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語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謝今弦給賣了。
她整個人如遭雷劈般呆立原處,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佛蘭縣主,你可認罪!”元帝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便看向了謝蘭語,如是問道。
謝蘭語猛地回神:“我……”
事情的確是她做的,雖然後來謝老夫人為了護著她,硬是讓謝容曦背了這份罪名,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況且這件事並非做得天衣無縫,如今那天晚上的幾個婆子還被關在王府裡,謝今弦也一直讓人守著,謝老夫人沒有下手的機會,她當然更沒有。
她不知該如何辯解了。
“陛下。”洛梵煙這個時候又開口了,她滿臉淚痕,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大腿都被自己掐得青青紫紫了:“熙王這是想把事情都栽到佛蘭縣主的身上,他在狡辯!”
謝蘭語聞言,內心瘋狂點頭拼命喊是,但卻不敢表露出絲毫半分。
洛梵煙往前膝行幾步,指著自己的眼睛道:“陛下可還記得,我的父親狀告熙王府毒害我,給我灌了毒,害得我雙目失明之事?”
聽了這話,眾人這才拾起了這份記憶。
元帝也是點頭:“此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當時便已查明,是謝老夫人擅自妄為,朕已經將她禁足,勒令終生不得踏出半步,怎地又提了起來?”
洛梵煙落淚,輕輕搖頭:“不是的,陛下。
當初我昏迷不醒,無法為自己辯解作證。
毒的確是謝老夫人命人來灌的!
但方嬤嬤那老嫗率人來給我灌毒之時,熙王就在現場!
他親眼看著方嬤嬤灌了我一肚子的蟾蜍湯,還砸了我的水壺令我不得自救!
熙王要我死!熙王府全府的人,都要我死!”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她的聲音甚至都有了幾分撕裂之感,可見她此時有多賣力在喊。
“竟有此事?!”
元帝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陛下,那日灌毒的婆子之中,方嬤嬤已經遭難而死,但是還有好幾個婆子,我相信只要陛下將她們帶來拷問一二,便知真相!”
洛梵煙大聲為自己喊冤。
她隱忍了這麼久,埋伏了這麼久,伏低做小這麼久,為的就是離開熙王府!
旁人都說她不知廉恥,罵她沒有自尊,可她心裡清楚,她在等的就是今日這個機會!
只要能離開熙王府,她也不稀罕做什麼羈絆主,她要的,從來都是活下去!
“來人!”元帝鎮定地揚聲:“去熙王府,將那幾個婆子全都帶來朕的跟前,朕要親自審問!”
他身為天子,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
你們全都反對又怎樣?
他有的是辦法!
“陛下,”謝今弦道:“按煙煙的敘述,她當時已經喝了毒,眾所周知,蟾蜍毒致幻。
她當時見到的本王,是她的幻覺,本王那時候去了九荒山,這是陛下也知道的事情。”
“陛下,我是不是幻覺,叫那些婆子來一問便知!”
“煙煙,你不要再愚弄陛下了,我對你一再容忍,不是讓你在這裡驚擾聖顏的!況且你說的那些婆子,不都被你放狗咬死了嗎?她們都死了,你還怎麼讓她們來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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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洛梵煙瞪圓了眼睛,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呆立原地。
謝今弦無奈地看著她:“我知你心中對我有怨,也知我曾經的確苛待你太多。
但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會改的,你還想要我怎麼樣,你才能不鬧了?”
“我要和離,我要離開你,只有離開你我才能活下去,我不想死!那幾個婆子也沒死!沒死!”
聲聲泣血,聞者落淚。
人想要活下去,又有什麼錯?
洛梵煙不知道的是,那日狗鬧之後,那些婆子,早已經被謝今弦秘密處置了……
“陛下,”王皇後嘆了口氣,緩聲開口:“熙王如此鍾情於熙王妃,看來並非是因為她容貌恢復的緣故。連那般不能忍之恥辱都能忍下來,足可見他的真心半分不假。”
說著,王皇後看向洛梵煙:“而熙王妃所求不過是活著,她認定了熙王容不下她,也並無過錯。
但這門婚事承載著的不僅僅是美好的祝福,更是陛下與烈陽軍同心一體,若是斷了姻親,陛下如何面對烈陽軍?”