑了,不過下一刻,香味讓他冷靜了下來。

高處的演奏臺前,那個原本教堂的管風琴師,彌撒伴奏結束後一直還坐在那裡是什麼情況?

“噠...噠...”範寧的皮鞋聲在空曠的教堂迴盪。

剛剛歐文直接告知眾人,他向“蠟先生”發了訊息。

也就是說,這位特巡廳的首席秘史學家,過幾天會親自來參加自己的倖存者背調。

範寧雖然裝作沒有任何反應,但他心裡面知道,自己渾水摸魚蒐集失常區情報的計劃,恐怕在第一步獲取身份信任上就出現了高難度的風險。

其實,自己原本的計劃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問題,身份的嫁接、言行的打造、藝術造詣與神秘側實力的初步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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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數完全是出在了海斯特的意外身亡上,就像歐文說的那樣,前腳死一個司鐸,後腳又來個司鐸,可能自己的種種表現讓圖克維爾覺得沒問題,但其他人覺得有問題的才是正常思維。

而且現在更讓範寧心裡打問號的,是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有問題!

或者說,他拿捏不準這種時間的巧合,會不會和自己存在某種神秘學聯絡。

“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難道是我的造訪被識出了破綻,有人故意殺了海斯特讓我招惹嫌疑,為下一步揭穿我做鋪墊?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處境可就十分兇險了,但有這種能耐的人為什麼不直接揭穿我?”

範寧一路都十分謹慎,他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又一時想不到別的解釋。

弄清問題的關鍵,在於順著落地鏡啟示的線索繼續查下去。

他開始盯著這個管風琴師顫抖的身影。

“起身,讓我試試這琴。”

是的,範寧已經對這個演奏者下手了,在彌撒的過程中,他既主導了那增添的七段音樂,也主導了全程儀式的其他環節,在與執行者建立的靈感聯絡裡,他試探出了這個人的實力並不強,並給予了其更多的“照顧”。

地面上的兩位邃曉者,也逐漸發現了這個管風琴師的靈性受到了某種強制性的干涉和傷害。

難怪後面那幾段固定彌撒,似乎還彈得越來越好了。

在黑色身影緩緩從演奏臺站起後,範寧終於將目光看向了他的下半身。

鴿灰色的管風琴鞋!

“怎麼稱呼你的名?”範寧問道。

“阿...阿爾丹。”對方牙關打顫。

“最後一次見海斯特是什麼年月?”

“新年...新年的音樂會...”

一陣無聲無息的焦湖味傳來。

這個人的頭髮上不知何時被燙了一個大坑洞。

“你這作假見證的......”範寧作深感痛惜狀,欲要讓這管風琴師承認出昨晚去了海斯特住處的事實。

可他一瞬間感受到投在自己後背的來自地面上的數道目光,原本準備吐出的一連串教誨又戛然而止了。

是的,自己根據啟示,印證出了此人就是昨天在海斯特家中執行怪異儀式的罪魁禍首。

但是更多的來龍去脈,在自己腦海裡完全是個空白的概念。

萬一一通操作,這個人真的說出了什麼和自己的造訪有聯絡的因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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