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謝今弦親自點起了房間裡的燭火,一盞接著一盞,就像是在為誰點亮回家的路。
蓋上燈罩後,房間的燈火柔和,襯得此時身著素衣的他,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洛梵煙就是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看到一個翩然若仙的身影緩緩走向自己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師兄……”她呢喃了一聲。
隨後又有些疑惑,她哪裡來的師兄?
“你醒了?”謝今弦並沒有聽清她喊的什麼。
一聽到這個聲音,洛梵煙條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
怎麼會是謝小狗?他該不是又來擰我脖子的吧?
這個念頭閃過後,她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
謝今弦站在床前,微微俯身觀察著洛梵煙,見她再次昏睡之後,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正要起身,忽而折返回來,順手拿過了床頭矮凳上放著的一盞小燈,湊上前去觀察洛梵煙的臉。
他怎麼感覺,洛梵煙臉上的黑斑淡了許多?
不對,這黑斑下面怎麼像是有東西一樣?
這一刻,彷彿鬼使神差一般,謝今弦伸出手,捏了捏洛梵煙長著黑斑的左臉。
軟乎乎的。
好像真的有東西。
再捏一下。
“……”謝今弦無語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又看了一眼被他捏破了的,洛梵煙的黑斑。
黑色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物質從破口緩緩地淌了出來。
有一些沾染到了謝今弦的手指,謝今弦反手擦在了洛梵煙的胸襟上。
隨後,他放下燈盞,似乎是不打算管洛梵煙了。
但走了兩步又覺不妥,這可是他的淨思居!
原地猶豫了一會兒,糾結了一會兒後,謝今弦嘆了口氣,從爾霧的藥匣裡摸出了幾塊乾淨的藥巾,認命般地給洛梵煙擦臉。
黑斑底下流出來的這些東西十分濃稠,擦了好半天才算勉強擦乾淨了。
而此時,爾霧藥匣裡的藥巾已經被謝今弦用完了。
“什麼東西?”謝今弦嫌棄地擰著眉頭,看上去氣呼呼的,給洛梵煙上了一些外傷藥。
隨後抓過一團紗布,把她的臉包了個嚴嚴實實。
只留下一雙眼睛和兩個鼻孔在外面。
“王爺!”他正準備洗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豐嵐的聲音。
“進來說話。”謝今弦恢復了一臉的高冷。
豐嵐進門之後,低著頭立刻道:“爾霧給豐語用了過敏粉後綁了起來,此時豐語已經快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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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語經爾霧治療之後,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卻死活不肯說出預知夢的秘密。”
“知道了。”謝今弦說著,背著手看著燭火:“宰相府那邊有什麼動靜?”
“今日洛恩瀚替洛遠定告假,說他昨夜在家中撞邪,中風偏癱了。”
聽到這裡,謝今弦總算是看了豐嵐一眼:“沒了?”
“沒了,我們的人說,宰相府今日除了洛遠定中風偏癱,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除此之外,便是辛月夫人閉門不出,但她常年如此,菡萏院我們安插不進去人,所以探不到具體的。”
豐嵐說著,瞥了一眼謝今弦的衣襬:“王爺,衣服髒了!”
“嗯。”謝今弦隨口應了一聲,隨後抬腳往外走:“帶上豐語和無憂,本王去見見謝蘭語。”
聞言,豐嵐詫異地看向謝今弦的背影。
王爺的潔癖……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